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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对上她清澈带笑的眼睛, 手里的烟也跟着顿了下。
她笑得那样纯粹。
他顿时觉得脑子里那个见不得人的心思实在太不堪。
她才十九。
没有谈过恋爱, 还不懂这些。
要是真让她知道了他这些歪心思,她会不会害怕, 然后躲避着再也不出现在他面前。
而且,会把他当作一个人面兽心的人渣。
抵了抵下颚, 他解开安全带捡起手链, 而后伸出手拎着手链在她眼前晃了晃:“给。”
阮听雾接过手链,朝梁宴挑了个笑:“谢谢哥哥。”
“嗯, ”梁宴睨着她:“快回宿舍, 待会着凉了。”
“好。”阮听雾点点头转身走。
梁宴又盯着她背影, 手指轻敲了下中控台。
像是在反问自己,淡淡地荡出一句话。
“你真舍得碰她啊?”
默了默。
他低声吐出一个脏字。
舍不得。
还是尽早打消这个下流想法吧。再控制不止也得控制住自己,起码,维持这种哥哥和妹妹之间的关系,她至少还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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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听雾那晚回到宿舍,第二天醒来,脑袋又疼又晕。
宿舍其他三个人都没感冒着凉,就她一个体质差的。
那天下午的专业课比较重要,阮听雾没敢请假,直到上完了课才打车去了医院。
医生要她打两瓶吊针。
阮听雾轻车熟路地坐在走廊上,靠着冰凉的座椅闭眼休息。
吊瓶的药物缓慢输送。
手机忽然震了震。
梁宴打过来的。
阮听雾接过喂了声:“梁宴哥哥。”
话音刚落,一个护士凑过来同她讲话:“你这瓶吊针差不多完了,我来给你换。”
“好,谢谢姐姐。”
阮听雾笑了笑,几秒后听见梁宴声音:“你在医院?”
“对,有点着凉了,不太舒服。”阮听雾想起高二那次,她也是在医院打吊针,然后碰见陪岑思也来医院的梁宴。
那次,他对她说,要她离他近一点。
可是如今两年过去。好像一切都恢复了原位。
没有近,只有更远。
毕竟再近都隔着层桎诰。
梁宴:“离你们学校最近的那家?”
阮听雾嗯了声:“对啊,这家离我学校比较近。”
过一秒,听见手机里传来他嗓音。
“哥哥从俱乐部回家,顺路来接你一趟回学校。”
他俱乐部在城东那边。
的确是顺路的。
阮听雾不想麻烦他特意跑一趟,但他都这样说了,也只是顺路送一趟。
空了两秒,她问:“哥哥你真顺路吗?如果不顺路,就不用麻烦哥哥来医院了。”
“顺路。”梁宴说,“哥哥还能骗你么。”
“那好,”阮听雾抿了下唇,“我等哥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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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宴刚进医院便看到大厅走廊边坐着个人。
走廊的灯光是纯白色,她手背扎着针管,头上举着瓶吊水。
今天没绑头发,卷发顺着肩膀披下来,头低着,眼睛闭上,卷翘睫毛搭下来,皮肤有点苍白,唇色很淡,整张脸透着浓重的病态。
但偏偏她刚刚和他通话时,又一切如常,他通过她的声音,完全听不出她病成这样了。
一定特别难受吧。
而且,她身边没有一个人陪着。
走廊里人来人往,几乎所有人都有人陪着,就她没有。
就他的小朋友没有人陪。
看到这一幕,梁宴愣了差不多一分钟。
滑了下喉咙,心脏隐隐约约又密密麻麻地发疼。
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想通了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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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听雾估摸梁宴应该差不多到了,便恍惚着睁开眼。看到一个男人正朝她走过来,神色挺淡的,一双腿很打眼。
她担心让他多等会浪费他时间,便立即说:“梁宴哥哥,我差不多还有几分钟就好了,你只要再等一下就好了。”
梁宴嗯了声,坐在她旁边,侧头问:“打了两瓶么。”
“嗯,”阮听雾抓了下头发,说:“昨晚还是着凉了。我们宿舍四个人就我一个人发烧了,梁宴哥哥我体质好差。”
梁宴笑了声:“你昨天不是还嚷着不穿哥哥外套?还担心哥哥着凉。”
“哦,”阮听雾有点震惊地看着梁宴:“哥哥你也没着凉吗?你连外套都没穿,我好歹还穿了你衣服。”
梁宴:“哥哥经常锻炼,”他侧头问,“你锻炼过几回?”
“人贵有自知之明。”阮听雾笑出声:“我不怎么锻炼,感觉跑步很累。没跑几步就累了。”
梁宴起身揉了下她脑袋,抬手叫了个医生过来。
阮听雾被梁宴揉了揉脑袋,感受着他的手摩擦过她头发,又听见他哂笑嗓音落在她耳边。
“你还挺自豪是吧。”
阮听雾拨了下手指:“哦,不,不是没跑几步就累了,是刚抬脚就想休息了。”
梁宴:“哥哥该夸你是不是?”
“也用不着夸吧?”阮听雾仰脸看了下他:“我脸皮还没这么厚。”
“是么,”梁宴帮着医生拆吊瓶,“那哥哥还真是没看出来。”
医生拆完吊瓶走掉。
阮听雾:“你可能近视吧。”
梁宴轻扯了下唇。
两人一块往停车场方向走。
阮听雾坐在副驾驶上玩着手机。
周书书发来消息,问她去哪了。
阮听雾不想浪费别人陪伴她去医院的时间,便没告诉宿舍的人她去打吊针了,她输入消息:【马上回来了!】
周书书:【那就好,听雾,你下周有想看的电影吗?】
阮听雾刚打完吊针,打字有点不方便,余光里看见梁宴正专心开车,而且他一般也不怎么注意到她,便索性摁住语音,说:“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看那个鬼片了吗?”
周书书回了消息:【鬼片?我忽然又改变主意了,她们都想去看那个历史片,我也是。】
阮听雾在心里叹口气,她不想去看那个历史片,她只想去看那个鬼片。
绿灯转红,车停。
阮听雾正想摁住语音回消息,忽然听见梁宴握着手机,懒洋洋开口,像是也在发语音:“行,你爽约,我随便找个人去看。”
阮听雾紧下唇,忽然像找到了共鸣,问:“梁宴哥哥,你也被爽约了吗?”
“嗯?”梁宴觑她一眼,“这么巧,你也是?”
“对啊,”阮听雾抬手绑起头发:“我们室友本来都约好一起看一个鬼片了,但是她们忽然又不想去看鬼片,想去看一个历史片了。”
她顿了下,问:“梁宴哥哥,你本来约人看什么的啊?”
红灯转绿,梁宴发动汽车:“一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