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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继续安抚,怀中温热,带着游离的悸动。
待她的身体渐渐回温,他问道:“你刚才问我枪法好做什么?”
顾诗筠默了好一会儿,才在他怀里有所反应。
她抬头,认真道:“枪法好,给我报仇也就扣一扳机的事情。”
程赟:“……”就这?
顾诗筠继续:“实在不行,下次开歼-2S炸也不是不可以。”
程赟:“……”
顾诗筠:“但一定要多挂几个导弹,而且要炸准一点,不然我不甘心。”
程赟:“……”
原来是这样。
不愧是顾医生,满脑子都是自己,就刚才她那流离满目的泪光,他还以为她会在困境中萌生出对老公的个人崇拜呢。
他不觉失落哂笑,揉了揉她的头顶,“他们根本不敢开枪。”
缅丹也是内陆小国,小得都快看不见了,犯不着自己没事找事干。
顾诗筠也知道这个理。
但她仍然心有余悸。
于是又问道:“那那个维拉中将怎么办?还继续在我们这住着吗?”
程赟蹙眉深思,“不会。”
恰巧,他刚说完,一个穿着迷彩服的士兵就跑了过来。
他见程赟把顾诗筠抱在怀里,以为刚才枪口直指的时候顾医生受到了极大的精神刺激,并没有多想,说道:“副大队长,接到命令,立刻把维拉中将送回古圭拉陆军总指挥部。”
程赟自然而然地放开顾诗筠,在她后背安抚性地拍了拍,“没事了,你先回去睡觉。”
顾诗筠却岿然不动,“维拉中将不适合立刻转运,至少要明天早上再看情况。”
士兵愣了愣,因为她是医生,知道具体情况,也不好反驳,只道:“这位医生,这是命令。”
顾诗筠当然明白,作为军人,服从就是天职。
不管哪国的军人,皆是如此。
她没再说话,只皱着眉,怨怨地在一旁杵着。
程赟理了理外套领口,对士兵道:“你们把维拉中将抬上直升机,我马上就过去。”
“明白,副大队长。”士兵点头,又道:“为保安全,我们还要找个医生一起护送。”
程赟低沉嗯了一声,救援营地当然不会缺医生,要多少有多少。
“好,你去通知一下孟医生……”
然而他话还未说完,就听顾诗筠往他走近了一步,声音带着濯濯的清澈感。
“不用,我跟你去。”
作者有话说:
我就想让他俩独处,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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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桨叶旋转的声音, 又重启在广袤无垠的高原上。
连着两天都要赶时间飞夜航,风吹寒冻, 万一天公不作美, 稍不留神就是尸骨无存。
想到这,顾诗筠不免紧张,但看身边依然昏迷的维拉中将, 又只能强打精神。
直升机平稳飞行。
三千米的高原,仰望着斑斓无垠的星辰大海。
不知为何, 今晚的风很暖。
她走到驾驶舱, 侧身抱起手臂, 沉沉深吸了一口气。
面前的男人,正专注于前方被直升机探照灯照亮的山脉河沟,零零星星的村庄散落在脚下, 看不见一丝烟火气息。
程赟似乎没察觉到旁边站了人, 他调整耳机和麦克风, 看着操作面板说道:“刚和古圭拉陆军总指挥部确定了航线, 马上绕过普玉施河。”
耳机里随即传来人声。
听不太清楚。
见他再不言语, 顾诗筠这才仔细打量起他来。
开歼击机的时候,他是全副武装头盔紧闭,甚至连呼吸都需要呼吸面罩才能支撑他在万米高空翱翔。
但此刻,她能看到他鹰击长空的眼睛,挺立峰棱的鼻梁,还有眉间那股不可言说的锋芒。
就……
挺帅的。
怕打扰他,顾诗筠略站站, 便准备返回机舱。
可她刚转身, 男人就喊住了她。
“你是怎么想到登革热的?”
顾诗筠愣了愣, 反应了半晌才发觉他是在问她, 于是又回过头来道:“你知道我在旁边啊?”
“嗯。”程赟依然目不转睛,“而且你不是早就来了吗?”
顾诗筠:“啊?”
程赟哂笑道:“一直看着我,如狼似虎的……”
顾诗筠:……
这你都知道?
切……
那你还装什么。
就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她还以为遇到什么措手不及的事情准备严阵以待呢。
她咬了咬下唇,怏怏道:“蒋乔不是招蚊子吗?两条腿脖子,咬得一片一片的。我昨天晚上手术的时候,看到维拉将军也是这样的,就想到了古圭拉夏天流行的疫情。”
“原来是这样。”程赟了然点头,讥诮笑道:“顾医生,你这招走得有点险啊。”
顾诗筠淡淡冷嗤,反驳道:“副大队长,我觉得不险啊。”
程赟余光一挑,示意她继续。
她指了指他的大腿一侧,凸起的口袋里别着冰凉的92-式。
两个人相视一笑。
会心,都没有再说话。
-
等到了古圭拉陆军总指挥部,已经是后半夜了。
维拉中将被安全转移给了古圭拉军方。
因为没有足够好的军事能力,也没有足够多的兵力,维拉中将只能先被安置在防空洞里的病房里。
偌大的病房,没有窗户,没有直接使用的水源,只有两个忙头顾不了脚的护士,连个医生都没有。
顾诗筠环视一圈,问翻译:“你们这里有医生吗?”
翻译先是点头,又是摇头,然后为难说道:“有,但是只有一个医生。”
顾诗筠倏地怔目:啊?
一个医生?
她没听错吧?
只有一个医生?
一个医生负责那么大一群大老爷们?
这不等于没有吗?
见顾诗筠拧紧眉头,翻译急忙解释道:“顾医生,我们古圭拉整个国家加起来就两千个医生,很多人这辈子没看过什么病,也没吃过什么药,更没念过什么书……”
顾诗筠当然知道古圭拉条件不好,她踌躇道:“维拉中将刚做过心脏移植手术,虽然暂时没有排斥反应,但他还没醒过来,而且后续是否有心室衰竭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更不知道。”
翻译道:“我明白,一会儿我会告诉我们医生的。”
说完,他做了个“放心”的手势。
既然如此,只能听天由命。
顾诗筠尽量交代好手术后的护理注意事项,又嘱咐出现情况一定要打电话通知,这才从防空洞里走出来。
久违的新鲜空气甫一入鼻,就漫着一股淡淡的草原清香。
回到直升机,程赟正和一个古圭拉男人说着什么,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