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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成了直接割喉，赵国庆媳妇儿仰面朝上、头部冲着床头方向显示她当时刚刚坐起来甚至还没来得及下床，双手呈试图捂住颈部的姿势，死因为颈部动脉断裂失血过多。

两人身上均没有反抗痕迹，也没有其他伤口，但从两处致命伤来看，应该出现了大面积的血液喷溅，但现场喷溅情况并不明显，屋檐下有一盆水已染成红色。现场有翻查过的痕迹，后经询问赵老头得知床褥底下的几百块钱和儿子赵国庆的一身衣服、一双胶鞋都不翼而飞了。

“现场还留有一双踩了赵国庆血液的胶鞋，经比对，与提取到的那三分之一个血脚印吻合。”谢展分析道：“凶手应该是打水清洗了自己身上的血迹、更换了衣物之后从容离开。可惜直到1987年我国才陆续将DNA技术应用于侦查破案，所以当时没有对这双血胶鞋进行详细检测，加上二十年前的那场洪水，所有证物都被冲的无影无踪了。”

案发当天傍晚下了一场暴雨，不仅将院子里的一些痕迹冲洗掉了，而且导致邻村遭遇山体滑坡，赵老头一行被困直到8月19日晚上才回来，加上赵国庆结婚时就和赵老头分了家，单独修了房子在住，于是到第二天8月20日上午赵老头去找赵国庆时，才发现儿子、儿媳已惨死家中。

而徐子轩提到的透明糖纸，在徐刚、孟娟案中只出现在了当时进入案发现场勘查的警员口中，在赵国庆夫妻案中虽然出现在卷宗记录里，但也是一句话带过，并没有将其作为证物进行详细描述甚至收集起来。对此，谢展倒显得不那么在意：“即使收集了糖纸，估计也被十年后那场洪水给淹了。”

“凶手从进屋到杀死赵国庆夫妇，最多用了5分钟。尤其是赵国庆这一刀，在受害者已有警觉且可能会出现反抗的情况下，还能做到不碰胸椎横突肋凹而直接插入心脏......”方媛看着徐子轩，没有把下面的话说完。

徐子轩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如此精准的杀人方式，与自己的双亲和老陆、苗姐被杀的方式非常相似。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准备离开云中几天，”见徐子轩没说话，方媛接着道：“我打算联系当时解剖赵国庆夫妇的法医，当面问问尸检情况。”赵国庆案的卷宗里附了完整的尸检报告，上面有法医签名，方媛和他取得联系并不是什么难事。

喝了口水的肖明看安灏禹浑身上下还似乎写着我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几个大字，始终觉得有点奇怪：“不过安队，你是怎么想到去马刑警的遗物里找？”

“你们自从跟着老徐办案，就没遇上过一年半载甚至几年都破不了的案子，不知道也很正常。”安灏禹眨了眨眼，露出一副马上要泄露天机的模样来：“一些老刑警特别是那种责任心非常强的刑警，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不会那么讲规矩每次想到什么都跑去档案室翻资料，更别说也麻烦的很。所以，他们会偷偷复印一份，没事儿的时候就翻出来研究研究.......”

张小墨顿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不是徐队您也复印了二十四年前的案子经常在家看？”

徐子轩不置可否：“我看到老陆这么干过，所以......”

提及老陆，大家又不可避免的沉默了片刻，张小墨才指着白板上的分界线又道：“徐队，那师傅的案子为什么要和另两起案子列在一起？”

白板上，与刚刚两起案件分成了上下两组的是——老陆夫妻案、安塬区交警大队副大队长陈长峰案、姜薇案。虽然大家并不清楚陈长峰案的具体情况，但毕竟都在一个系统内多少也会有些耳闻。

因为对老陆家玻璃柜里的那条玩具蛇起了疑心，按照徐子轩的要求张小墨先是找到韩雄重新要回了姜薇遇害时手提包里的玩具蛇，又联系了省公安厅现场勘验陈长峰案的警察，证实了当时在陈长峰的办公桌上确实放有一条玩具蛇，他们同样认为是买给儿子的礼物就作为遗物归还了。

三条一模一样的玩具蛇难道是这三起案子的共同点？夏雪便是第一个这么想的：“徐队，虽然玩具蛇上都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但是不是可以基本推断是同一凶手所为？”

虽然问的是徐子轩，但肖明、谢展也几乎异口同声的回答：“我也这么认为。”

“不错。”徐子轩微微颔首：“而且这是这三起案子还有一个的共同点，那就是凶手杀人的目的是灭口。陈长峰被注射毒品，是为了灭口；姜薇遇害，也是为了灭口；老陆和苗姐被杀，同样是为了灭口。这样，我来先说说姜薇的案子。宋杰说，姜薇是因为威胁他才被他灭口的。”

关于姜薇为什么会被灭口这个问题，安灏禹知道是徐子轩一直没想通的地方，两人也多次讨论过，于是便把这个问题抛了出来。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姜薇唯一可以威胁宋杰的应该是那张照片，可在此之前姜薇已经把照片拿给韩雄看过了，韩雄根本不信，而且我和谢展找她了解情况的时候她都没提起过自己照片的事情，可为什么忽然会想起拿去威胁宋杰？她又能威胁宋杰什么？当时，韩虹已经死了，她已经不需要再担心自己的老公继续偏袒小姑子，加上宋杰未婚，就算和已婚妇女发生婚外情也不会影响他什么，更何况姜薇既没有债务问题也不缺钱，向宋杰索要钱物的可能性也不大。”

夏雪消化了一下大家刚刚七嘴八舌讨论的内容，似乎也理出了一丝头绪：“所以，安队你猜测姜薇真正威胁宋杰的并不是照片，而是另有其他什么东西？”

“或许。但是要查了才能知道。但目前，老陆的案子和姜薇的案子我们手里都没有什么线索。”徐子轩紧接着详细介绍了陈长峰案的情况，又道：“三起案子中，陈长峰案目前看来是最可能存在突破口的。原本我和灏禹周末是打算去安塬区交警大队再好好走走现场的，但因为忽然想到了赵国庆案的卷宗，怕夜长梦多这才临时去了林海市。因此，我建议我们接下来主攻陈长峰案，一旦找到陈长峰案的突破口，说不定就可以把老陆的案子、姜薇的案子联系起来，甚至上面两起陈年旧案都可能取得实质性进展。”

安灏禹一看大家好像还不太明白领导的意图，赶紧解释道：“如果三起案子的凶手确为同一人，那么凶手在杀老陆夫妻和姜薇时使用的是最擅长的刺腹割喉，我们花精力去调查凶手擅长的事情效果可能微乎其微，这也是老陆这案子进入了死胡同的根本原因。但陈长峰就不一样了，他的遇害偏偏是一种具有明显羞辱式的犯案手法，只要深入挖下去说不定可以挖到些什么。”

谢展刚总结说“师兄您这是打算用解九连环的方法来破这几起案子啊”，张小墨就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