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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根据他的了解,顾诗筠也就是这么随便一喊,根本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内容。

但是吧,人家“老公”都喊得这么欢了,面子总是要给的,而且还要给到底。

要不然依照顾诗筠这种厚积薄发的性格,自己往后的日子可能不会好过。

男人嘛,不能锱铢必较,犯不着和自己的女人上纲上线的。

想了想,他回复道:【这么想我?快了,等我休假】

想喊老公?

那很简单。

等她回国了,他应该也休假了,既然天天可以躺在一张床上,那就让她喊个够。

然而刚刚按下发送键,身后就有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臂膀。

这个地方,没人敢随意靠近。

他不紧不慢收起手机,敛了敛表情,侧目说道:“林彦霖,你好像挺闲的?”

林彦霖故作高深地撇开视线,就当没看见似的,然后低下头憋着笑,“副大队长,你不也挺闲的吗?都盘算着休假之后的事儿了。”

拖了两年的新婚,

再次见面,就问一个正常男人会做什么?

程赟沉声问道:“跟你有关系吗?”

林彦霖笑意犹在,“啧,兄弟,我跟你说……”

喊了兄弟,肯定没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他压低了声音继续道:“我一远房亲戚卖鹿茸酒的,壮阳补肾一绝……”

“林彦霖。”

程赟冷冷打断。

他掀了掀眼皮,眸子满是一种由衷而生的鄙夷之意,逐字说道:“我不需要。”

林彦霖实在憋不住,嗤地笑出声来。

啊,啊……

那你挺厉害的。

待笑够,他收敛神情不再跟他开玩笑,然后将手上的运-60既定飞行航线计划递过来。

“副大队长,咱们后天早上就走了,你真不打算告诉她你是谁?”

“不打算。”

程赟将手机放回口袋,接过航线计划,略略扫了一眼。

林彦霖疑惑:“为什么?”

略沉吟,程赟指着航线计划上的西部战区尔德喀什空军基地,心境坦然地说道:“我就想看看,等她过些天回国了,在家里看到我,是个什么反应。”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说实话, 他有预感。

这个决策可能是玩火自焚。

他虽然不敢笃定顾诗筠的态度,但他还真的很想看到她知道真相之后的表情该有多绝。

然而话音刚落, 身后便传来一声轻悦声音:“程队长!”

风太大, 吹得耳鸣,早有人走了过来,却听不清楚。

这声音太熟, 内心的慌乱根本无处可藏,程赟着实愣惊地吓了一跳, 连带着身边的林彦霖也跟着长吁“卧槽”了一声。

他回头。

顾诗筠正歪着头站在他面前, 表情略微有些诧异。

“……你俩怎么了?”

怎么见到她的一瞬间脸都刷白了。

啧, 就问她有那么可怕吗?

这两个大男人开歼击机还持枪,她只不过是个拿刀的医生而已。

再说了,手术刀有歼-2S快吗?

林彦霖倏地回过神, 清咳了两声说道:“噢……顾医生啊, 你怎么进来的?”

这是古圭拉军用机场, 一般人绝对进不来。

顾诗筠指了指不远处站的一个人, “那个运输机飞行员让我进来的啊, 我说我来找你们副大队长,他马上就带我来了。”

程赟闻言,不觉一怔。

找他?

她居然会找他?

他抬眼,斜睨了一眼正在挥手示意的宋和煦,低声问道:“顾医生找我做什么?”

顾诗筠笑了笑,“我们那个翻译临时有事走了,你能帮个忙吗?”

原来是有事相求。

就说她怎么会主动找他呢。

老婆都开口了, 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程赟示意着点点头, “好。”

-

一天的看诊终于在日落黄昏的时候结束了。

三千米的高原, 昼夜温差大。

从温煦到霜寒, 不过顷刻之间。

“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回去千万别沾水,后天早上来换药,如果我不在的话,就找轮班的赵医生。”

顾诗筠将病人膝盖上的敷料多贴了几条胶布,仔细嘱咐道。

程赟把她的话简洁地翻译给病人。

病人是个小男孩,认真点头,用中文说了个好。

顾诗筠诧异看了他一眼,“你会说中文呀?”

程赟也好奇地抱起胳膊,弯下腰问道:“爸爸是中国人?还是妈妈?”

小男孩摇头,漠漠说道:“都不是,我从小在边境跟爸妈采虫草,自然就会说了。”

顾诗筠一听,回头看了一眼程赟,然后放下手中的剪刀和多余的敷料,问道:“采虫草?你不上学吗?”

“不上。”小男孩嘟着嘴,“我家里穷,六个孩子我排第五,下面还有个妹妹,我们全家都靠采虫草……”

“而且我也不喜欢上……”他说着说着,头低下去,没再说话。

边境交界处,不乏一些中古混血的孩子,加斯乌斯河原本有座桥,可以连通两地,很多古圭拉的孩子会每天走桥来中国上学,但是现在那片区域变成了交战区,上学的机会也没有了。

程赟看着他,在他那张黝黑幼小的脸上逡巡几眼,淡淡道:“我送孩子出去吧。”

他说完,领着小男孩出了诊室。

顾诗筠见他们走远,身心疲惫地半躺在椅子上,双手合十伸了个懒腰。

高原强打精神。

看了一天的病人。

真想葛优瘫啊……

她懵懵盯着天花板,岿然不动。

旁边诊室的秦悠然掀了帘子走过来,一边摘口罩一边说道:“我记得古圭拉是十年义务教育呀。”

顾诗筠缓缓回过神来,思忖道:“是十年,但是他们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教育机构,这些村庄附近连基本的生活设施和医院都没有,更别提学校了。”

秦悠然眼梢一紧,难得露出一丝丝的同情。

“难怪呢,让我们支援这么穷的地方,还花那么多钱。真应该把乐山大佛搬走,让咱们大股东来坐。”

她将脖子上的听诊器取下挂在墙上,然后脱掉外层的白大褂,指了指酒店的方向,“顾诗筠,一起去吃饭吗?”

闻言,顾诗筠惊异抬眼。

哟,娇妻今天怎么有烟火气了?居然主动跟她示好相邀。

她愣了愣,下意识地去看她。

可见她目光纯纯,除了一些约定俗成的傲慢,也没什么太大的敌意。

虽然不是一个科室,但总归一个医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屋檐都有漏风的时候。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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