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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打扮,便让满室芍药牡丹失了颜色。

宋挽抿唇,双眸弯弯露出个略显克制的笑意。

“小姐真美。”

蘅芷同蘅芜端了衣裳进屋,见到上了妆的宋挽也很被惊艳一瞬。

衣裳宋挽选了妃红色绣银碧霞纹霓裳裙,她如今勉强算新婚,穿红倒也应景。

待一身行头穿整妥当,天已渐亮。

江行简在院中候着,他今日也穿了一身妃红,宋挽在蘅芷的搀扶下姗姗而来,二人站在一处确有种天造地设,天然而成的般配感。

“夫人请。”

江行简撩起院中翠锦小轿,宋挽行礼后坐了进去。放下轿帘前,她看见江行简耳后至脖颈绯红一片。

宋挽抿唇,面上泛起点点羞意。

四个婆子抬着轿子行至垂花门外,那里还有一顶给随行丫鬟们准备的空轿。蘅芷蘅芜坐进去后,抬轿的四个婆子退下,另八个容貌周正,腿脚利索的小厮从他处行来。

轿子行至侯府角门前,府中婆子撑着青色纱幔遮挡出一道纱墙,至如此,蘅芷蘅芜才下轿服侍宋挽上马车。

江行简坐在马车上,伸手扶宋挽。

宋挽面色微红,将手轻放在男人掌心中。

马车内空间逼仄,二人又穿得繁琐,身体伸展不开双膝难免碰触。

江行简只觉今日天气闷热,不多时面上便浮现出点点汗意,他撩起软纱一角以求透一口气。

宋挽睫毛微颤,放至双膝的掌心因紧张而有些发烫。

入宫规矩繁琐,二人很早便在宫门等待,待圣上口谕传来,江行简只觉里衣近乎被打透。

下马车时,他伸手去接宋挽,二人掌心相贴,热意灼人,烫得二人又双双松开。

“夫人……”

江行简喉头一紧,忙轻咳一声缓解尴尬。

宋挽还在车上未曾下来,蘅芷见状想要上前搀扶,江行简却快她一步,一手扣住宋挽纤柔腰肢,将人从车上半抱了下来。

二人从未这般亲近过,少女身上馨香馥郁,淡淡花意染了男子冷香,颇有几分醉人之气。

宋挽落地,江行简立即收手。

蘅芷抬头去看,就见自家小姐同姑爷好似去熏笼里走了一遭,两个人从头到脚双双透着绯色,她家小姐的耳珠,更像是要滴出血一般。

江行简如今还未袭爵,只是白身一个,圣上会召二人进宫,也多是出于体恤臣子之心。问了几句当日情形,又御赐些金银珠宝略表安慰后,便处理政务去了。

是以江行简同宋挽便先去了芸妃的长信宫。

长信宫中,宋芸宁方看见宋挽便滚落一串热泪。

“拜见芸妃娘娘……”

“挽儿快起,姑母瞧不得你行这大礼。”

芸妃三两步下榻将宋挽圈在怀中,不停摩挲她的后背。

她大宋挽七岁,说是姑母却情同母女。宋挽小时便乖巧懂事,她瞧着欢喜就将人放在自己院中带着。

可自对方嫁入侯府,二人六年未曾见过了。

宋芸宁紧紧搂着宋挽,语带哽咽。

姑侄二人亲热叙旧,江行简便在一旁陪着,直到宋芸宁担心宋挽哭花了妆,才不再提伤感之事。

“快看姑母都给你准备了什么。”

芸妃身边的女官向外通传,不多时十几个太监鱼贯而入,六七个半人高的箱子被抬了进来。宋芸宁一一打开,里面俱是这些年她为宋挽攒下的首饰布匹等物。

“往日我见到这些便想给你留下,本以为就是用不到日后也好……”

她话刚出口便戛然而止,江行简却明白芸妃的意思,这些东西是她准备给宋挽日后陪葬所用。

“如今好了,也不枉费姑母的一番心意。”

宋挽推脱,芸妃却很是强硬:“这些算不得什么,姑母这有件真正的好东西要送给你二人。”

芸妃道:“这是我特意从二欢道人那求来的,待你们回了侯府,便将它挂在房中取个好彩头。”

宋挽从女官手中接过一幅画,见芸妃让她打开看看,便以为是什么名家手迹,毫无防备的打了开。

江行简站在一旁帮她虚扶着卷轴,看到画中内容时二人齐齐红了脸。

画上是一对金童玉女,金童手持嫣红红桃,玉女手执荷叶莲花,二人相互依偎很是喜人。若论画技,此画人物神态憨然可掬,形神具备,一看便是可传家传世之作。

只是这幅图……

宋挽慌张将画合上,却忘了江行简一手还扶着底轴,一时险些撕损那画作。

江行简见状不疾不徐握住宋挽的手,无声安抚后,才将手中的和合二仙图收了起来。

和合二仙图乃是洞房花烛夜必要供奉的二仙,既意味着欢乐和合,也有连年荣华、多子多福之意。

江行简捏着手中的和合二仙图,忽而喉间发痒。

第18章 世仇

离开长信宫,宋挽还觉得双颊发烫,颇为拘谨。

而江行简也不知是忘了还是如何,一直牵着她的手未曾放开。

宋挽知道姑母的意思,江行简已纳两房妾室,而她二人却一直未曾圆房。

若侯府出现庶长子日后必有乱局,姑母心疼她,不想让她亦或是她的孩儿受了委屈。

只是……

宋挽低头看着二人相牵的手,心中晦涩不明。

若是他未有边疆一遭,亦或是不曾同林葭玥相识,她二人必可琴瑟和鸣做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而如今,却是不知日后会有何样局面了。

宋挽鼻尖发酸,微微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只是她刚动动手指,就被江行简用力握住。

男人既不回头也未曾开口,只是握着她的手愈发紧。

“夫君……”

江行简停下,身后跟着的蘅芷蘅芜,以及芸妃派来照应宋挽的太监都停下了脚步。

“主院东面放熏笼的位置,可是空着的?”

宋挽愣愣点头。

江行简僵着脸,抿唇道:“倒是可挂幅名作。”

宋挽眼神慌乱,一时不知该如何答他,少女满面羞怯,愣怔怔的模样显得有几分傻气。江行简强压住心中喜悦,拉着宋挽往江妃的衍庆宫去。

直到进入衍庆宫宫门,宋挽才稍微回过神来。

衍庆宫中静悄悄的,丝毫没有长信宫里盛情热闹的模样。

“娘娘候您多时了。”

长信宫中的管事太监迟迟而至,江行简拉着宋挽正准备去见自家姐姐,却听那太监道:“江夫人请慢。”

“前些日子钦天监说了,娘娘近日身体有恙,见不得属兔属蛇属羊属狗的,未免冲撞了娘娘,您还是在小花园处等等吧。”

江行简皱眉,宋挽却是无声叹息,身后跟着的长信宫太监也眯起了眼。

“夫君去吧,莫让娘娘久等。”

宋挽松开二人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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