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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他用手撑着案几坐起身,似乎也要跟过来。
下一瞬,李煊迅速将拨开的卷轴重新挡了回去,转身将已经靠过来的黎承宣推回坐塌:“没事,我就是过来看一眼架子上的书。”
“那些书你不是早就看过,”黎承宣摇头,微顿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府里守卫这么严,好端端的谁能进来......那贼人不会还没走呢吧?我去叫人搜一下书房和府邸......”
“贼人?”李煊轻啧了一声,“刚才是谁大言不惭地说只要给你线索,你就跟人行大礼谢恩的?”
“......我说过吗?”黎承宣有点心虚。
“还有,这明显是无意间知道了一些内幕,但又不想参与其中,才用这种方式给你传递消息。你倒好,不知感激就罢了,还出口污蔑。少卿大人,这就是你的为官之道?”
靠在书案后的林音抱着竹简微微挑眉,珵小王爷给她寻得这个理由,似乎......还挺合理?
“......是这样吗?”黎承宣抬手蹭了蹭自己的脖子,慢慢开始回过味来,“不对啊,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你怎么还维护起来了。怎么?你认识这送信的人啊?”
李煊俯身坐在另一侧的案几旁,抬手给自己到了杯茶,干脆果断地否认:“不认识。”
“那你还那么急着替对方开脱,”黎承宣明显不信,“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神秘人跟你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关系呢。”
李煊“啪嗒”一声把茶杯搁在桌面上,抬眸看向对面的人:“黎锦之,线索都送到眼前来了,你不去带兵抓人,还有闲工夫跟我掰扯这些有的没的?”
“哦对,不管是真是假,总要亲自去一趟才行。”黎承宣立刻将案几上的信收在衣袖内,抬手点了点李煊的方向,“这件事没完啊,我回来再审你。”
李煊捏着杯沿垂眸抿了一口杯子里的茶,没搭理眼前匆匆离去的人。
待房间内重新安静下来之后,藏在书架后的林音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走出角落,朝坐在一侧品茶的人抬手执礼:“多谢珵王殿下。”
第17章
李煊搁下手里的杯子,抬起眼睫看向面前的人,眸光平静:“无事,举手之劳而已。”
她站在离他不足三步远的地方,遮脸的黑布已经被扯下,莹莹的烛火从一侧落下,洒在眼角眉梢上,原本素白的小脸也跟着添了几分生气。
林音微顿了一下,见他似乎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便退了一步:“那臣先告退......”
“黎锦之还没走远,”李煊收回视线,垂下眼看着自己手里的杯子,“现在外面不安全,将军不如待府里静下来之后再走。”
林音看了李煊一眼,缓缓点头:“如此也好。”
李煊重新拿起一个杯子,倒上茶水之后推到了案几的另一边:“林将军,请。”
林音从一侧取了个垫子,俯身坐在李煊对面,抬手接过茶杯:“多谢殿下。”
举止从容,言语得体,丝毫没有被抓包的拘禁和怯懦。
仿佛坐在对面的只是一个许久未见的老友,而非半炷香前才将自己堵在书架后的正主。
一杯茶饮尽,她轻轻将杯子搁回桌面上,唇边抿出一抹很淡的笑:“好茶。”
“黎夫人喜欢研究各种茶品,黎府的茶叶都是她老人家亲手晒就,”李煊道,“林将军若喜欢,改日我跟锦之讨一些,送到将军府上。”
李煊说的黎夫人,是黎承宣的母亲永嘉郡主。
永嘉郡主和魏国公年轻时,常因为生活琐事吵吵闹闹,上了年纪之后却愈发恩爱起来。一个整日在府中侍弄花草茶叶,一个没事就对着各种花案竹架敲敲打打。
生活虽平淡,却格外温馨。
“多谢殿下好意,”林音将手肘松松地搭在自己的膝盖上,姿态虽然随意,但眉眼间的戒备却丝毫未减,“不过黎夫人年事已高,臣不敢劳动老夫人辛苦。”
李煊垂着眼眉眼喝茶,没解释黎夫人素来是个闲不住的性格,晒制的茶叶总是多出许多,喝不完就往各处府里送。
光珵王府里,就有不下于十几种黎夫人晒制的茶叶。
林音搓着指尖看向面前静静品茶的人,一时有些猜不透这位殿下的心思。
按理说他留下自己,就是对今日之举有所怀疑,所以才有意试探询问。但坐下之后,又一直没有开口的意思,看起来反倒真的像他自己说的,只是单纯的等外面静下来,再放她离开。
第二杯茶推到眼前的时候,林音抬手扶了扶杯沿,挺直脊背看向面前的人:“殿下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李煊收回手,回视过去:“我问了,将军就会说吗?”
林音弯了弯唇角,理所应当道:“这是自然。”
与其什么都不说直接离开,在这位珵王殿下心里留一个疑影,不如将一部分事实摊开,摆在他面前。
让他自己去评断。
李煊眸中的情绪似乎顿了一下,须臾,淡声问道:“林将军来这里,是为了帮黎锦之吗?”
林音坦然道:“不是。”
李煊捏了捏手里的杯子,视线微抬。
“玄甲军第十六军营里,有一对孪生兄弟是豫州人士。所以这件事,我比朝中知道的要早一些,”林音将茶杯托在手心里,“我原本想,将那递状纸的老人家平安送至上京便够了,毕竟查案子这样的事情,自有刑部和大理寺公断。”
李煊的手腕依旧搭在案几边缘,指尖随意地扣在茶杯一侧。
“可后来,留在豫州尚未来得及撤离的人,无意间发现了钱庄掌柜的踪迹,便暗暗跟踪寻找线索。”林音转了转手里的杯子,“后来线索越来越多,矛头直指的方向也越来越明确。”
“我深知这件事再查下去,绝非我一人之力能掌控,只好将这些烫手山芋都交到黎大人手里。”她抬起眼看向面前的人,眼底带了点笑意,“如此说来,该是小黎大人帮了我才是,又岂能说是我帮他。”
“你和锦之都是为豫州百姓奔波,又何谈谁帮谁,”李煊慢吞吞地开口,“我明白将军不愿参与此事的苦衷,今日之事,我自不会跟任何人提起,还请将军放心。”
林音微微松了口气,搁下手里的杯子抬手执礼:“多谢殿下-体恤。”
“林将军不必如此客气,”李煊道,“你我都是一样的处境,我自然能理解将军的难处。”
林音执礼的动作微顿,双眸越过手掌看向面前的人。
珵王是大周出了名的闲人,素来不过问朝中政事,不理会朝堂重臣。仿佛除了吟诗作画、品酒垂钓之外,就没有能让他提起兴致的事情。
但这些也都只是表面看起来。
实际上他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