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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静,林庄主派的小厮进来时,两人倚在软榻上,一个悠闲品茗,一个垂眸看兵书,仿佛到茶楼来消遣的茶客。
小厮为难道:“这,连少主,六殿下,我们庄主说了,超过十轮不上台便取消比试资格,现在马上就到十整轮了,二位……”
“谁说的,”百里珩看也不看他,翻过一页书,“东台第九场,南台第十一场,西台第十场,北台才打到第七场。东南西北全打满十场才算整轮,还早着呢。”
四个擂台比试场次是没有明确标识的,各有变数,所以其他门派才那么费心打听,为自己争取最大的优势。如今这位看似文弱的六皇子,眼睛都没抬,就把四个擂台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小厮也不是不晓事的,顿时反应过来这两人不似他们想象的那般庸碌,眼观鼻鼻观心地缄口退下了。
小厮走后,连纵仰头喝茶时,状似不经意地往千华门的方向看了一眼,放下杯子后对百里珩暗骂一声:“这龟孙子,戴着斗篷坐在女人堆里死不露面,装什么世外高人。”
百里珩翻过一页书,道:“千华门出战情况如何了?”
“上了三个人,胜了十筹,第三个人被打下来之后就不再往上派人了,估计是在养精蓄锐。”连纵回答。
“快到第十轮的时候,如果他还不上,我就上台,专点千华门来跟我比试。”百里珩道。
连纵蹙眉道:“我先去吧,我们不知道那人功力深浅,何况若他真是巫医,那么阴毒的招数,你恐怕招架不住。”
“还是我先。”百里珩反驳他,“他为了自抬身价应该不会这么早出手,而且我们就两个人四次机会,田忌赛马的道理你总该懂。我先出手刺激一下千华门,尽量多浪费她们几次机会,逼到那人不得不出手时,你再来替我。”
连纵愣了愣,随即噗地一笑:“殿下这话说的,是承认自己武艺不如我了?”
“是脸皮没你厚,使不出那些下三滥的招。”百里珩无语地合上书,垂眸细听北台的动静。说话间的工夫,又一个踢馆的门派被打了下去,但守擂的那人已经是强弩之末,结束比试的时间也拉得越来越长了。
在场的人都有眼睛,都盯着这个擂台虎视眈眈,想趁虚而入抢这一份功。然而百里珩掐着时辰,在第九场踢馆的人掉下台的同时,劈手把兵书飞了出去,抢在所有人的前面横跨擂台,直冲着擂主面门而去。擂主下意识提剑一挡,把兵书碎成了雪花。
百里珩这时才一跃而下姗姗来迟,对着跃跃欲试的其他人淡声道:“我先掷的暗器,按照规定,就算我先上台,承让。”
或许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书算不算暗器,又或许是没想到这个貌若好女的翩翩公子也能耍流氓,被生抢了头筹的众人愣愣地下了台,坐回位置上才发觉自己被耍了。
而百里珩与擂主的比试已经开始了。
连纵不动声色审视着战局,知道百里珩嘴上说着取巧,其实凭他的实力,对上那擂主的全盛时期也是绰绰有余。不禁感叹,百里珩虽久居深宫,但武学兵书真是研习了不少,何况他的身手都由宫中高手指点,大内暗卫言传身教的功夫,可不是寻常跑江湖之人学的散招能比的。
只见他赤手空拳,出手便是精准狠辣,三两招卸了擂主的剑踢下擂台,然后一个闪身扑到近前,反手一勒,将人缠住身形,在其背后穴位猝不及防一通猛击,那擂主只哀嚎一声,便软了四肢,被百里珩轻飘飘扔下了台。
“这,这是什么招?我行走江湖多年,从未见过!”旁边的棚子传来震悚的感叹声。
连纵憋笑,在心里回他们:你们当然没见过,宫里侍卫就喜欢这么抓毛贼,一逮一个准。
一旁侍者高声唱报:“七曜门得两筹,为北台新擂主!”
百里珩的手段一时间震慑住众人,大家还在犹豫要不要上的时候,却见百里珩转向千华门的方向,文雅地施了一礼:“请教千华门。”
那边沉默一阵,派下来了一位女子。
千华门鉴于男女体力上天然的差距,修习的大多是以策略和速度取胜的功夫,偏偏百里珩也是这样四两拨千斤的招数,两人碰在一起,比刚才那位擂主打的时间长了许多。但也不过一炷香,女子就在百里珩疾风骤雨般的攻势下失足落下了擂台。
“七曜门守擂,得一筹!”
百里珩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次对着千华门道:“请教千华门。”
这回不仅千华门的人沉默,其他人也沉默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想,莫不是千华门里有这小公子的相好?
最终千华门还是派了另一人下来与他对擂,斗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便被百里珩找到破绽,一掌拍下擂台。
在众人以为他要消停,准备派自家人去捡漏的时候,他又风度翩翩地转向千华门的方向。
旁边的人忍不住了:“这位少侠,你若是与千华门的哪位有私情,点那人出来就是,何必针对整个门派?”
百里珩对出声的人微微一笑,把连纵流里流气的派头学了六七成:“您误会了,久闻千华门美人如云,在下不过想多见识几个罢了。”
看热闹的连纵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
“岂有此理!”忽然有一人飞身而下站上擂台,手持折扇对百里珩象征性施了一礼,冷声道,“玄冰派掌门宋子平,请教公子高招。”
底下的观众顿时议论声四起,都知道玄冰派新上任的掌门雷厉风行,令玄冰派一改往日沉颓,在江湖上惩奸除恶颇得民心,不到两年时间,便由原来名不见经传的小山门跻身名门正派。只是从未见过掌门亲自出手,今日这梁国小殿下,算是倒霉撞上了。
百里珩叹了口气,心道果然还是不能学连纵耍流氓,只好打起精神来小心应对。
宋子平不愧为一派掌门,将本门武学研习得十分透彻,进时硬如破阵之剑,退时身段轻盈如风,刚柔并济进退有度,像一柄韧性的长鞭,以极其强势之姿掌控全局。
百里珩毕竟缺乏实战经验,对上闯荡江湖的掌门,几招过手便感到力不从心。他不想浪费太多力气,便在宋子平以扇面为刃直朝他面门袭来时仰首后翻,一跃下了擂台,站在地下对宋子平一拱手:“宋掌门武艺精湛,在下甘拜下风。”
宋子平冷冷收手:“不敢承您的礼,什么时候公子学会尊重人了,再来研究武艺不迟。”
百里珩一时语塞,转身回了休息的地方。
连纵早就站在门口等着了,见了强撑着风度的百里珩,有点好笑又不忍心,关切道:“累了,喝点水歇歇?”
百里珩进了雅座,没人能看到他了,便把架子抛到了脑后,气闷地坐了下来。
“你说你,好端端地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