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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y,左发故障,尾旋翼故障,迫降。”

说完,他一把挪开早已经僵成植物人的沙迦,和他交换了位置,坐在了驾驶位上。

附近也有一架正在作业的农用飞机收到了信号,听见不是次紧急的Pan-Pan,立刻将Mayday求救信号转了出去。

古圭拉总指挥部发来信号:“C53,收到Mayday,保持联系,已经在锁定坐标。”

呼啸的风声刮着耳畔而过,程赟紧紧握住操纵杆和总距杆,几乎要在一个零界点就必须做出抉择。

面前是无尽的雪山湖泊。

后面承载在他全部的爱。

这种感觉是不曾有的,即使他驾驶歼-2S从万米高空俯冲而下,即使他挂着实弹和邻国空军战机相遇,即使弹药的味道在蓝天中蔓延出火花,也没有这种后顾之忧的痛。

就在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月牙型湖泊时,他心中沉着拍案,将桨距拉到底,同时又把仅剩的右发关闭让直升机进入自转。

“沙迦,开浮筒!”

好在沙迦还有点残存的意识,他赶紧听命照做,找准时机将直升机的四个浮筒充气打开。

很快,随着机身下坠,直升机一头扎进了湖面里。

“轰隆”一声,水花四溅。

浮筒维持着机身平衡在水面上。

被阳光斜射的玻璃门反射着水珠的波光粼粼,顾诗筠只觉得自己瞬间灵魂出窍,恐惧早就占领了大脑唯一能思考的空间,剩下的就只有抖。

不过几秒,水漫了上来,程赟从驾驶室里跑了过来,他用力将顾诗筠抱在怀里,又推开了紧急舱门。

沙迦已经将救生艇充好气。

三个人好不容易上了救生艇,顾诗筠这才将屏住的一口气彻彻底底地呼了出去。

大口大口的新鲜空气灌入鼻中,湖面的冷空气瞬间在鼻子周围形成了一圈细密的晶珠,冷得她止不住地颤。

程赟紧紧抱着她,紧张道:“筠筠?筠筠?”

顾诗筠依然抖个不停。

眼神空到瞳孔都是放大的,明明天空碧蓝,映入眼帘只有无尽的灰暗,她几乎把整个人都缩在了程赟的怀里,仰头瞪着天。

程赟抚上她的脸颊,轻轻一拍,“筠筠?”

皮肉的刺痛唤醒了沉睡的大脑。

顾诗筠猛地回过神来,她瞪圆了眼睛,在救生艇和背后远去的落水直升机直接来回转了两圈之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像是证明自己还有口气。

两次死里逃生,也不知道是庆幸自己还活着,还是庆幸自己还活着。

程赟将她的头发绕到耳后,单手抱她,另一手托住她的下巴,微微将她的脑袋侧过来了一点,然后贴紧她的面颊说道:“筠筠,没事了,我在。”

沙迦也在努力掌握船桨往岸边划去。

好在直升机迫降的地方离岸不远,没多久就硬撑到了岸上,湖底满是大块的石头,沿着往上又是细密的白沙和凌乱的松针,三个人一上岸,便是一身狼藉。

沙迦几乎不做休息,马不停蹄查看了一下周围,但是这里实在是太过于偏僻,根本就没有当地民舍。

“生火,把衣服烤干。”

沙迦回来,熟练地用捡来的树枝在一个石洞底下生起了火。

火苗攒动,火势渐旺。

温度甫一上来,顾诗筠才慢慢恢复了思绪,“我还活着?”

程赟一愣,又实在不知道怎么去回复她,薄唇一抿,附和道:“活着。”

活着?

顾诗筠倏地侧目,看看,多么直男的一句话。

她死里逃生,在需要安抚和慰藉的时候,自己的丈夫居然一本正经地回答了她提出来的问题。

对,他老婆还活着。

仅此而已。

她眼神黯了黯,冷道:“你就不会安慰我一下吗?”

听到这话,沙迦着实尴尬爬满脸,涨得跟猪肝色似的,准备了一大堆道歉的话,却如鲠在喉。

“我换一个地方。”

他先为难地颔首致了歉,然后赶紧抱起剩余的树枝快步走出石洞朝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石洞转眼就剩两人。

刚才在生死边缘的恐惧还没缓过神来,现在又受到了来自老婆的末日审判。

程赟收敛了一下眼神,肩颈处的肌肉逐渐在她注视下变得紧绷起来,像是荷尔蒙自发的条件反射,只要她看,他就紧张。

他不觉扯了扯湿漉漉的领口,喉结轻滚:“你想我怎么安慰?”

顾诗筠凝视着他,目光流转,话语清晰。

“把衣服脱了。”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很明显,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程赟还处于一种区分“幻听”的状态。

因为他怎么也没想到, 顾诗筠会提出这种要求。

脱衣服?

让他脱衣服?

刚刚才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 她居然还有闲情雅致让他脱衣服?

见他没反应,顾诗筠动了动胳膊,努力用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 湿漉漉的衣服还包裹着死不撒手的医疗包,满脸的泪痕头发上的水让她更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她又重复了一边, 视线依然一瞬不瞬, “副大队长, 我让你脱衣服呢。”

但凡老婆连大名都不想喊了,那么事情就真的“严重”了。

程赟犹疑不决,不知道她的目的、也不知道她的企图, 然而不等他有所行动, 顾诗筠已经主动伸手, 攥着衣角、把他的T恤往上推去。

他实在不明所以, 反手握住了顾诗筠的手腕, 沉声道:“筠筠,你到底要干什么?”

遽然被打断,顾诗筠不觉有点恼,她抬眼看着他,说道:“你是自己脱,还是我帮你剪了?”

外科医生剪衣服,那可是手到擒来的, 她熟得很, 也干脆利落。

见她神情严肃, 程赟忽地恍悟过来什么, 眉头稍稍一蹙,便抬手将自己已经湿透的T恤脱下。

火光中,是身躯凛凛的光泽线条,挺直的脊梁缓缓张开,仿佛蕴含着一种蓄势而发的力量,肩宽与腰围恰到好处的结构勾勒出一个黄金比例的倒三角,醇厚又内敛。

顾诗筠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他的胸膛,目光逐渐落在他脱衣服时掉出来的一张纸上。

纸被整整齐齐叠成了一个小方块。

上面写满了字,浸了水,全都洇开了。

她捡起来,疑惑道:“这是什么?”

程赟察觉,眼神遽然凝住,赶紧将纸拿来回来,随意塞在裤袋里,“没什么。”

瞧见他这种举措,顾诗筠敛起眉眼,抱着手臂直直看他,“没什么干嘛躲我,情书啊?”

要不然怎么那么紧张,连让她看一眼都不行。

密密麻麻的字,谁知道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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