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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微笑着站在衍庆宫外。

江行简不放心,叮嘱身边太监好生照顾她,这才一个人去见江曼。

衍庆寝宫,江曼身穿一身月牙白宫缎锦裙,头上只戴着一只银丝蝙蝠珍珠簪。虽不如之前宋挽守寡时候穿的素,但在宫中也是极少见的寡淡模样。

寝宫里,只有江曼的一二心腹在。

“阿姐。”

江曼眼眶微红:“这几年辛苦你了。”

“是弟弟无能,未能为阿姐解忧。”

江曼伸出纤长手指,泛着樱粉的指甲显得异常莹润有光泽,身边宫女扶着她的手,带至江行简身边。

“那女子手中的火器,真如说的那般可移山平海?”

“弟弟见过,威力不小。”

江曼捂唇:“也不枉你在边关筹谋多年,有了此人此物,爹爹的大仇必可得报。”

“……”

江行简抿唇,面色微微发白。

江曼眉眼锋利,是女子中少见的英气相貌。若单论五官,她照比性情温和的宋芸宁差了三分娇媚,两分温婉,但江曼生了对举世无双的眸子。

那双眼明媚而多情,哪怕冷眼看着人的时候,也自带一股子欲语还休的撩情魅意。

若这样一双眸子生在寻常女子身上,只会给人行事轻佻之感,但在她身上,却无端添了几分让人想要征服的欲望。

宫中尔虞我诈的生活过得久了,她对人心人性也看得愈发透彻,更何况是自幼看着长大的弟弟。

一个眼神,她便知江行简在想些什么。

“你想问我,为何不曾告诉你宋挽嫁入侯府之事?”

江行简挺直脊背,手脚微僵。

“你跟我来。”

二人走至殿中耳房,江曼搬开小佛堂供奉的白玉观音,露出后面的牌位。

“跪下。”

江行简看着父亲名号,毫不犹豫跪了下来。

“当年我身怀龙子后,你同父亲便立刻被安排前往边关押送粮草,此差事本不该落在你二人身上,是也不是?”

“是。”

“爹爹身亡,侯府迅速衰败,大皇子德行有亏,太子瘫痪多年,千沭的出生于三皇子沈千柏最有威胁,是也不是?”.

“是。”

江曼红着眼:“你我二人心知肚明,无外家支持的皇子犹如浪里扁舟,无风也难行。你不要告诉阿姐,你看不出宋蓝安的野心,宋芸宁之企图,看不出是谁在背后暗害了你同爹爹性命!”

江行简抿唇,眸中光亮慢慢散了去。

“易儿,阿姐知你心悦宋挽。”

“你幼年送给她的那些宫灯、木雕、手钏,都是阿姐陪着你一刀一刀做出来的,阿姐也知道你自幼便等着娶她入门。

“可那又如何?”

“杀父之仇不可泯,你要怨,便怨她投胎无门,托生到了宋家,你要怨,便怨宋蓝安宋芸宁那勃勃野心去吧。”

江曼抓着江行简肩膀,太过用力导致食指指甲绷断都未曾注意。

她身边的宫女上前,却被江曼挥手屏退。

“若来日宋府家破人亡,只余宋挽一人,阿姐便允你同她一起,可若宋蓝安,宋芸宁一直未倒,阿姐不介意必要时候拿她开刀。”

“我……”

江行简痛苦闭上眼,片刻后沉声道:“阿姐,我知道该如何做了。”

江曼见他似下定决心,虽心有不忍,却还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姐弟二人这才慢慢叙起旧来,却好似都刻意遗忘了还在殿外等候的宋挽。

宋挽站在衍庆宫外晒得头脑发晕,跟来照顾她的小太监急得直跺脚。

“江夫人,您就同奴才回长信宫去吧。”

“不可。”

宋挽笑道:“若无娘娘通传便自行离开,怕会落下个不敬皇妃的罪名,挽儿知道公公仁心,不忍我在此暴晒。”

抬头看着衍庆宫花园,宋挽指着假山道:“不若公公陪挽儿去那处逛逛,避避暑可好?”

那太监哪有不答应的?忙招呼着宋挽去到花园阴凉处,只是还未走进,就听见角落里窸窸窣窣的,一群小太监正围着个浑身是伤的洒扫太监欺负戏耍。

宋挽看着地上人背影,微微颦眉。

第19章 牵手

“小杂畜,由得你们撒野?”

长信宫的太监指着几个欺负人的厉喝一声,那些人一哄而散,跑了个没影。

那太监撇了嘴,嘟囔一句江妃驭下不严,便上前给地上的人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

“无事。”

那太监佝偻着身子,腰脊弯得厉害,身上穿着宫中最下等的太监服,脏旧得没法入眼。就连脚踝和手腕都露在外头,想来是无人给他置换衣裳。

宫中当差命有不同,待遇也天差地别。若是命好得了哪一宫主子赏识,或可成为人上人,若是人笨嘴懒不招待见,便不比地狱好哪里去。

宋挽看着眼前太监裸露在外的手脚肌肤,心下不忍。

那手上满是青紫血痕,外露的细小伤口无数,手心手背又尽是冻疮反反复复发作留下的疤痕,一看便知这人是常年受苦不曾得闲的苦命人。

这样的伤,往日她还只在医书上瞧见过。

“你在何处当差,怎得在这里?”

小太监道:“小的名唤吉荣,今日得东宫王公公吩咐,来衍庆宫寻常胜公公拿些东西。”

长信宫太监闻言解释:“都是奴才未听过姓名的,想来是这群小杂畜私下里赌输了钱派他来要银子,这才被人敲了闷棍。”

宋挽见被欺负的太监点头,便让蘅芜拿了二两银子给他:“若你在宫中实在无处安身,可去长信宫寻我姑母。”

他身上的确是陈年旧伤并非作假,言谈也不似寻常内监圆融,这种人在宫中定然吃不开,长信宫不怕多他一个扫洒太监,但对吉荣来说,却或许可保住一条命。

哪想他闻言只呆呆摇头:“小的在东宫当差。”

“小杂畜,你怎么敬酒不吃吃罚酒?”

宋挽淡笑:“无妨,他有处安身即可,且我亦敬重太子殿下,在东宫并未有何不好。”

这话说完,吉荣同宋挽身边的太监都愣了愣。

东宫之主瘫痪半年,太子尊位形同虚设,就是他们这群太监提起东宫,都难免语露不屑,倒没想宋挽这等贵女会说出敬重太子的话。

毕竟太子五岁便去往邻国为质,回来时已成废人一个,在宫里实在没什么存在感,倒是她姑母所生的三皇子,是下一任太子的大热人选。

宋挽说完便转身离开,吉荣却喃喃道:“为何……敬重太子?”

宋挽笑答:“王者父天母地,太子乃天子所出,自然也同天子一般福厚延绵,他们庇佑江山百姓多年,是以我尊重太子。”

吉荣看着宋挽离去背影,心头诧异。

他一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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