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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太渴望能和梁宴有以后, 所以只要有一点不寻常的风吹草动,她就像兔子一样竖起两只毛茸茸的耳朵, 左顾右盼地寻找今天晚上有没有多余的胡萝卜呀。
对阮听雾来说, 梁宴对她不寻常的态度就像鲜红的胡萝卜。让她止不住地猜想,梁宴好像有那么一点朝她走过来的迹象。
“真以为瞒过哥哥了?”梁宴看着她这副表情哂笑出声。
他只不过懒得出声打断罢了。
随后阮听雾站在锅炉边热着粥,弯着唇不好意思地和梁宴道歉。
也是,她唯一能瞒过他的, 就是她暗恋他这么久。
不知道为什么, 一整天阮听雾总是心不在焉地在想早上那个问题。
甚至下课时候程亦橙来找她一块去上厕所,阮听雾恰好写完试卷,脑子里闪回的都是她和他的那个拥抱和那晚她抬手去碰他头发,他明明知道但却仍然纵许的行为。
“听雾,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啊。”程亦橙挽住她胳膊问。
“啊, ”阮听雾被她提醒,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越来越在意梁宴, 说,“没有。可能做题太累了吧。”
程亦橙说:“你现在成绩这么稳定, 你就适当休息一下嘛。”
阮听雾翘唇嗯了声。
而后接下来的几天里, 阮听雾却还是时不时出神想到梁宴。
以前他总是不搭理她,对她冷淡疏离的时候, 她将自己的心思藏得很好。但现在她和他关系变好, 她又生出几分似有若无的歹念。
能不能, 再更近一点呢。
毕竟是已经拥抱,互贴过心脏的人。
而且更重要的是,梁宴是不是,也并没有特别完全地将她当妹妹看?
脑子里这点想法见不得人,阮听雾觉得下流又荒唐。
她知道她不该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梁宴身上,但人么,贪心错误,向来如此,阮听雾也不能免俗。
但这事出在她自己身上,她只能自己解决。
于是从六月上旬到中旬,阮听雾尽量克制自己别去想梁宴。甚至晚上她也减少去问梁宴题目的次数,有时候梁宴在客厅里玩手机,她也不再下楼,就呆在自己卧室写题。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只是觉得她如果一再沉溺于梁宴,她迟早会完蛋。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十几天。
夏至那天晚上,阮听雾晚餐没吃多少,到了两点多她饿得难受,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便只能踩着拖鞋下楼,走到冰箱附近,手拉开冰箱门看了眼。
冰箱里空空无几,没剩什么可以热着吃的食物。
阮听雾肚子咕噜叫了声,在寂静的深夜显得尤为清晰。
她讷讷地关了冰箱。担心煮面条动静太大把梁宴吵醒。
又踩着拖鞋上楼。
路过梁宴卧室的门,她眼里闪过难过。
这十几天里,她很少去问梁宴题,梁宴也再没有揉过她脑袋叫她五五了。
虽然这一切是她自己造成的,但她只能这样做。
如果她再多和梁宴接触,她一定会陷于那份不可自拔的心动,脑子整天会猜测梁宴对她的拥抱和纵容,是不是有不同寻常的意味。
但这些想法都荒诞到极致。
可是她又真的无法制止自己的猜测。
所以她只能躲着他。
忽而梁宴卧室门被推开。
耳边传来脚步声。
余光里出现一抹不驯身影。
阮听雾时隔多日,几乎是不可控的,再次下意识朝他抬眼。
男人穿着套白色的居家服,闲适懒淡地朝她投来一眼。
两人视线在淡薄的微光里交汇。
阮听雾抿了下唇,一开口竟有点梗塞:“梁宴哥哥。”
梁宴踩着拖鞋去客厅接水,接完水整个人散漫靠在卧室门框上,清淡睨着她:“还认识我?”
“认识啊,”阮听雾挤出一个笑,“怎么不认识了。”
梁宴笑:“还以为我是不是在你面前隐身了。”
“……”阮听雾顿了下,她没有想到梁宴能察觉出她这些天的后退,但仍是撒了个谎:“没有啊,我就是暑假有集训,然后这些天在忙集训的事,得准备一下。”
“哦。”梁宴转身走进卧室。
随手合上门。
阮听雾眨了眨眼睛,也转身上楼。
两个人好像就是这么似有若无地走向了不同的人生道路。
阮听雾强迫自己不要回头,不要给喜欢的人制造麻烦。
也试图把自己的思绪清洗干净。
不要再去想,梁宴自愿照顾和过度纵容她的理由是什么。
也不要再去想,其他的,任何的,和梁宴有关的一切。
就这样吧,她再无限地沉溺下去,只会给自己和他带来无端的困扰。
有时候做人不能太自私,尤其是在这种真心对她的人身上。
直到梁宴再次出门叫住她:“哥哥饿了,打算煮碗面,你要不要一起。”
阮听雾闻言心脏有根弦狠狠地波动了下,月光柔软的泼洒下来,在这一刻,她恍惚又坚定地意识到。
没办法的。
她始终没有办法逃离梁宴。
十几天以来的后退和躲避在夏至这一晚转变成一场笑话。
“好。”阮听雾扶着楼梯,转身下楼。
梁宴煮面时候,她撑着下巴看他。
男人姿态捻熟,背脊挺直,居家服隐约勾勒出劲瘦有力的腰身。侧脸被一抹厨房的光亮打着,线条流畅又冷峻。
阮听雾沉睡了十几天的心脏悄然复苏,就算再克制,她的心脏果然还是永远为梁宴跳动。
除了他,她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心动理由。
“梁宴哥哥,你饿吗?”阮听雾忽然出声。
“嗯?”梁宴做好一碗面端至桌前。
阮听雾揉了下眼皮:“你是不是不饿。”
面条,是给她专门做的吧。
“吃吧。给你做的。”梁宴也没遮掩,磊落坦荡地坐在一边,脖颈至肩侧的线条流畅,习惯性拿出一支烟咬着,就那样低着眼皮看手机。
手机的光反射到他脸上,五官更显笔挺,也更显侵略和攻击性。
但他却深夜专门为她做了一碗面。
还是在她单方面向他后退和远离的时候。
阮听雾将面挪到眼前,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
缓慢拿起筷子夹着面条吃了起来。
她眼睫能遮掩住情绪,却遮不住心底的感动和反复心动。
吃了一半面条,她忽然出声:“哥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谢谢哥哥给我煮面条了。”
梁宴蹙了下眉。
随手做碗面而已,没多大个事。虽然确实他也没给任何人做过。
但这在他眼里,和随手关个灯没什么区别。
他笑:“吃完就睡觉,现在快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