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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的力量和身体,都不算出众。但血液里却仍旧流淌着一丝无法抹去的神性。对小主神构造的怪物来说,这足以成为恐怖的剧毒。

宋尘鲤站在不会被碰到的地方,垂眼看着怪物翻滚挣扎。

老女仆探出的头,又缩回到了正常位置,它捂着嘴哀嚎了一会儿,忽然弯腰呕吐起来。随着一阵难听的咕嘟声,地上逐渐堆起一团团新鲜的血肉,掺着黄白的脂肪,溅的到处都是。

宋尘鲤眼角忽然跳了一下:“……你刚才要请我吃的宵夜,就是这种东西?”

说着,他无声挽了挽袖子,捏紧了拳头。

“!!”

或许是感受到了某种浓重的恶意,怪物忽然警觉。它看了一眼宋尘鲤,然后一边呕吐着血肉,一边挣扎着回到自己的餐车前,伸出干瘪的手握住那辆推车。很快,小车嘎吱嘎吱走远,本该充满压迫感的铁锈声响得急促,如同一首逃亡的乐曲。

宋尘鲤看了看它的背影,又看看变得一塌糊涂的走廊,思索着要不要把这东西抓回来,打扫一下卫生。

不过女仆跑得太快,眨眼就不见了踪影。而且宋尘鲤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场景,也实在不想上手去抓这个鬼东西。

“算了。”宋尘鲤只好当做没看到,转头继续往前走,“反正也不是我的城堡,明天应该有人会负责收拾的吧。”

……

这段走廊,已经莫名其妙地被填在了画册上。进度完成,无需继续在这里耗费时间。

宋尘鲤于是研究了一下图纸,打算沿着这段走廊一路往前,去离这里不远的教堂看一看情况。

途经一处拐角,宋尘鲤忽然又闻到了血腥味——和刚才那个怪物身上散发出的味道有些相似,但却更加新鲜。

他向气味飘来的方向望去,发现这是一小段岔路。岔路最尽头,一扇木门旁边,倒着一具新鲜的白骨。

白骨旁边是一团散落的衣物,布料上裹满不知名的粘液,它们像是刚刚被什么东西吃进去,然后又分别吐了出来。宋尘鲤发现这些衣服的颜色和款式非常眼熟——前不久,它们还属于一个一起进本的新人。

而现在,那个新人……

宋尘鲤低下头,看着这具被细细剔去血肉的尸体,又想起刚才老女仆推着的餐车,好像忽然明白了银盘里装的“宵夜”是什么东西。

他叹了一口气:“那个管家明明说过晚上不要出来,怎么就是不听呢。明明炮灰有我一个就够了……”

他走过去拽下旁边的窗帘,随手把这个短暂当了几小时队友的炮灰同行盖住,然后继续走向自己要去的地方。

……

到了教堂,宋尘鲤按照刚才的经验,像在走廊时那样随意逛了逛。

然而逛完一圈,画册上那一格等待填充的格子,却毫无反应,整本画册里面还是只有走廊那孤零零的一幅画。

宋尘鲤偏着脑袋看了看纸张,努力思索着:“这么大的城堡,可能不只有一处教堂。所以纸上标注的地点,其实是在指别的地方?我走错了?”

这次虽然扑了个空,但好在需要填满的画格有好多个。宋尘鲤暂时把教堂的格子往后放了放,决定先去其他地点逛一圈打卡。

……

厨房、花园、马厩、塔楼……

宋尘鲤一处处看过去,到最后,腿都走酸了,却还是毫无收获,他只好坐下歇了歇。

夜晚已经过半,宋尘鲤也已经把画册中标注的一半场所都走了一遍。然而除了那条走廊,其他地方始终无事发生:没遇到危险,画册也毫无变化。到处都清幽寂静,就像一座最普通不过的古堡。

就连那些据小主角们所说“时刻暗藏在各处、随时准备袭击玩家的怪物”,都毫无踪影,连一根头发丝也没被宋尘鲤逮到,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老女仆撤走之后跟它们说了什么。

“画册上面,还是只填上了走廊一格。”宋尘鲤蹙眉思索着,忽然,他灵光一闪,对这种困境做出了自己的解释:

“难道是出了bug?”

“有 bug当然要找工作人员,而这里的工作人员……”

宋尘鲤脑中,缓缓浮现出了管家的身影。

……

虽然决定了要去找管家询问,但这座城堡房间实在太多,岔路无数,甚至还有一些暗道。屋门也都阴森森的,统一是暗沉的色调,门边当然也没有标注“客厅”、“客房”、“管家休息室”之类的字样。

宋尘鲤站在走廊尽头,望着那些乍看一模一样的房间,发现如果这么一间一间找下去,那么一直到天亮,他恐怕也找不到管家在哪。

“还是找个人问一问吧……”

虽然一路过来,始终没看到老女仆以外的其他怪物,不过对于如何找到它们,宋尘鲤倒是有一些自己的思路。

他绕到客房墙下,仰头看去,果然见城堡那厚重古老的石壁上,攀爬着无数密密麻麻的藤蔓。

和外界那些附在墙上的正常绿植不同,面前这些藤蔓,时刻都在细微蠕动。仔细看就能发现,它们的律动有着统一的节奏,如同一根根跳动的血管镶嵌在墙壁上。

整面墙壁被它们包裹,远远看去,呼吸起伏,如同一个等待猎物探出窗口的巨大怪物。

但随着宋尘鲤走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藤蔓的存在感忽然弱了下去。原本蠢蠢欲动舒展着的枝桠,此时全都悄悄趴回原处,就连那些无法停止的颤动都变得细微,就像一个人竭力屏住呼吸、匍匐在地,不想暴露自己。

可惜宋尘鲤来的早,早就把该看的全都看到了。

“刚才我打开窗户往外丢怪物的时候,你不是很有活力吗。怎么现在又不动弹了。”宋尘鲤走到墙边,抬手拽拽离自己最近的藤蔓,跟它说话。

没等说完,那跟藤蔓嗖一下缩了回去,浑身写满嫌弃,像一个被无良恶徒拉住了手的可怜少女。

“是不是反了,不管从体格还是行为来看,显然你才是那个无良恶徒吧。”宋尘鲤仰头对着藤蔓发出谴责,“不过你这些反应反而能让我确定,你确实有着一定的智慧——带我去找你们的管家,我有事情要反馈。”

藤蔓趴在墙上不动,将那些绞肉机一样的锯齿细牙深深藏在内部,假装自己只是一段死物。

对峙片刻。宋尘鲤啧了一声,挽起袖子,露出沾血的小臂。

藤蔓:“……”

……

十几分钟后,城堡走廊里。

一节细小的藤蔓在地上弯曲前行,爬动时轻手轻脚,像是生怕惊扰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它身后半米外,宋尘鲤一路跟着。一人一藤蔓穿过地形复杂的花园,来到了南面的一处房间。

仔细一看,就发现这处房间确实和其他屋子不太一样。房门抛光得十分平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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