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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怀抱,抻个猫腰,无视他,舔起屁股的毛来。这场景要是被韩思农撞见了,也会绷不住笑。

已经是春末,阳光明媚,韩思农腿上还搭着较厚的毛毯。他现在瘦归瘦,气色还是不错,没有老年人那种皮松骨突,枯木之态。

当然,有很大一部分功劳要归功于花了大价钱的全方位干预治疗。

厉永奎用重金供着他,不舍得让他受丁点病痛折磨。

近来,厉永奎寸步不离,黏他的程度比当年更甚。他有时候开玩笑,自己要真是发病,不认识他了该怎么办。厉永奎受不住这种调侃,立时垮脸,动真格地能气上好几天。

他记得有一次,自己无意中又拿病情揶揄,厉永奎一时梗住,眼圈瞬间通红,接下来的半天,一句话也不愿跟他说。

当晚,厉永奎虽然还是睡在身旁,却翻来覆去,几乎整夜未眠。接近天光,迷迷糊糊中,他听见压抑的抽泣声。他登时清醒,翻了个身,熟练地道歉,紧紧抱住对方。

厉永奎爱他爱得不知如何是好,就像他这辈子道歉最多的人,大概也只有厉永奎了。

夏天,韩炜突然跟韩思农发来消息,想来看看他。他向厉永奎转述时,厉永奎正在流理台上准备沙拉,捏着Sauce瓶,不小心用力,挤出酱汁,溅在袖口,窄窄一圈。

韩思农瞟了一眼,然后说:“算了吧,他这小子,大概就是心血来潮。”

厉永奎抬眼看他,欲言又止。

他嘿嘿一笑,试图转移话题,指着盘子中码好的北极甜虾说:“我正想着好久没吃虾有点馋,你就准备了,小深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厉永奎拧开水龙头,冲着手,沉声说:“没关系,让他来吧,他看你是应该的,你生病这么久,他都不知情……”

韩思农立刻接过话,郑重道:“谢谢你。”

厉永奎再次对上他的眼睛,笑里带着无奈,“别说谢谢了,你以后少气我就成。”

韩炜到来的前三天,厉永奎怎么都不肯留下,决定带着猫去纽约避一段时间,韩思农也不想为难他,劝说作罢。

厉永奎整理完行李,独自在客厅里坐着。傍晚来临,光线依旧耀眼,到处亮堂堂,可厉永奎的心,变成了黑洞。他克制不住,像是着了魔。

放电影似的,他看到了澳门的家,两棵枇杷树,已经长得繁茂,枝叶合拢在一块,难舍难分。

树下站着韩思农,微笑指着枝头黄灿灿的果实,转过头来,喊他小深,告诉他可以吃了;

这是梦还是发生过的真实,他分不大清……可那些随着树叶与风摩挲,被一并带出的情感颗粒,也在摩擦,火花噼里啪啦,撞击他。越是看得清晰,听得清楚,内心的黑洞,就越扩大一些。

韩思农走进来,叫他,他恍若未闻,直到韩思农拍了下他的肩。

“我想回澳门看看了。”厉永奎说。

“怎么突然想回去?”韩思农讶异。

“修表。”

韩思农默了半晌,然后问:“是那块儿吗?”

厉永奎点点头。

“我以为你早就丢了。”

厉永奎愣怔怔看着他,话题转得飞快,“我们在一起多久了韩思农?”

韩思农表情一沉,眉心皱起,似乎在心算。

“十年,从我求着你看病以来……”厉永奎笑起来,笑得有点像哭,他想克制,却收不回表情,“真没想到,我们十年都没分手,就这么过过来了,以前觉得特别不可思议的事情,竟然都做到了。”

这回换韩思农怔住了,他不太明白厉永奎忽然提起这茬是为什么……但更多的愕然是对于时间流逝,自己竟浑然不觉。原来,平平淡淡、纵使有点小摩擦的日子,如此陶醉人。

“下一个十年——”厉永奎缓缓起身,两人对视着。

“你也要好好记住我。”厉永奎紧紧抱住了他。语气执拗。

韩思农没说话,眼角却浮出了泪光。

其实在这里完结也可以,时间线回到了引子。

明天暂且不更,延后一天,有什么想看的番外啊。

第109章 chapter 107 FIN

厉永奎被急匆匆召回纽约,当然是因为那通让他从赌桌上站起来的电话。

他和韩思农的投资机构特意独立开来,实际上仍旧是心连心,一脉相承。

做空机构领头羊,之前对于这支中概股太志得意满,认为即使散户冲进来再厉害,也不过是凭着暂时的冲动,等他们弹药用完了,进行收割理所应当。

哪知这次玩脱轨,散户们硬是要看大鳄流血……从有数据以来,做空机构已经累积亏了50亿美元。

韩思农在前期其实对冲过,狠狠赚了一笔后,最高峰退出。现在,眼见厉永奎的机构快扛不住了,他自然愿意帮他补仓。

而且,他还提前得到消息,这支股票,应该在下周一会停止交易买卖……对于出了大血的华尔街狼们,无异于是断腕求生,及时止损。

经此一役,厉永奎算是伤及元气,但不至于气急败坏。华尔街有句话,卖出不属于你自己的东西,要么买回来,要么坐牢。

他是金融家,盈亏自负,这点觉悟是有的。更何况,这并不算最遭的情况。

就算违规,被强行取证,接受经济犯罪调查也无妨。在美国,有保释制度,金钱就是王道,他最不怕的,就是可以拿钱搞掂的意外了。

他怕的,是同韩思农分开,这会让他生不如死。

韩炜在奥兰多没怎么停留就离开了,好像还有别的要务在身,看望父亲,果然只是顺便。

韩思农对他不做什么特别期待,能平平安安,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韩炜走后,他即刻动身去纽约,与厉永奎汇合。

韩思农看厉永奎第一眼,就发现眼下发青,人恹恹提不起劲来。毕竟,厉永奎久未尝过失败,这次确实是重创。

“要不要再去补个觉?”韩思农抬抬下巴,朝向卧室方向。

厉永奎强笑了一下,“没事。”

韩思农走进厨房泡茶,找了半天也只找到红茶包。欸,将就吧。红茶包下入滚水,渗出流苏丝一样的血红。

他盯着发呆,忽然背部一沉,熟悉的温度,覆了过来。厉永奎一言不发,从背后抱住他。

谁都没说话,这份静谧时刻,是用来缓冲的。抚平那些在外面受到的不屈与不甘。

“我想退休了——”厉永奎闷声闷气地说。

“行啊。”

“你不反对了?”厉永奎松开韩思农,微讶。

韩思农转过身来,两人面对面,目光锁定,“你辛苦了这么久,想退就退吧,是时候了。”

厉永奎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韩思农继续说:“大多数人像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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