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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声音这么大,连枪都□□了,砰砰砰的,没法睡,也没人敢睡。
顾诗筠强装镇定,咬着下唇道:“静观其变吧。”
现在缅丹人也就只有一个目的——见到维拉中将,而且必须得是活的。
但是刚移植完心脏,26小时都没到,就连秃鹫都嗅到了信号赶过来连夜守候,谁都不敢打包票这个维拉中将到底是活的还是死的。
蒋乔纳闷道:“你说这个维拉中将为什么放弃缅丹入了古圭拉籍啊?这不等于叛-国吗?”
顾诗筠依然没什么表情,“你知道小明的奶奶为什么能活 200岁吗?”
“啊?”蒋乔一脸懵逼,“身体健康?不吃垃圾食品?老公死得早?”
顾诗筠:“不是因为她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也不是因为她身边没有狗男人,而是因为她不管闲事。”
蒋乔:“……”
二人正说着,忽地就见西南木那河的方向走过来几个人。
孙磊不在,
为首的是程赟。
难得他穿的是简简单单的体能服,罩着一件厚厚的迷彩外套,身形挺阔脚步稳重,只此一来便压低了前方浓重的火药味。
“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维拉中将身体不舒服在这休息,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他冷着眼,朝缅丹人扬了扬下巴。
古圭拉人说道:“他们要带走维拉中将。”
程赟皱了皱眉,说道:“维拉中将是古圭拉人,这个毋庸置疑,要送也是送还给古圭拉军方,和缅丹有什么关系?斯乌斯河交战区还不够你们打的吗?”
翻译立刻将话原原本本转述。
缅丹人纠结几秒,“就算送还给古圭拉,我们也要确定他是活着的。”
果然,人家才不管维拉中将搁哪待着,只管人家活的死的。
程赟往前半步,双脚碾着碎石窸窣,磨着耳朵,声音更加低沉:“我说过了,他就在我们的医疗营地,生了病而已。”
缅丹人立刻说:“既然生了病,让诊治他的医生出来。”
这话一出,不仅古圭拉人愣了,连程赟也怔了一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纵恒早上就回了国,现在也不可能把维拉中将接受心脏移植手术的事情暴露出来。
这种时候,不只是单方面的随机应变。
正踌躇,忽地,就听旁边一声清澈软软的声音说道:“诊治他的医生,是我。”
众人纷纷侧目,就见顾诗筠正站在不远处,一身白大褂,在月光下耀眼出洁白。
“筠筠……?”
程赟微微一震,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完全投向她。
今晚风大,不是告诉她别出来吗?
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顾诗筠抿了抿唇,认真说道:“维拉将军就是比较小的疾病,没什么大问题,几天就可以恢复了。”
程赟一听,眼中更是闪过疑忧。
但看她表面淡然自若,他又紧攥了拳,不动声色。
参与过这件事的人都知道,移植心脏,等于重生,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小疾病。
显然,缅丹人也不信。
为首的男人狐疑盯着顾诗筠,虽然她话语平静,但声线明显是刻意压制的。
沉寂在沉默中沉淀。
一秒,两秒……
就在顾诗筠以为人家都信了的时候,突然,缅丹人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不偏不倚对准了她。
“说实话!”
但几乎是同时,程赟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倏地出手,亦拔出了枪,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缅丹人的脑袋。
“把枪放下!”
身后,几个手持步-枪的古圭拉士兵也咔嚓上膛,目镜八倍,太阳穴的青筋清晰可见。
不过一瞬间,就占领了上风。
“……”顾诗筠吓得猝然一颤,整个人都跟掉进了冰窟里一样,没有温度,更说不出来话。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亲眼见到这种场景,上次见,好像还是跟爹妈一起看抗战电影。
啧,时代的眼泪。
终于轮到自己哭了。
她脸色苍白地看着双方的对峙,一方对准自己,另一方又对准了对准自己的那一方。
有那么一瞬,她都能想到自己脑花四溅的样子,那场景,按照现在“这个也不能写、那个也不能写”的基本标准,大概率都过不了审。
顾诗筠哽住,问道:“副大队长,你枪法好吗?”
似乎没想到她还有心情能问出这个问题,程赟不觉有些错愕。
他左手稳稳拖住把持手-枪的右手,冷静地侧了侧头,说道:“顾医生,你放心。”
顾诗筠:“好,信你。”
她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对缅丹人说:“维拉中将就在我们医院的营地,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看他。”
缅丹人怎么可能同意进去看他。
首领收起枪,说道:“把他抬出来。”
见他撤了枪,顾诗筠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她依然不敢懈怠,沉着地点点头,“可以。”
维拉中将被抬了出来。
厚厚的白被褥盖在他的身上,将呼吸机都遮住了半扇。
“是这样的,这位中将是我昨天接手的,来时发着热,有明显的惊厥现象,而且他说他全身很疼。”
她一字一句解释着,虽然眼中泰然镇定,但实则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缅丹人追问:“到底什么病?”
顾诗筠看了一眼程赟,见他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手中枪稳,这才鼓足勇气道:“登革热,东南亚常见的传染病,靠蚊子传播。”
她说着,还撩起被子一角。
维拉中将的腿上明显有一小片蚊子啃咬的包,一个接一个,都连成一个营了。
缅丹人一见,自然知道这是古圭拉南部低海拔地区流行的传染疾病。
高原地区还真的不常见。
他们略有忌惮地小退一步,见顾诗筠不像说谎的样子,而中方也没必要跟他们斡旋,便几度商量,匆匆撤离。
随着缅丹人的离开,余下的古圭拉人赶紧将维拉中将又给抬了回去,陆军工兵的参谋也赶紧跑去通讯室向上级报告。
转眼间,就只剩下空军的几个人和顾诗筠。
她几乎没了再演下去的力气,噗通就坐在了地上,眼泪汪汪地目空一切,眼前什么都看不清楚。
岩石的冰冷,被肩膀传来的温度缓缓覆盖住,她愣了好半晌,才抬头去看程赟。
他蹲下来,伸手将她整个人揽住。
“抱一下?”
她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因为已经身体冰凉抖如筛糠,随便他怎么抱,都不会有任何抵触。
程赟摩挲着她的肩,低声道:“我都分不清,你到底是胆大还是胆小了。”
顾诗筠亦然闭口不言,“……”
程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