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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婼浅没料想到,韩思农铁了心般,不来联络她。三天过去,彷佛她在不在他身边,都无伤大雅。

她嘴上是爱逞能,说着不在乎,要在感情里自食其力,可结果呢,还不是患得患失,哪有一点儿潇洒风度。

跟韩思农在一起,做夫妻,可谓是一种折磨……虽然可以收获不少艳羡目光,但生活又不能靠着这些豪华空架子来维持,真是血和水往下咽,滋味只有自己明白。

她有时又会觉得韩思农也算完美丈夫,跟那些她听闻到的有钱男人腌臢做派相比,韩思农真得很有节操……除了冷淡之外,几乎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可真有完美无缺的男人吗?

她还是不太相信。

她甚至会幻想,如果韩思农哪天露出马脚,她要怎么反应,怎样据理力争,占尽上风。

想着想着,她还是没忍住,决定跟韩思农打电话。

手机竟然关机,家里的保姆也支支吾吾,只说韩思农去上班了,不在家。

女人的第六感作祟,警钟嗡嗡敲响。

她联系严英,严英言辞含糊,令她愈发生疑。她转而联系厉永奎,在拨号时,手忽然一顿,有种隐隐危险的预感,跑了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重重地长舒出来,镇定地按下数字,拨过去。

厉永奎保存了齐婼浅的号码。

所以,当来电显示不停闪耀时,他下意识瞟向韩思农。

韩思农正坐在餐桌前,安详地喝粥。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天人交战。

厉永奎悄悄勾过手机,握在掌心,佯作无事发生。

哪知,对面的人不屈不挠,和他如出一辙。

韩思农忽然抬眼,问:“咦,刚刚是不是手机在响?”

厉永奎眼神虚掉了,底气更是微弱,笑得僵硬,“啊,是吗没注意……我看看,可能是工作来电。”

韩思农舀粥的勺子挨近嘴边,歪着头,朝厉永奎眨眨眼,“那你赶紧去接吧,别耽误事了。”

“好好。”厉永奎起身,走向阳台,韩思农的视线还攀在他背后,掌心里握的手机倏忽变成了定时炸弹。

他压低声音接起来。

“厉律,不好意思打扰了……”齐婼浅开门见山,“思农有没有跟你联系,我找不着他人,好急……”

厉永奎靠在栏杆上,拧过半边身子,望着对面人苦苦寻找的对象,嗓音镇定而礼貌,“不好意思,他没有跟我联系……”

他故作停顿,希望对方认为他在思量,隔了一会儿说:“你别担心,我帮你去打听,问几个相熟的朋友,有消息了,就联系你。”

齐婼浅应允,而后说了谢谢。

“对了……”在齐婼浅准备挂电话前,厉永奎忽然问,“你和韩总最近还好吧,没有什么问题吧?”

齐婼浅怔了怔,吃不准该怎样回复。

毕竟,她感到微微被冒犯。

她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对厉永奎太虎视眈眈,也许这人的确是关心一下,并无他意。

她乏味地笑起来,颇为自嘲。

“厉律,劳烦你关心了,我和思农很好。”

“是吗?”厉永奎竟然还在反问。

语气听不出来是偏向于哪种情绪,齐婼浅忽而烦躁起来,觉得分寸感再度被侵袭了些。

厉永奎却结束了对话,他若无其事说:“你们没事就好,一有消息,我就联系你。”

嘟嘟忙音传来。

齐婼浅失神地握着手机,不可思议地感到脊背发凉。

第43章 chapter 41

齐婼浅风尘仆仆到家的时候,正好看见韩思农从车库走出来。心里蓦地一空,五味杂陈。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互相对视。

齐婼浅瞪眼看丈夫,心里想求和,嘴上却背道而驰,“你还知道回家啊?”

韩思农淡淡皱了下眉,浑然不觉得自己有错。

“进屋吧。”韩思农不想争执。

齐婼浅没好气地乜他,踩着高跟鞋噔噔走在前面。

韩思农盯着她的背影,没有什么实质的感受。男人对女人何必小气,宽容些,退让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日子就能过下去。

齐婼浅径自上了二楼,韩思农松开衣领,踱到客厅,往沙发上一瘫,叹了口气。

保姆从厨房出来,看见他,正想张口,韩思农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让我静一静。

儿子正在沙发前的泡沫拼接地板上玩耍,小家伙模仿电视机上的动画人物,笨拙却自得其乐。

偶尔重心不稳,跌倒了,迅速爬起来,一双圆滚滚的眼睛向四下偷摸望望,好像还挺有自尊心似的,生怕被人注意到失误。

“爸、爸……”

儿子忽然转向韩思农,手舞足蹈地,想向他展示什么。

韩思农疲乏地笑笑,挺直背,向前倾了倾。

“怎么啦,小炜。”语气不由自主放柔,“要给爸爸看什么?”

韩炜肉嘟嘟的小手,拼命展开,五指抻得努力,缝隙大大,掌心里有一个小兵模样的塑料玩具。

“坏了。”韩炜奶声奶气,含糊嘟哝,“爸爸,修修……”

韩思农接过来玩具,装作认真端详,最后遗憾地摇摇头,“爸爸没用,不会修,跟你再买个新的,好不好?”

韩炜虽然说话不够利索,通情达意还是可以,他瘪瘪嘴,小脸皱巴巴,不太情愿道:“不要新……要这个。”

韩思农怔了怔。

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也会有眷恋旧物之心。

这算是人类的本能吗?

他用掌心摁住跳动的额角,自嘲地牵了牵嘴角,“好,那爸爸为了小炜,努力一下,看能不能修好。”

韩炜黑亮的眼睛,噌地发出幼稚可爱的光。

韩思农没忍住,伸出手,捏了捏儿子柔软的脸蛋,发自真心地笑起来。

齐婼浅站在楼梯上,不经意看见这一幕,心忽地也软了。

生活本来就是一地鸡毛,过分计较、过分索取,只会更加糟心,觉得万事都不公平。

韩思农对她也算百依百顺,不管大小事,都尊重她的意见,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尊重,本是最基础的态度……可不知为何,偏偏极少有男人能做到。

人世间有各式各样的夫妻,他们也不一定要活成模板,不是吗?

齐婼浅再次自我说服,结束了这场没有硝烟的单方面对峙。

韩思农陆陆续续吊了一个月的水。齐婼浅偶尔会陪他去医院。她并不清楚他的病根,只当是劳累过度,引起的伤风感冒。有一次,她在住院部大堂,碰见了厉永奎。

厉永奎在等电梯,好像没有看见她,穿着深灰色风衣,里面是套装黑西服,矜持淡漠,长身矗立,她一眼就能将他同普通人区别出来。

她立时就明白了,他是来看韩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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