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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不甘心而撇过头去的涂散,似笑非笑,又递给章纯然看。

“你太不小心了,我们再晚来点,他就割开绳子跑了。”

“这个……我……”

章纯然愕然,她显然不知道涂散身上藏了刀片。

“他昏迷的时候我搜过他的身,没发现这东西,藏哪里了?”

白墨抬起他血淋淋的手掌,手腕上捆绑的粗绳已经被割掉了四分之三。

章纯然了然,看涂散的眼神里少了几分轻视,多了几分警惕。

刀片只有小小一段,而且被磨过一遍,薄的隐隐能透光,涂散在掌心割开道口子,将消过毒的刀片嵌进里面,用药剂加速血液凝固,再贴上创可贴,需要的时候撑开伤口取出来就行。

章纯然哪里想得到他居然能忍住刀片搅肉的剧痛,把刀片藏入手掌。

涂散装作没事人一样过来赴约,本以为藏的够好,谁料半路杀出个白墨。

他不知道现在外面会不会有埋伏的人,如果贸然带着楼蔷闯出去,后果无法预料。

正焦急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白墨突然又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像弹簧一样想把手抽出来。

涂散这下是真的慌了神,额头滴下冷汗。

对方人多,麻醉剂药效没过,他还被束缚住了腿脚,局面对他极其不利。

刚刚章纯然一股脑把她们的计划都爆了出来,所以现在,不会是要把他和楼蔷杀了灭口吧……

涂散手中挣扎更加剧烈,尘封已久的暴脾气破壳而出。

“给我滚!!”

他知道这种情况下他应该保持冷静和敌人周旋,可面对这张欺骗了自己十几年的脸,他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想做什么?唯一刀刃不是已经被你抢走了吗!滚开!”

白墨不理他的喊骂,从容不迫按住他的手,朝一直沉默的冉冉看去:“冉冉姐,带了酒精喷雾和创可贴吗?”

其他人这才看到,涂散手心血肉模糊,他方才应该是想把刀片重新藏进肉里,但是被白墨发现并制止了。

挺狠的,章纯然心想。

涂散看着贪财怕死,对自己狠起来是真的眉头都不皱一下,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和心里想什么完全对不上,如果不是哥他们来了,她可能已经被他伪装出的样子骗了过去。

冉冉手伸进衣服口袋里找了一阵,拿出好几个颜色各异的创可贴,犹豫不定要给哪一个,用沙哑的声音艰难问道:“小散,没了你最喜欢的小恐龙,你是想要这个兔子图案的还是熊猫图案的?”

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被这一句带着童趣的话逗的松弛了些许。

白墨想起了什么,抿唇低笑。

涂散:“……”

你们当我还是小孩子吗?!

我要白墨的脑袋当球踢你也能给我拧下来吗?!

可冉冉那张苍白可怜的小脸实在让人见了对她说不出重话。

涂散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扭头不看她:“随便。”

等他们把伤口处理好,被白墨和冉冉突然出现而短暂烧昏的头脑恢复了往常冷静。

白墨不想杀他和楼蔷。

这是目前对他们最有利的信息。

但同时,也藏了一个危险的信号。

——留着他们肯定是为了某些更为重要的目的。

他和楼蔷,一个冒牌的半吊子律师,一个高中还没毕业的学生,能帮他们做什么?

“你在想我为什么绑你们?”白墨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涂散对他能够猜到自己的心理活动已经习以为常了,破罐子破摔,直接问:“对,你到底要我怎样?”

话音未落,他感觉手腕处的不适感消失了。

他试着活动了一下双手,难以置信地望向继续给他解脚上捆绑的白墨,脸色比刚才还难看。

“你,这是什么意思?”

面对这份示好,涂散心里泛起一丝怪诞的感觉,沙哑出血的喉咙里有股说不出味道。

恍惚中看到了从前在孤儿院的时光。

“扶着我站起来试试。”

“慢点。”

涂散照他的话做,被捆太久血液堵在血管里无法流通,脚上虚虚浮浮,撑着白墨的手臂试了几次才勉强站起。

白墨对章纯然使了个眼色,章纯然从宽大的口袋里拿出一根针管过来。

白墨吩咐:“只注射一半就行。”

章纯然点头。

涂散见到细长的针头眼皮突突地跳,脖颈上还有些发麻的疼。

“别怕,和我们去个地方,只要你不闹,哥保证你不会受一点罪。”白墨笑着说,态度永远无懈可击。

骂也不生气,打也不还手,跟个没有感情的假人一样,涂散懒的再和他说话了,浪费力气和心情,任由章纯然给他打了麻醉。

白墨有点惊讶他没闹腾,情绪转化之快让他出乎意料,但他更喜欢涂散的配合,赞许道:“早配合我们,阿纯也不会让你吃那么多苦头。”

呵呵。

涂散默默翻了个白眼,眼神飘到楼蔷那边时特意停顿了一下。

楼蔷接收到信息,微微点了点头。

白墨知道他本来的脾气有多暴躁,敢给他松绑,定然是知道他跑不掉,外面估计都是他的人。

他需要保证楼蔷的安全,顶多骂几句泄愤,不能冲动行事。

麻醉剂生效很快,意识被无形的力量拉进混沌的感觉很不好受。

眼前迷迷糊糊,灰蒙蒙的世界里,他看到门口进来了一群人,他撑开眼皮想看的再清楚点,可敌不过药效,人形轮廓模糊成了几个黑团,然后彻底融合成一片黑暗。

直觉告诉他,那是一群很危险的人。

第59章

涂散意识复明时在一辆行驶的卡车车厢上, 不知道睡了多久。

道路颠簸,车速很快,车子开的颠三倒四, 比起头晕, 腹部的不适更让他恶心想吐, 偏偏耳边又嘈杂,有不同的人在七嘴八舌说话。

有的人的语言他能听得懂,有的人把好几种语言混杂在一起说,对精神是一顿无形的折磨。

“纯姐,这小子也太像律师了吧。”

“废话,双胞胎能不像吗?”

“听白墨哥说他脾气没律师好, 在仓库的时候就不老实, 要不等会停下车, 兄弟几个先教训他一下, 挫挫锐气。”说话者跃跃欲试。

“别犯浑!”章纯然警告说话那人,“要是人死在半路上, 坏了丹刀的事, 你连死个痛快都别想!”

“我……我, 也就说说而已……”

丹刀?

涂散运转疼的发晕的脑仁艰难回忆。

这个名字他听过, 好像是某个臭名在外的外国大毒枭。

不会运气这么背吧,居然落到这种危险分子手里。

但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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