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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思农大概是打算宽慰他,这样说道。

一提到绿慕居,武之俣的脸色变了变。

“怎么了?”韩思农察觉到对方的异样。

武之俣长长叹了口气,目光涣散地盯着不知哪处,“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完全打乱了计划,可能会对上市有影响,如果再度流产,我们很有可能……”

武之俣蓦地止声。

韩思农当然知道他苦涩咽回肚子里的下半句:还不上信鸿那边的钱了。

“总有办法的,不是吗?”韩思农又替他倒了杯茶。

武之俣凝视着眼前冒热气的茶,毫无预兆地问:“思农,我能相信你吗?”

多么似曾相识的一句话啊,曾几何时,韩思农是不是这样问过他?

“信人?”韩思农变了语气,不知是在反问,还是在嘲讽,“师兄,还是信钱比较实在。”

恍然间,武之俣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又像什么都没明白。

韩思农很快收敛了情绪,笑得一如既往,“别担心,我们俩谁跟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对吧。”

势去如山倒,过完年,耀敏还没缓过气来。同时,屋漏偏逢连夜雨,二度上市计划流产。

股东们开始抱怨,甚至提出董事会应该换届。现在的管理层太无能了。

媒体也不给耀敏喘息机会,追着耀敏的污点不放,武之俣焦头烂额,同周小敏的夫妻关系也随之降到冰点。

外边天下大乱,韩思农倒是在绿慕居的办公室里,气定神闲地看手机。

这支特殊手机里,有一些往来短信,告诉他,已经搞掂,绝无后顾之忧。

搞掂的是什么?

武之俣撤职了质检主管,韩思农却把质检主管送出了国。质检主管揣着一辈子都没见过的钱,高高兴兴,举家迁往国外。这其中缘由,再无需细细分析。

春节过后,齐婼浅来电话,告诉他,差不多可以准备股份变换合同了。

韩思农默了片刻,说:“还不够,我要完完整整的。”

齐婼浅立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在那边叹了口气道:“你可真够狠啊!”

韩思农无声笑起来,“狠吗,还好吧。”

与此同时,厉永奎正在帮韩思农操作,收购绿慕居股份事宜。

耀敏账面亏损得非常难看,他们现在释出了风声,要拆解变卖旗下子公司,以资抵债。

厉永奎多方联动,动用了自己所有关系,再加上齐婼浅那边牵针引线,说服了耀敏将绿慕居剩余股份卖出。

当然,武之俣以为自己卖给的是机构,并未曾想过,这转了几道弯,最终还是落入了韩思农袋里。

以苏素名义注册的壳公司,背后实际百分百控股股东为韩思农。这家壳公司,又是一家投资机构的大股东。

武之俣要钱要的急,根本没心思去多做背调。更何况,明面上都是代持股东,他也没这个能力,去穿透一个又一个代持协议。

绿慕居正式签约变更股份那天,向媒体发函,举办了签约仪式。

厉永奎派出去的代表,在电话那头同他实时直播现场状况。

签约仪式订在五星级酒店,据说熙熙囔囔,挤作一团。

厉永奎挂了电话,茫然地坐了一会儿。

这就是胜利吗?

是他和韩思农共同打造的胜利吗?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见整座城市。道路如织,车流匍匐,像城市的脉动。

一栋一栋的高楼拔地而起,其中有不少是绿慕居承建的,霸据着这座城市的重心。

他和韩思农在不知不觉间,即将真实地,拥有这座城市的命脉。

所有的这些,让他忽然有些头晕脑胀。

四月,齐婼浅从江城赶来,约韩思农见面。除去商讨合作外,她还抱着另一份心思。

他们约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厅。韩思农姗姗来迟,边说抱歉边坐下。因为坐在靠窗位置,户外阳光就肆无忌惮洒进来。

“准备待几天?”韩思农问。

齐婼浅正有些出神地望着韩思农,她见他面容上染着一层光,看起来格外梦幻,不像真人。

“啊,什么?”齐婼浅回神。

韩思农低下头,戳面前的蛋糕,头也不抬道:“我问你,打算待几天,有没有什么计划?”

齐婼浅撑着下巴,笑得不怀好意,“怎么,你打算招待我啊?”

韩思农抬眼,“我工作比较忙,但我可以安排……”

齐婼浅摆摆手打断他,“得了吧,在这里我朋友也不少,不需要,倒是……”

“倒是什么?”

“我想约你,你有没有时间?”

韩思农放下叉子,有些为难,“我不知道,你想干嘛?”

齐婼浅最烦男人忸忸怩怩,“喂,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我都帮你那么大忙了,你怎么还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啊!”

韩思农笑,“大小姐,你这话太霸道了吧,收购绿慕居,你好处没少占吧。我基本上是退到了最边界。”

“行吧,行吧……”齐婼浅开始把玩漂亮的指甲,乜着他道,“你好无聊啊韩思农,我就没见过比你更无聊的男人了!”

韩思农待会儿还得开会,两人喝完一杯咖啡,就道了别。没走出店门几步,齐婼浅忽然叫住他。

齐婼浅小跑着到他面前,往他身侧一站,脑袋稍偏,虚虚贴着他肩膀道:“你看,我们是不是很配?”

韩思农怔了怔,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商店玻璃擦得锃亮,照出他俩的倒影……因为贴得极近,仿若一对亲密的爱侣。

韩思农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影子就散了。

“不好意思,我赶时间。”韩思农残酷地打破暧昧美梦。

齐婼浅气得差点背过去,她盯着他无情离去的背影,不顾仪态,狠狠啐了一口。

韩思农进了办公室,发现厉永奎也在。

厉永奎今天穿得颇为正式,三件套西装,还打了条花色领带,发型也是一丝不苟。乍眼一看,很有广告画报模特的味道。

韩思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调笑,“你要上电视吗?”

厉永奎不说话,转身去落了锁,再走到韩思农面前,开始一件一件脱。先是上衣,然后是马甲,最后手指顿在了衬衣纽扣上。

“住手!”韩思农低吼了一声,“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厉永奎木然盯着他,接着笑了一下。笑跟哭没区别,很难看。

韩思农有多久没碰他了呢?

几百天了吧,再这样下去,就是一年。他甚至生出一种可怕的预感,韩思农或许再也不会碰他。

“你不想要我了吗?”

他终于问出来。

韩思农直直站着,不吭声。

“回答我——”

他试着缩短距离,伸出手,即将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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