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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阮听雾哦了声,今天是夏至。

夏至。

她的夏天好像也到来了,就在她身边。

“以后,”阮听雾第一次和梁宴谈起以后,轻声问他:“哥哥也会对我这么好吗?”话说出口,她发现这话问得不对,立即纠正了下:“哦,我不是强制哥哥要对我好的意思,我就是随口一问。”

梁宴:“以后?”他扯了下唇角:“你现在就不怎么理哥哥了,还想着以后?”

阮听雾有苦难言,她根本不是不想理他。而是太想理他,心里荒诞的想法太多,她说出来怕吓到他。

“我没有不理哥哥。”阮听雾指尖抠了抠手心。而且今晚过后,她也不想远离他了。

因为所有的都是徒劳。

她好像只要再见到他,所有的逃避都顺便化为了泡影。

梁宴:“吃完了?”

“吃完了,”阮听雾笑,“好饱。”

梁宴:“你站哥哥面前来。”

阮听雾眼眶酸了酸,好像,有十多天了吧,她都没站在过梁宴面前了。

“干什么。”她问。

梁宴起身,伸出手,揉了下她头发,轻笑:“都不记得是什么感觉了。”

阮听雾头发被他揉了揉。

她抬眼就能碰到他的手。心脏强烈地鼓动着。

她就算再克制心动,也依旧生出了一种妄想。

梁宴,是不是真的对她也有一点点好感呢。

不是那种,哥哥对妹妹的。

而是,她对梁宴的,很见不得人的那种。

思绪一旦从心脏处释放,阮听雾脑袋就像放起烟花,所有千丝万缕的东西都联想在了一起。

他说关系近一点,他说她在他面前不要小心翼翼,他揉她头发,他给她拥抱,他深夜给她煮面。

阮听雾不是那种自恋的,自以为是的人,但她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多想。

却同时,又在一边谴责自己,不要让梁宴身处这么尴尬的关系,也不要,止不住地妄想吧。

矛盾极了,充满对立的两种想法混合在一起。

阮听雾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梁宴。

那就放任吧。

放任自由。

放任心动自由。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阮听雾又照常问梁宴难题,不再傻傻地躲着他。

两个人的关系恢复到以往。

阮听雾放任自己沉溺在梁宴身边,不去思考任何东西。

直到七月初的这一天。

阮听雾忽然收到了外婆生病的消息。是弟弟阮见逸告诉她的,说外婆生病了,没人给他做饭。

她连忙赶高铁回去。

问了阮见逸外婆在哪个病房,下了高铁就赶去见外婆。

八个小时的高铁并不好过,疲倦至极。

小姑娘心里担心和挂念到极致,匆匆赶至西城的市中心医院。

却不巧,赶到病房时,母亲孙成漾也在。

阮听雾只好躲在病房外,等孙成漾什么时候出去,她再进病房偷偷看外婆。

她这些天又存了一笔钱。

待会全部拿给外婆。这应该能证明,外婆对她好,她也是有价值的,能给予外婆回报。也希望,外婆能继续爱她。

想到这,阮听雾弯了弯嘴角。

医院里消毒水气味难闻。阮听雾站在病房外,孙成漾和外婆的对话传进她耳边。

她本来没想听,只是不小心听见自己的名字。

外婆提到了她。

阮听雾再次弯了弯唇角,外婆就算生病还是挂念她。果然,在这个世界上,对她好的人,就只有表哥,梁宴还有外婆了。

又静静等待了一小会。

孙成漾的话响起。

“妈,你好点没。见逸都没人照顾。你孙女又还在京南。”

阮听雾屏了下呼吸。

“我不是和你说过,她上次回来过一趟。我也和你说过,让听雾回来,你偏不让。”

阮听雾唇角凝住。

孙成漾:“你就是想让她回来照顾见逸吧,等你好了,你也能照顾。”

阮听雾很希望外婆反驳她。

不是这样的。

外婆,对吧,并不是这样。

但接下来外婆的话,却像一把冰刀,一字一字刺在她心上。阮听雾第一次体会什么叫做心寒。

“生她下来不就是照顾见逸的?我疼她也是为了见逸着想。”

哦,原来生她下来就是照顾阮见逸。

外婆疼她也是因为阮见逸。

多可笑,她能得到外婆的一丁点的爱,还多亏了她最讨厌的弟弟。

阮听雾心脏都跟着凉了凉。

从小到大,外婆已经是唯一一个会在孙成漾打她的时候护着她的人了。所以她以为这是真正的爱。

毕竟从小没被爱过的小孩,在得到一丁点爱意的时候,也会将微弱光芒视若珍宝。

但却没想到这爱自私又虚伪,根本称不上是爱。

但就算是为了回报这浅淡的爱意,阮听雾还是把最后一笔钱留给了外婆。

最后一次了。

给完这一次,她不会再欺骗童年时候的自己也是得到过家里人疼爱的。

其实一点疼爱也没有。

只有无尽的谩骂和责打。

哦,疼爱也是有的,不过不是给她。

是给另外一个小朋友罢了。

阮听雾有时候想,她如果没被生下来,其实也挺好的吧。

只是,会遇不见梁宴了。

如果世界上没有梁宴的存在,阮听雾真觉得自己不被生下来也挺好的。

为什么非要把她生下来,然后一点也不疼爱她呢。

一个人的性格大部分是由家庭塑造的,阮听雾能明显感受到她的敏感和小心,全是家里人带给她的影响。

但纵然知道,这些东西都已经刻进骨子里,自卑和懦弱无力被后天更改。

她只能尝试着说服自己。

也许,她在上天选择家庭的时候,选择了阮家。

只是为了选择梁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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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宴回家已经到了很晚。外边下了大雨,他进门时甩了甩外套上的水。正准备换鞋。

紧接着,余光里撇到一人坐在玄关处。

他呼吸顿了下。

那人也淋了雨。脸煞白,唇也是淡色,她闭着眼睛,脑袋轻轻地垂在膝盖上,像是失魂落魄地坐着。

梁宴心脏被刺疼了下。

好像真是人生第一次,他这样倨傲肆意的人,也会心疼人。

阮听雾后知后觉意识到梁宴进来了,因为今天周日,他按理不会回家。她没想到他今晚能回来的。

轻轻地抬头,她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看见梁宴朝她走过来,阮听雾慌忙擦掉眼泪,她记得,梁宴是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哭的。

但是他这次却很耐心,附身擦掉她眼泪,又陪着她坐在地板上,还偏头抱了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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