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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性!”
到了律所里。
刚打开门就闻到一股曲奇饼干的香味, 一伙人围着桌子吃的正香。
周正凑过去, “呦, 哪里买的曲奇, 真香啊。”
涂散动了动鼻子,这味道有点熟悉。
实习生见到他们,知道涂老师有洁癖,忙抹干净嘴巴,迎上来说:“不是买的,是有人带的礼物,说是涂老师的朋友。”
涂散疑惑,“我的朋友?”
“对,人现在就在会议室里。”
他在这里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就算有,那也是以涂君的身份和他们认识的,
涂散推开会议室的门,看到来人的一刹那,怎么也迈不动脚了。
怎么会是他?!
青年坐在靠窗的地方,穿着洁白的衬衣,头发打理的干净整齐,右眼底下有一颗美人痣,拿着一本晦涩难懂的法典看的入神,阳光的味道很好闻,他嘴脸笑容若有若无,似乎整个人都在发着光。
他一开口,声音和他给人的第一印象一样,澄澈干净的像山顶上的一捧雪,“好久不见,小散。”
涂散被声音惊醒,先回头看了一眼,周正他们为抢最后几块曲奇打的不可开交,没有理会这边。
他把门关上,反锁好,会议室的隔音效果很好,他才敢卸下所有伪装和青年开口说话。
“好久不见,哥。”
白墨冲他笑了笑,“来我身边坐。”
他又从书包里拿出一小袋曲奇,推到他手边,“这是专门为你留的,还热着,快吃吧。”
涂散看着曲奇,心情复杂,当年在孤儿院的时候白墨每次烤饼干都会单独留一份给他,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
白墨看着他陷入沉思的侧脸,轻声问:“小散是想起以前的事了吗?”
涂散:“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在想什么我都能看出来。”
涂散心想也是,他每次说谎,话还没说完白墨就知道真假了,亲哥哥涂君都做不到他这个程度。
如果没有发生后面的事,他们或许会成为真正的亲兄弟。
涂散倒了杯水给他,视线在他手指上贴的创可贴上多停留了几秒,“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偶然一次在电视上看到关于你的采访,发现你敲击桌子的动作和小时候一模一样,还有你敲击的曲子,是我们唱诗时的那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现在用着涂君的名字和身份,但哥哥想见你,就不请自来了,不会惹你不高兴吧。”
“哥说的是哪里的话,我也想见哥。”
白墨笑笑,“我还以为发生那件事情后,你害怕我,不会再理我了呢。”
空气凝滞了一瞬,随后涂散摇摇头。
“都过去了。”
说给白墨听,也是说给他自己听。
他感觉到白墨松了口气。
他们聊了很多,小时候怎么遇见的,又是怎么一起成了孤儿院的小霸王,后来学着电视上的样子约定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非常默契的都没有提起不该提起的事。
得知白墨暂时还没有住处,涂散便邀请他去自己家里住,省钱还省事。
回家的车里,涂散把他和涂君的故事说给白墨听,对这个哥哥他没有什么好隐瞒了,就算隐瞒了也会被他看出来,不如说出来一起想办法。
白墨听完他经历,单手倚在车窗边,淡淡地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汽车。
“你已经用涂君这个身份做了太多事情了,不说别的,就是你打的那些案子,如果身份被揭穿,很可能都会不作数,你自己也会惹上官司。”
“所以我只能用这个身份继续走下去等我哥回来。”
“嗯,我会保密的。”
之后两人又陷入沉默,车厢里弥漫起一股没由来的压抑。
涂散透过后视镜看向坐在后座的人,白墨依旧安安静静盯着窗外,脸上明明暗暗的光影交叠出现,他能够窥探到涂散的内心,而涂散却看不透他了。
过了许久,白墨突然笑了笑,抱着臂,斜斜抬眼,眼角的痣随着眼角上扬,像是家长抓住了偷吃的小孩子,和后视镜里涂散偷窥他的眼神对上了。
“好了,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就是了,从上车开始你都偷看我二十多回了。”
涂散尴尬的清咳几声,慌慌张张打开窗户透气,他还没做到偷窥被人抓个现行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地步。
“是想问我的手指怎么伤的吗?”白墨一语戳破了他的心思。
白墨越是淡定的笑着,涂散越是有种心慌的感觉,他拿不准这人下一步会做什么。
“我只是想关心一下你,但太久没见,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关心我”,白墨仔细品味这三个字,眼前出现了从前那个瘦小的萝卜头,那时需要在他的守护下,小猫似的小口小口喝牛奶,几十年一晃过去,萝卜头成了眼前这位声名赫赫的大律师,对他也不再全心全意的信任,眼里的戒备和试探让人看了心寒。
“就算你长大了,也是我的弟弟,有事直接和哥哥说就好,没必要吞吞吐吐,生分了。”
涂散垂眼,握着方向盘的手收紧力道。
他这话,究竟是真心,还是……
“我是真心的。”
白墨的声音冷不丁在他背后响起,
涂散不敢回头,他怕对上他的眼睛。
忽然涂散感觉脖子后吹来股冷气,冷瑟瑟的。
他靠过来了,就在他背后不到几厘米的地方。
每次涂散想说什么,白墨都能抢先一步把他的心里话说出口。
“好。”
直到涂散艰难地说出这个字,那道说不上来的视线才消失。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又似乎什么都说尽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就像普普通通的一对亲兄弟,白墨把家里打扫的很干净,系统猫咪被他照顾的眼里几乎只有他了,他也很会做人,有空的时候会给邻居家小孩补作业,性格好又聪明,上下楼邻居对他交口称赞。
涂散觉得有个这样的哥哥确实很不错,而且他不会像涂君那样处处约束他,矫正他的思想,执着于把他带上一条光明伟岸的“正途”。
他看到了白墨创可贴下的伤口,不是刀伤。
那一刻,涂散说不出来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惋惜,又或许是愧疚他试探怀疑白墨的行为。
白墨似乎一切都知道,但什么也不说。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回想这些天发生的事,命运的轨迹似乎已经发生了变化。
上辈子,白墨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而现在却堂而皇之地住进了他家。
难道是他的行为改变了既定的命运?
如果是这样,那么或许他就不会死在杀人魔手里,他可以找到涂君,把这个烫手的身份交还给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