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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严重。

再加上附近有好几个比较贫困的村庄,救援工作跟车轮战似的,几乎一刻不断地在进行。

见她执意,蒋乔也不好阻拦,便把她的外套递过来,嘱咐道:“那你别走远了。”

“谢谢。”

顾诗筠接过外套,紧实地披在身上。

她掀开帐篷,迎面而来的就是凛冽的寒风,呼哧着掠过脸颊,刀割般痛。

好在衣服够厚,她把帽子戴上,将医疗包背在身上,又把一支手电筒挂在脖子上,便大步朝外走去。

不过走了几分钟,顾诗筠就觉得已经有点行动困难。

她深吸了几口气,抬头环顾了一圈。

抬头,繁星漫漫,银河长空。

脚下,却是废墟瓦砾,泥泞坍塌。

在自然灾害面前,从岁月静好到满目疮痍,不过就是抬头低头的转瞬之间。

她搓了搓手,继续往前走。

路过一个坍塌的房子。

似乎是已经被救援过了,碎石拨弄、凌乱不堪,还有一辆压扁的简易摩托车被挪在一边。

顾诗筠围着房子略转了一圈,便开始往回走。

夜间的搜救工作已经暂缓,路上偶遇几个刚回来的蓝天救援队队员,互相问候了一下,便各自朝营地帐篷走去。

她拖着脚步,越拖越落在后面。

忽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女人痛苦的呻-吟声。

正回头,就看见四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扛着担架往前方的营地赶。

担架上是一个孕妇,身下清晰可见一滩羊水。

这里距离最近的营地帐篷起码还有一公里多。

顾诗筠赶紧跑过去,瞧见一个人是熟悉的空军臂章,急切说道:“我是医生,她羊水破了可能要生了,让我看一下!”

她说着,便趴在地上,开始检查。

也不管人家听不听得懂,指着自己胳膊上的红十字,反复用英语重复道:“我是医生、我是医生……”

孕妇痛苦地抬起头。

“嗯……嗯……”

顾诗筠握紧她的手,安抚着。

因为已经足月,胎儿心跳明显。

她把耳朵直接贴在了孕妇的肚子上。

顷刻,沁入宁静。

周围空气凝结似的悄然而寂静。

阖眼的一瞬间,似乎有两道炽热的目光不偏不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隔空,是灵魂触碰之中的心唯尔、神唯尔,在喧嚣里突然静止,又从静止里突然慌乱。

满是错愕和震惊。

心跳怦怦,没有节奏的鼓点坠落,一下一下,分不清是谁的。

努力摈弃纷扰,隔着温暖的肚皮,能浅浅听到两个心脏的跳动声。

“胎心正常!”

顾诗筠起身,回头对着身边最近的一个男人说道:“来不及了,就在这吧。”

她正侧目,见男人也盯着她。

似乎盯了许久。

盈盈月光,满天星辰,二人四目交接之时,倏地火光闪烁,但只一瞬,却在风中摇曳中悄然掩熄。

男人瞳孔遽然一颤,“什么?”

顾诗筠心切,情急之下一把将他推开,大声道:她要生了,胎儿的头已经快出来了!”

什么什么?

这人是被风吹傻了吗?

生孩子呢,还能干什么。

再磨叽就开席了!

时间紧迫根本没那么多讲究,她分开孕妇的双腿,一边从医疗包里拿出剪刀一边说道:“麻烦你们围个人墙,挡一下风。”

可男人依然注目深思、岿然不动。

他不动,其他三人也不敢动。

顾诗筠抬高了音量又重复了一遍,焦急道:“你听没听见啊!”

似乎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另一个人扯了扯他的胳膊,压低了声音提醒道:“副大队长……”

程赟回过神来,来不及再多想,再次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转身靠后。

四个高大的男人在原地围成了一个坚如磐石的人墙。

夜色里,繁星在峥嵘之间漫延出璀璨的光芒。

似乎背对着,也能感受到女人的心跳。

程赟克制住自己那份迫切的激动不去回头看她,因为刚才有那么一瞬,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会在这里遇到她。

顾诗筠……

你是被风吹来的吗?

三千里路,无声无息。

时间急促,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大家皆是松了一口气。

顾诗筠赶忙脱下外套将婴儿包裹好,然后处理掉胎盘和脐带,急道:“我抱着孩子,马上回营地。”

她头也不抬,大步朝东面一片微弱的营地灯光走去。

然而还没走几步,身上突然就多了一件迷彩服外套。

厚厚重重,有着男人的体温。

她下意识地转头,这才发觉是刚才那个男人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了。

“穿上,不许冻着。”

语气好像还不容置喙,跟理所当然似的。

不愧是上交国家的根正苗红积极向上好青年,一心为人民服务,连不认识的人都倾心照顾。

心里全是啊啊啊啊啊。

但现在没时间感动。

顾诗筠匆匆忙忙说了一句谢谢,又继续脚步不停。

夜色已深,又是辗转一天舟车劳顿。

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一鼓作气就走到了营地。

将孩子和产妇交给军医后,顾诗筠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放松下来。

她后退了两步,直接瘫坐在地上,瞬间失了神。

沉闷的胸口,像是有两块大石头一前一后把她夹住,一点一点施压加力,左右碾压前后搓磨,闷得喘不上气来,最后连意识都逐渐开始模糊,整个人都往后倒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和地面“扑通”一下进行亲密接触时,突然就有一双手从后接住了她。

脸颊猝然蹭过温热的胸口。

程赟紧蹙眉头,双手紧紧抱着她的臂膀,将她搂在怀里,急促地问道:“还好吗?”

顾诗筠半哼了一声,艰难地睁开眼睛。

然而,直击瞳孔的就是军绿色T恤下那身强劲的肌肉和满是血脉偾张的线条。

“不、不用……”

不管有多难受,她条件反射地就从男人怀里挣扎着爬了出来,不仅仓惶地后退几步,还反手重重推开了他。

再次看见她陌生的神情和抵触的动作,原本的惊喜慢慢掺杂进了疑惑和难以置信。

程赟眼神徘徊不定,心绪难以平静,就连准备好的话都跟苦水似的堵在嗓子眼里,吐不出来也咽不回去。

她……

没认出来他吗?

一个护士急匆匆地拿来氧气瓶,将程赟拦在了一边。

“哎哟喂,祖宗呀,别堵在这,她缺氧了!”

护士接上氧气管,打开调节阀,见她眼生,问道:“你是那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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