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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陆姣手里抽开手臂,说:“没事,我们先出去吧。回家再说。”
陆姣把包塞给陆敬,撒娇说:“敬哥哥,我先去一下厕所,你等等我好不好?”
陆敬眸光一闪,应道:“好。”
陆姣朝厕所走去,尹湫也从座位上站起来,紧随其后。
陆敬拿起手机,给陆汝粤打电话,那边不耐烦的声音格外刺耳,陆敬也不装了,他说:“你不要的妹妹,我帮你处置了。”
没给陆汝粤回话的机会,陆敬挂了电话,看着手机上移动的红点停住,他把手机放回兜里,慢慢走过去。
陆汝粤跟在后面叫陆敬的名字,陆敬充耳不闻,越走越快,陆汝粤崩溃了,他看着陆敬在地上变细的影子,好似变成了一把镰刀,一把死神挥向人类的镰刀。
“敬哥哥……救我……”
趴在地上,胸膛流血的陆姣看见匆匆赶来的陆敬,好似看到了救星,她向空中伸长了手,不沾阳春水的五指如今沾满了血液,她的胸口不仅挨了一枪,还被尹湫剜掉了半块心脏,可她苟延残喘,还想再见见陆敬。
万一呢,万一她的敬哥哥能让她起死回生呢?
可她的敬哥哥只是朝她挥了挥手,嘴角挂笑,好像在说,再见。
为什么这时候他还会笑呢?为什么?他是不是因为我在开玩笑?
“哥……哥……!”她还在叫陆敬,想让陆敬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她没在开玩笑,没在撒娇,真的没有。
“姣姣!”陆汝粤嘴里的陆敬还没喊出口,就失了音。
陆姣的眼睛不停朝上翻,她的美丽娇艳不再,只剩恐怖丑陋,她的哥哥,亲哥哥陆汝粤,被刚刚杀她的人轻轻一碰,他的脖颈,连遭了三颗子弹,颈动脉的血喷出来,洒在了他尚未成年的儿女身上,一家三口躺在血泊中。
陆姣嘴里的哥哥还没叫出声,就再也叫不出口了。
“姣姣,”陆姣已经快要意识溃散了,陆敬温柔地抚摸陆姣的脸,说,“你哥哥是对的。我从来没把你们当做家人。”
陆姣已经听不见他们的尖叫声,她已经不痛了。周边受惊吓的人连声叫着逃离现场,特警持枪围了过来,陆敬已经单膝跪在地上,面色无比悲痛,此时还不忘捏紧拳头放狠话:“我要凶手碎尸万段!还我妹妹!”
避开监控,尹湫把枪贴回胸侧,边走边把身上的衣服脱掉,把长裤脱掉,里面还有一条短裤,手和鞋子沾了血,他找到了晋尔的一条隐秘的通道,一直跑,实在没力气了,他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掏出陆敬给他备好的湿巾,擦手擦鞋。擦一半,他听见有脚步声传来,很熟悉的脚步声,他在调教室听得厌烦的声音。
沾了灰尘的皮鞋出现在他眼前,他不抬眼看,也不打算汇报什么,本来他就不是为了陆敬才去做这些事。
“湫湫,杀小孩干什么?小孩多可怜。”陆敬见尹湫不理他,他就蹲下身去,捏住尹湫的脖颈,拿食指挑项圈中间的圆,逼他直视自己。
尹湫看着假惺惺的陆敬,平时装得威严高大,如今露出阴险小人的面目,真真让人生寒。
“杀光,”尹湫偏开头,陆敬抚摸他脸颊的拇指滑了下去,摁在了他的喉结,“我都要杀光。”
通道里有一丝灰暗的光,悠悠照在陆敬和尹湫的头顶上。陆敬贴到尹湫面前,在尹湫脖颈上的五指收拢,手里尹湫的脉搏每跳动一次,陆敬的心脏就多跳一分,他舔掉尹湫脸颊上沾的斑点血迹,吻被拉长,贴回唇瓣:“别杀我,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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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骗你的
陆敬自己作的孽,自然是自己去收烂摊子。陆越在社会上威望很高,除了支持平权运动的人们,很多支持阶级分化的人都来争相悼念,以及为陆越一家表示无尽的惋惜。
他把尹湫关在别墅里,不允许他擅自行动。现在还有两个,除去陆敬,还有两个该杀的。遇上这样的事情,那两个陆家人肯定也会在场。可是陆敬担心这么高密度杀人,会暴露得太快。所以他说什么也不让尹湫去冒险。尹湫这次的行动引起了国家高度重视,连环杀人案太过触目惊心,这使人们不由地回忆起三年前陆家也同样遭到了大面积屠杀的事件。
是的,除去陆敬的父亲和哥哥,尹湫还杀了不少陆家人,个个惨死,横死街头。陆家人很大一部分都是极端权利支持者,平权运动者对陆家恨得咬牙切齿。尹湫的出现,无疑是替他们除去最大阻拦的最有力帮手。
尹湫在陆敬客厅洁白的墙上,写下了这些年他杀死的陆家人,整整半面墙都被他写的面目全非,于是他提起颜料一泼,掩去了这些早已化成灰尘的名字。很多人他已经记不得长相了,只有陆敬的父亲和哥哥,他能记一辈子,还能清晰地记得他们是怎么被自己折磨死的。
陆敬回家看到了五颜六色的墙和满身颜料的尹湫,手里捏着一只黑色的鸟,尹湫不用细看,也知道那就是穿山。
“当我家是垃圾场?”陆敬手里的鸟扑腾了几下,陆敬的手又用力了些,穿山咕地叫了一声。
尹湫状似毫不在意地回答,但还是心脏紧紧揪在一起,他移开视线,踢倒脚边的颜料,被混得颜色怪异的液体流到陆敬脚边,他看着陆敬,说:“没有。”
陆敬提起穿山,可怜的鸟歪着头看尹湫,一如它与尹湫为数不多见面的几次,并不知道它现在会有怎样的危险。
“和你联系的人是谁?”陆敬问。
尹湫临危不乱,他说:“没人。”
“是吗。”
话音一落,穿山被陆敬往那面墙上狠狠一摔,穿山可怜的身体没能如预期一般掉在地上,尹湫看着陆敬拔出枪,朝那个往下掉的黑色物体一连开了很多枪,黑色融在颜料里,好像也在和颜料流淌。
尹湫依旧镇定自若,他心里颤个不停,他往后退了一步,看起来像是嫌弃怕脏,可他实在于心不忍。穿山为他们传了很多年的信息,在科技高速发展的现在,鸽子传信很容易被人忽视,何况是一只被涂黑装成乌鸦的鸽子。
“你怕什么?”陆敬捏住尹湫的脖颈,把他狠狠摁在墙上,陆敬的手指捏得尹湫觉得自己现在就要断气了,“尹湫,告诉我,你到底是谁?这只鸟腿上绑的纸条暗号是什么意思?”
陆敬从衣兜里拿出纸条,还有一个微型的注射器,尹湫看到注射器的时候明显一愣,三年前注射的抑制剂就要失效了,他需要重新注入抑制剂。
“放……放开……”尹湫憋得满脸通红,他双手死死抓着陆敬的手臂,“你放开我告诉你……”
陆敬本来是不相信尹湫的,可尹湫痛苦的神色告诉他,他太激动了。他看过纸条上的内容,那上面有个粉色的爱心,他再愚蠢,也知道那是表达喜欢的记号。
不可以,尹湫不能喜欢别人,别人也不准喜欢他!
“你是我的。”陆敬眸色微动,他慢慢松开手,轻声说。嘴上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