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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流氓干嘛?”连纵笑着道,“在这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逞英雄的,你露出一点仗势欺人的意思,不就摆明了给人英雄救美的机会吗?”

百里珩自知理亏,闷声道:“我以为你那一套很好用呢。现在好了,不光擂台没守住,还被人当登徒子教训了一顿。”

连纵看着他无意识露出受挫的表情,像头一次出窝就被挠了一脸的小猫,莫名就心软了,不由得抬手揉揉他的脑袋,笑着说:“好了殿下,管人家怎么想呢,我知道你不是登徒子不就成了?”

那语气和动作俨然是在哄小孩子,百里珩也发觉了,一边觉得自己十分幼稚,一边神奇地被捋顺了毛。

“那个男人如果真那么有担当,你挑衅到第二个人的时候就应该被激出来了。现在还缩着,只怕是他觉得你造的这个势还不够格请动他下场。”连纵分析道,“不如我们就等等,让其他有本事的人把势造够了,也许他自己就出来了。”

百里珩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场内,宋子平已然成为最瞩目的一个。按理来说,一派掌门不应该这么早下场,但宋子平武艺之高,恐怕全场难有敌手,坚持到日落之前也不是难事。

不知不觉日头西沉,其他擂台的擂主换了一个又一个,而宋子平自上台之后,就像个钉子一样钉住了,且他精力充沛,愈战愈勇,竟然毫无颓势,其他想捡漏的人看了半天,也不敢轻易挑战。

北台打擂的人上得越来越慢,到后来竟无人敢上了。宋子平负手在台上等了许久,以为自己要直接站到今日比试结束时,忽然刮过一阵风,一道黑影落在了台上。

来人并未将身上的斗篷脱下,灰黑的布料挡住大半身形,台下的人只能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而夕阳西下,落日余晖从兜帽漏下照在了来人脸上,宋子平看见了对面那张形销骨立,眼神如鹰勾般的脸,心头莫名咯噔一下。

“怎么是从千华门下来的,千华门从未收过男子啊。”旁人怪道,“这位英雄,敢问尊姓大名?”

戴着斗篷的男人薄唇微启,吐出沙哑的字眼:“仡徕。”

“仡徕?好奇怪的名字。”问话的人蹙起眉头,然而不等他继续说话,男子已经猝然上前,蛇一样朝宋子平的方向袭去。

似是平地而起一阵黑色的飓风,宋子平还来不及反应是什么东西,就下意识用剑狠狠劈下。那黑风分成两半,忽然又跟沼泽似的黏住剑刃,不出片刻,整柄削铁如泥的上品宝剑,竟然生生被那团黑东西啃噬得坑坑洼洼,再不能用了。

宋子平凝住眼神,干脆丢开烂掉的剑,从黑风间隙飞身穿过,掌风如飓劈向仡徕的脖颈处。即将到达时,仡徕却诡异一笑,原本光洁的脖子上迅速集结了不知从何而来的黑雾,像是有灵魂一般,朝宋子平的掌跟缠过来。

宋子平意识到不对,即刻撤手闪躲,可还是没来得及,黑雾沾上一点点皮肤,便如滚油一般撕了他的一层皮。

“嘶!”宋子平踉跄后退,右手已经血肉模糊。台下众人大惊失色,百里珩与连纵更是直接站起身走到栏杆边。

台下议论纷纷:“这是什么武功,竟然如此霸道?”

“不像武功,倒像是什么术法……”

“那人刚才说他叫什么……仡徕,似乎是苗寨人的名字?”

“难不成是苗寨巫术?可苗寨从不参与江湖的事,他怎么会……”

武林大会的规矩是点到为止,但既然打起来了,受伤流血也在所难免。宋子平的伤虽然骇人,却也没到直接叫停的地步。在底下人闲谈间,宋子平迅速调整好状态,拿衣服布料包住受伤的手,再次冲了上去。

凌厉身形带起的劲风朝男人的脸上刮去,瞬间掀开灰黑的斗篷兜帽,露出他苍白冷硬的面容。叫仡徕的男人森然一笑,抬起戴着银戒的骷髅似的手,猛地一挥,又从衣袖里挥出一阵浓白如云雾般的东西,千丝万缕刺向宋子平的全身。

从场外利箭一般扑进去两道身影,冲到擂台中心。百里珩一把将首当其冲的宋子平推下台,连纵则挥出外袍作盾,灌入内力挡在他们和白雾之间。衣袍即使灌入内力形如金钟罩,也在接触白雾的一瞬间腐蚀出了千疮百孔。

百里珩拦开宋子平再回头,一眼看见一缕白色从衣袍腐蚀出的洞里钻出,朝专心挡白雾的连纵身上袭去。情急之下,他扯下腰间玉佩丢了过去,正中那道白雾,霎时莹白温润的软玉被沁入血色,且借着余力落到台下时,意外砸到了一只路过的小麻雀,眨眼之间,活蹦乱跳的小麻雀发出“吱”的一声惨叫,随即倒在地上没了气息,碎裂的玉石下,半截鸟身都化作了白骨。

还在观望的其他人看见此景,纷纷坐不住跳了下来,冲到擂台下。连纵把白雾生生逼回仡徕身上,仡徕再一收手,将白雾一瞬全收了回去。但眼尖的人还是看见了麻雀尸体上那一缕白,密密麻麻地在血肉上蠕动,当场吓白了脸。

“活……活的!那是什么东西?!”

那些东西若落在自己身上,只怕此时自己已经成了一堆白骨,宋子平想到这不由一阵后怕,对刚救了自己的百里珩大有改观。只是百里珩此刻顾不上回应他的眼神,抢步走到连纵身边查看他的情况。连纵默默摇头示意自己无事,然后丢下破烂不堪的外袍,面色冷厉看着对面的男人。

众目睽睽之下,仡徕裂开嘴微微一笑,发出的声音像在敲一口生锈的铁钟:“刚才那些,都是我的孩子。”

一句孩子,把众人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唤了起来。见识广的江湖人愤然道:“这是苗寨巫师养的蛊虫,是能要人命的!”

“林庄主,您主持武林大会,您给个准话,咱们是不是说过点到为止,这种害人性命的蛊虫,怎能堂而皇之放到擂台上来?”

林庄主还不知怎么说,千华门那边又掀开帘子,柳千媚出来扬声道:“仡徕巫师是千华门新晋长老,操控蛊虫一向得心应手,从未出过差错。蛊虫不通人性,有时是有些霸道,但请各位放心,有仡徕巫师在,不会闹出人命的。”

“不会吗?方才若不是七曜门仗义相助,在下此刻恐怕已成一堆白骨了吧?”宋子平跃回擂台之上,举着还在流血的手掌,冷下脸质问。

仡徕却道:“我的孩子没那么可怕,饿了最多吃点麻雀那么大的小动物,一个大活人,对它们来说不是什么可口的食物。”

就在此时,日头完全沉入西山,控制时间的侍从当的一声敲响锣鼓,示意今日比试结束。

其他三个擂台的擂主显而易见,而北擂台上,林庄主看着僵持的两方,急得额头直冒汗。若判仡徕赢,玄冰派要为自己的掌门鸣不平,若判宋子平赢,只怕卖消息的百晓生一出去,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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