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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的娃娃脸,一笑起来见牙不见眼,看上去格外喜庆。

黎承宣被笑恼了,气急败坏地朝他丢枕头。

孟长知单手接过飞枕,笑的更欢了:“想不到啊,咱们天不怕地不怕的黎小公爷,居然也会晕船......”

“沉书,林芥哥,”黎承宣虚弱地扶着榻沿叫救兵,“你们快帮我打他,打他......”

李煊松散地靠坐在一侧的坐塌上,漫不经心地垂眸抿了口茶,懒得搭理两个人的笑闹。

立于一侧的林芥以拳掩鼻,低头轻咳了一声。

自然也不会加入战场。

好在两天之后,小黎大人便恢复了以往生龙活虎的状态,没等他身体力行地亲自揍人,汝州知府便查到了失窃宝物的踪迹。

李煊和林芥到达汝州的当天,便开始满城张贴失物图纸以及悬赏公告,告知所有黑市以及古董玉器铺子,任何人不能私下买卖大长公主府内丢的东西。

一经查处,一律按偷盗罪论处。

这个方法很奏效,短时间内遭贼无法将东西带出城,又不能出手,只能暂时藏匿起来。

第三日下午,汝州知府张通便收到了眼线密信,说是有人在城东的矿场附近,发现了可疑人物带着几包东西,往旧窑洞方向去了。

张通自然不敢耽搁,立刻通知大长公主府内的几位贵人,用最短的时间,赶往那间废弃已久的旧窑洞。

或许盗匪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踪迹暴露,众人赶到的时候,窑洞内早已人去洞空,四处也脏乱不堪,唯有一小块收拾出来住人的角落还算干净。

在李煊的提醒下,张通派人仔细搜查了窑洞内的各个角落,果然从中找到了所有失窃的宝物。

自此,张通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了下来。

不管怎样,总算是先寻回了贵重失物,暂时能跟安阳大长公主和几位监督查案的贵人交差。

一行人带着失物回程的时候,恰好赶上隔壁的矿场下工。

几十个身穿囚服的劳役犯在役官的指挥下,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矿洞,依次行至低矮的灶房门口,去领粗糙的饭食。

“这是汝州境内监管的矿场吗,”黎承宣的视线在那些干瘦佝偻的劳役犯身上顿了一下,眉头微蹙,“怎么伙食这么差。”

“此矿场虽在汝州地界,但并非下官的管辖范围,”张通道,“是由户部直接派人监管。”

“怎么可能,”孟长知立刻反驳,“我就在户部任职,怎么不知道汝州有户部管辖的矿场。”

孟长知任职户部侍郎,盛钦下台后,户部所有事宜便皆由他代为管理。

如果他都不知道汝州有这样一个官矿,那只能说明这个矿场并非官制。

而是有人未经上报,私自开矿。

“可.....”张通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脸色不由得严肃起来,“可这个矿场确实一直由户部直接监管,其余内情,下官也不知晓啊。”

“谁告诉你,矿场是由户部直管的?”黎承宣抓住重点问道。

“这......下官在汝州任职三年,一直都是户部的人直接跟矿场管事交接,”张通犹豫了一下,道,“下官还曾见过户部派发的公文......”

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震惊。

户部派发的公文。

这意思是,这个矿场和之前的钱庄案一样,都是盛钦的手笔。

可如今盛钦已经倒台,又是谁继续掌管着矿场的一切。

私自开矿、私用劳役犯、吞并公家财产,哪一样单拎出来,都是可以灭族的死罪。

“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一直沉默的李煊缓慢开口,“进去查问一下,不就清楚了。”

“如此也好,”张通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那下官......去将矿场管事叫过来。”

事情发生在汝州,他这个汝州知府怎么也脱不了干系。即便猜到了矿场内的人惹不起,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叫人。

趁着这个空档,李煊和林芥走到蹲成一圈低头吃饭的劳役犯身边,低声询问他们每天的上工时间和一些其他的细节。

劳役犯身形瑟缩了一下,蜷着身子吃得更快了,没有一个敢抬头回话。

一旁的监工见有人围过来,立刻抬手用鞭子指着二人,没好气道:“干什么的,没看到这是官矿吗,谁让你们进来的......”

跟在一侧的谭锐用脚尖勾起一块小石子,抬手接住,朝监工丢了过去。

石子不轻不重地击在监工的手肘关节处,那人“哎呦”一声,手里的鞭子顷刻便落了地。

“想活命的话,”谭锐冷声道,“就闭上你的嘴,滚远一点。”

“你......”监工抱着受伤的胳膊,疼得脸都白了,“你们是什么人,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什么地方.......竟敢在这里撒野。”

“我们是什么身份,”黎承宣背着手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你还不配知道。”

“你......”

“我劝你还是识相点,”孟长知也跟着走过来,“别插手你管不了的事儿。”

监工在矿场横行霸道这么久,哪里受过这样的闲气。想要开口反驳,又忌惮多方人多势众,只好气急败坏地跺了下脚,恶狠狠地说了句你们等着,便抱着胳膊去搬救兵了。

黎承宣十分接地气地蹲在那些劳役犯身边,探头看了看他们手里的饭食,眉头更重了:“怎么都是稀饭和青菜,你们干这么重的体力活,每天就吃这个吗?”

苦役犯端着碗相互看了看,许久,才有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老者小声道:“这已经不错了,至少每次能领一碗,有时候饭做少了,就只能吃半碗。”

“你们都是囚犯吗?”林芥问,“是犯了什么事,才被罚来这边做苦力。”

“这......”老者顿了顿,似乎忌惮着什么,不敢开口。

“你不必担心,尽管开口跟我们说,”林芥低声安抚道,“我身边这位是珵王殿下,我和另外两位大人也都是朝中命官。来这里,就是要查矿场的事情。”

老者愣了须臾,立刻放下碗要叩头:“珵王殿下......”

“不必多礼,”李煊立刻探出手扶住老人,“先起来吧。”

“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在这边做苦力,”孟长知微微蹙眉,“你籍契上没写年纪吗?还是审查的时候弄错了?”

大周律法规定,凡超过六十岁以上的老人,皆不可再服苦役刑。

但这位说话的老者明显早已过了古稀之年,却还穿着囚服在矿场上做工。

怎么都不符合常理。

“草民的籍契自然没错,”见孟长知发问,老者咽下喉间的哽咽,低声说道,“但那些人哪里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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