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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涂散回过味来,满腔的愤怒仿佛找到了发泄口,他咬了咬牙,想冲上去给她几个巴掌,一动才惊觉自己也被捆了手脚。
“妈的!”他为自己的无力怒骂一句。
章纯然刚把楼蔷重新绑好,听到动静看向他,见他醒的这么快有些意外,笑的和从前一样阳光明媚,“看来我低估你了,下次一定注意加大用量。”
她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刚从严密的监视里逃出来。
涂散冷笑,都到这地步还装的纯良无害:“你到底是谁?!”
“我是章纯然啊,小蔷最好的朋友。”章纯然无辜道,低头对地上被五花大绑的楼蔷笑了笑,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眨眨眼睛:“小蔷你说是不是啊?”
楼蔷嘴被堵住了说不了话,只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她,愤怒、失望、疑惑、后悔……
涂散替她质问了:“你就是这么对你最好的朋友的?”
章纯然一摊手,叹了口气,“谁让小蔷不听我的话,非要自讨苦吃呢。”
涂散被她气的发笑,“你还真能把自己塑造成无辜小白花!”
“涂学长,哦,不对,是涂散哥哥,别生我的气嘛,我也不想把事情弄到这个地步的。”
章纯然无奈地看向楼蔷,一脸惋惜,埋怨道:“都怪你小蔷,如果听我的话别和杜一澜交往,哪来那么多麻烦。”
涂散眯了眯眼,问道:“杜一澜,不会是你害死的吧?”
章纯然惊讶了一下,旋即给他鼓起了掌,啪啪啪的掌声落在两个人耳朵里格外刺耳。
“这都被你猜到了,但是没有奖励哦。”
楼蔷死死瞪着章纯然,血丝爬满双眼。
章纯然浑然不觉,像炫耀战绩一样得意洋洋地说:“本来我很喜欢小蔷的,小蔷那么信任我,我对小蔷也很用心,费了好大力气才让她和几乎所有人断了日常交往,身边只有我一个,偏偏杜一澜出现了,警告了她那么多次还死皮赖脸往小蔷身边凑,没办法,只能给她点颜色看看了。”
涂散:“所以你杀了她。”
“不,直接杀了她小蔷会伤心的,”章纯然摇摇食指,“我只是给她父母制造了一场车祸,让她没了靠山能老实一点。”
涂散心中猛惊,原来,杜一澜父母的车祸不是意外,居然是一个十几岁高中生的手笔!
章纯然叹气,“没想到她那么麻烦,竟然被她查出来车祸是有人动了手脚,她非要查个水落石出,同时呢又想把小蔷从我身边抢走,太贪心了,我只能让刘义和找机会解决掉她咯。”
章纯然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语气轻松无比,人命在她口中就如同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玩具。
疯子!
涂散心想,杀了人还满脸的骄傲的疯子。
等等,她刚刚说谁?
“刘义和也是你们的人?!”涂散讶然。
“对啊,他是我们的卧底之一,骗人的太久了,把自己都骗进去了,想跑路不干了,和他老婆过安稳日子,可他知道太多事了,想走就是痴心妄想,只好委屈一下小蔷,借她的手让他永远闭嘴了。”
章纯然抱歉地看向楼蔷说:“你不会怪我吧,小蔷。”
楼蔷此刻用完全陌生的神情看着她,到现在她才是真正地认识了章纯然,以前种种,全是一场戏,只不过章纯然演技好,笑容具有极强的欺骗性,言笑晏晏间把她骗进了这场戏里。
相处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
“小蔷,你不想笑就不笑,我觉得小蔷你不笑的样子更有安全感。”
“小蔷,选这件黑白的套装吧,特别适合你沉稳的气质。”
“小蔷,杜一澜她凶我,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不要和她说话了好不好。”
“小蔷,我陪你回家吧,你家那条巷子太黑了,我怕你一个人被吓到。”
“小蔷,没关系,杜一澜的死和你没关系,你不要自责,我会陪着你的,你有什么心事都和我说就好了。”
“小蔷,涂学长怀疑到你身上了,不过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小蔷,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对吧。”
两道相同的声音在不同的时间地点重叠在一起,楼蔷一阵恍惚,那个漂亮热情女孩的身影在她眼前破碎成白花花的齑粉,她抓不住,也不想伸手去抓。
“嗯?怎么不回答我的话呢?”章纯然歪头看她,眼睛亮晶晶的闪着光,和楼蔷通红的眼睛形成鲜明对比。
楼蔷别过头去,多一眼都不愿意看到她。
“哈……”
章纯然感受到她的厌恶,渐渐笑不出来了。
涂散怕她对楼蔷做出什么事来,出声吸引她的注意力:“你背后指使的人是谁?白墨还是冉冉!”
章纯然回头,低低一笑,涂散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你自己去问他们吧。”
不等涂散反应,她对着门口喊:“哥,姐,你们来了就进来啊,偷听多没礼貌。”
涂散听到一声似有似无的笑声,很轻很淡,像晴朗蓝天上的云漫不经心从旷野上飘过,投下淡淡的阴影。
来人几乎没有脚步声,轻的如鬼魅悬空漂浮,可一下下都在踩在他紧绷神经上。
涂散靠坐在墙边,忍住冲动,慢慢抬头,先是看到了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靴,随后是修长的腿,墨色浓稠的风衣,身躯几乎被黑色笼罩,最后看到了他并不想见到的熟悉的脸。
嘴角永远噙着温柔的笑容,眉眼微弯,身上却散发出一种冰天雪地的酷寒,两道相悖的气质竟在他身上达到了诡异的和谐共存。
涂散努力克制自己情绪,但瞳孔还是不自觉骤缩,泄露了被欺骗后的愤怒和被人看破胆怯内心的害怕。
其实从白墨重新出现在他生活里的第一天开始,他就有种不虞直觉,但多年互相扶持的情份让他主动忽略了所有异样,给种种不合理找了个看似合理的借口,一遍遍说服自己不能怀疑他。
如今看来,当时的自己简直蠢到没边了。
说后悔都迟了。
“你太不小心了。”白墨俯视涂散,双手插兜,轻轻笑道。
涂散知道自己现在很狼狈,正因如此,他不客气地回怼,“你在嘲笑我吗?我这都是拜谁所赐!”
“别生气,我不是说你。”白墨温和的安抚。
他大步走到涂散身旁,半跪下,伸手绕到他身后,轻而易举把他翻了个面,脸按在墙壁上,掐住他手腕。
涂散感受到危险,猛烈挣扎,怒骂道:“你做什么!滚开!”
“别乱动。”白墨制住他紧握的右手,迅速在骨节某处用力一摁,涂散顿时感觉手上没了力气,被迫松开掌心。
涂散心里骂了声,该死!
白墨眼疾手快夺过东西,再松开,手心躺着一小节带血的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