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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用“惨烈”一词都不足以形容。

“听话!大威,过来!”训导员大声呵斥。

“汪汪!——”年轻的警犬咬着绳子,它一点也不想靠近岸边,奋力和训导员对抗,动物有着比人类更灵敏的嗅觉,承受着比人类更浓郁的恶臭。

一旁年纪大点的警犬虽然没有抗拒,但是沿着河岸走了几米也受不了了,尾巴耷拉着,围着它的训导员呜咽打圈,训导员揉揉快被熏得失去嗅觉的鼻子,也是有苦说不出。

“呕——”周正吐了。

涂散早有预料,等他吐完,把开了盖的矿泉水递给他,“早说了别来,你非不听。”

周正猛灌几口水,又全吐了出来,吐槽道:“这人有病啊,杀人就杀人,还把人切成碎片。”

涂散暗暗说,那家伙何止有病,他就是个变态。

“老周。”刑警队长过来,拍了拍他的背,“凭你打刑事官司这么多年的经验,你觉得犯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正和刑警队长合作过很多次,曾有过从警经验,是多年的老朋友,听他这样问,立马就察觉到了什么。

“这应该不是第一起类似命案了吧。”

刑警队长点点头。

周正:“这种人通常反人类反社会,智商极高,思维缜密,他还会犯案的。”

他看到了河对岸的商业区,愣了下,又补充道:“而且还很嚣张自信。”

“这个人还很会掩饰,平常可能就是路上一个骑自行车的普通大学生,教养良好,对人温和,看不出任何攻击性,但他内心其实有种病态的偏执。”涂散突然出声。

两人齐齐看向他。

“他杀人不是因为这些人和他有仇,而是出于他的偏执,他觉得他的行为代表了正义,虽然我不知道他在执着什么,但从他敢在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方犯下命案可以看出来,他对自己的能力非常自信。这个人应该具有相当强的反侦查能力,又或者,他很清楚警察侦查的方式。他也应该很擅长用军刀,刀法很好……”

涂散的声音嘎然而止,他感觉到有很多条视线在盯着他。

刑警队长警觉地眯了眯眼,“你怎么知道他用的是军刀?而不是手术刀或者砍刀。”

“猜的,要短时间分尸的话,手术刀太小了,砍刀又不够锋利。”

“你好像对这个人很了解啊,而且吴宇死了你居然一点都不惊讶?”

能不了解吗?他都在这人手上死过一回了。

队长的此话一出,现场氛围变得有些微妙。

“都是老周教的,从一个人的行为推测他犯罪时候的心理。”涂散面不改色地说。

“是吧,老周。”

周正一个胯步,挡在他俩中间,“害,你别用看犯人的眼神盯着他,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涂散绝不可能是凶手。”

刑警队长深深看了眼他,这才作罢。

周正和老朋友简单又聊了几句,拉着涂散要走。

涂散其实想多留一会,万一被他发现一些证据了呢,“老周别拉我,我想再看看。”

“看什么看!”老周少见的对他沉了脸,低声说:“再看下去小心那些人把你吃了。”

涂散朝四周看了看,自从他一出现,忙着干活的警察们的气氛就不对劲起来了。

想来也是,被吴宇枪杀的那位民警以前是刑警队长,从一线退下来了到基层当民警继续发光发热,谁曾想会遇上吴宇这种人。

这群警察厌恶害死他们老队长的吴宇,连带着也厌恶为他做无罪辩护的涂散。

要不是周正带着,他怕是连进现场都不被允许。

眼看刑警队长又盯上他了,他识趣地跟着老周离开。

和他老周并肩走着,老周一路无话。

涂散觉着奇怪,把那根棒棒糖拿了出来,说:“喉咙还苦着吧,吃点甜的。”

周正看也没看他一眼,继续走他的路。

“老周你怎么了?”

周正还是不理他。

直到走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周正突然站住脚,涂散差点撞上。

他回头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盯得他心里发毛。

他说:“涂君?”

“嗯。”涂散镇定自若,“怎么了?”

“不对”,周正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你不是涂君吧。”

涂散心跳骤然加快,小心维持着表面的淡定。

“哈?我不是涂君那是谁?”

周正用极具压迫的眼神逼近,像是要撕碎他的伪装。

“涂君有洁癖见不得血,他以前看过一次命案现场回去就病倒了,你却一点事也没有,看惯了一样。还有,我可从来没有教涂君什么犯罪心理。”

“所以,你到底是谁?!”

“……”

涂散动了动嘴皮子,却找不到话来为自己辩解。

他疏忽大意了。

周正打了几十年的刑事官司,做到了行业顶尖的位置,比谁都圆滑狡诈,怎么可能是好糊弄的人,他的直觉甚至比专业的警察还要敏锐,看着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实则心思细的吓人。

他肯定是察觉到什么了。

这下子麻烦了。

涂散偷偷握紧了拳头。

怎么办?要怎么回答才能够脱身。

第38章

“我不是涂君……还能是谁?”涂散反问说。

老周不说话, 却也不信他。

涂散叹了口气,“老周,你这样我很伤心啊, 想当初你喝多了, 脱光了衣服, 爬上路灯杆要跳钢管舞的时候,可是我在旁边给你拍的视频,那个时候你的舞姿是那么的妖娆,我身为一个大男人都差点……”

“闭嘴!”周正凶狠的警告他,耳朵却已经红了。

如此可耻的经历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这招不道德,但紧张的气氛立刻消失了。

“臭小子, 你要是敢说出去, 我让你007工作到死!”

“哇, 我好怕呀。”涂散故意找打一样笑着。

周正信了这人是和他共事多年的涂律师, 但对他为何有时候性情变化而存疑。

“你前段时间消失是去了哪里?”

涂散耸耸肩,“我养父不是在国外疗养吗?他老人家突然病重, 医院怕他挺不过去就通知我连夜飞过去了, 事发突然没来得及说。”

这是他早就想好的一套说辞, 周正不可能为了验证他的谎言特意飞一趟国外。

“还有你最近怎么回事?怎么和以前变化了很多。”

涂散无奈耸耸肩, “大概是更年期要到了吧,过不了多久我就要蜕变成你这样成熟而油腻的大叔了,焦虑也正常。”

“去你小子的。”周正狠狠踩了他一脚,“说谁是油腻大叔呢!”

“哎呦,疼疼疼!”

“疼才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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