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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厉永奎匆匆挂了电话。
他决定立刻动身。不管不顾,像以前的许多次一样,去找到韩思农。
《一路上有你》张学友唱。
第26章 chapter 24
春节期间,小地方的交通方式骤减,厉永奎几经周转,才出了省。辗转到韩思农家门口时,已是深夜。
他一口气都不想喘息,砰砰砰,心急如焚地敲着韩思农家的大门。
敲门声回荡在走廊,被深夜的寂静扩大。
没人来应门。
厉永奎心情跌宕至谷底。
就在他准备放弃,转身欲离开的那一刻,门毫无防备地开了。
韩思农站在一条缝隙里,露出一小部分脸。
诧异、欣喜……各种情绪涌上心间,汇集到最末端,只不过是「太好了,他还在」。
厉永奎来不及平复,脱口而出,“你怎么老是不接我电话?我担心死了,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韩思农一动不动,面色如常,“太晚了,有什么话,我们改天再说。”
厉永奎忽而有些气愤。这算什么,自己接连担心了几宿,外加一路,结果就给这么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打发他?
屋内这时有人喊了韩思农的名字。
“我妈在这里,不方便。”韩思农说。
厉永奎本来松了的一口气,瞬间被提起。
韩思农侧了侧身,对屋内的人道,“找错门了。”
韩思农关上门,转身就看见苏素,一脸复杂地盯着他。
他和父母谈崩了。
韩庭嫌恶地甩给他一盘磁带,让他好好听听里面的内容。显然,这盘磁带里蕴含的内容,并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
是他和厉永奎在办公室苟合的破碎片段——喘息、对话、甚至身体碰撞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纵然收声模模糊糊,却依然能清晰地意识到,主角是两个男人。
不难推测,有人安了窃听器,他疏忽了,或许根本没有意识到真正的人心险恶。
韩庭问他,有没有什么可辩驳的。
他低着头,不说话,只是笑。
见他这副不痛不痒的模样,韩庭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给了他两拳。第一拳是脸,鼻子直接就流出了血;
第二拳是肚子,五脏六腑绞痛在一块儿。
苏素眼见场面即将失控,用自己娇弱的身躯挡在父子二人间,朝丈夫痛哭流涕地嚷嚷,“你要打就连我一起打吧!”
韩庭终归是对妻子于心不忍,收了拳头,改用不堪的语言锥心,“老子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变态,不知羞的东西,早知现在,当初还不如养条狗!狗这畜牲都比你听话!”
韩思农依旧不言不语,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好像此刻,只剩一副空壳。
他回到自己房间,夫妻二人在外争执,依稀能听见内容。
除了互相指责外,还在商量以后该怎么办。
韩思农躺在床上,思考地却是别的事。
究竟是谁?
方珺?武之俣?还是其他人?
每个人都值得怀疑,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理由,妄图深挖他不可告人的秘密,捏住他的短,以威胁。
动机呢?
再明显不过,警告他,不要再违众意,也休想翻起风浪,毁了耀敏苦心筹备多年的上市计划。
他们要搅乱他,打压他,从各种方面,让他明白,他是确确实实,任人捏玩的蝼蚁。
他们在暗,掐住了他最无法反抗的命门——父母。
韩思农要回自己家,韩庭也不作拦,苏素不放心,硬是要跟着他。
苏素对他施以眼泪,苦心劝慰他,让他做做样子也好,去认错去相亲,用以挽回父亲的信任。
韩思农先是无可奈何,逐渐变得不耐烦。
他语气不太好,“妈,你还不明白吗?这是有人故意挑事,想害你儿子。”
苏素自然不会理解他指向的是什么,只是一根筋,“小思,你告诉妈妈,你是正常的吧,那我帮你安排,去相亲好不好?”
韩思农盯着她,发现她的确是在悲痛,身子看起来忽然变得很小很脆弱。他摸着被韩庭揍到肿起的半边脸,并不比她痛得更少。
春节假过去,韩思农按部就班地去了公司。
厉永奎等在他办公室门口。
“有什么事吗,厉主任?”韩思农客气地问。
厉永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问:“脸怎么了?”
韩思农耸耸肩,“在家里不小心撞到柜子上了。”
厉永奎虽然狐疑,却没再纠结,跟着他进了办公室,开门见山,“上会日期定下来了。”
“是吗?”韩思农抬抬眉毛,“三月初,对吧。”
“嗯……”厉永奎停顿了半晌,才问,“你需要我陪你一起去首都吗?”
韩思农打开电脑,焦点在屏幕上,头也不抬道:“再说吧,我准备得还挺充分。严英不也在吗?”
没人说话,整间办公室倏地掉进寂静的罅隙里。
“你还是没告诉我,我不在的时候,为什么失联了。”厉永奎在控制情绪,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道,“你……好像一夜之间,就变了。”
“哪里变了?”韩思农抬起头。
“我说不清楚……”厉永奎咬了咬唇,“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韩思农向后靠了靠,安静笑起来。
笑起来,还是发着光,比任何事物都耀眼。厉永奎是这样认为的。他远没有意识到,藏在这笑容后的钝痛。
韩思农那时一定是在等待着悬在头顶的那一刀,重重挥落。
本以为接下来会得到暂时的风平浪静,可在上会前一周的某个夜晚,韩思农在睡梦中被吵醒,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两个男人架起来,带去了一家疗养院。
韩庭冷冷看他,义正言辞道,这是为他好,治病。
苏素哑着嗓子乞求他,“就当为了妈妈,你坚持坚持,努力配合医生……我们治好了病,就可以回家了。”
她的眼泪无边无际,望着这样的她,韩思农似乎有了种错觉,觉得自己被感染,想要流泪。可他流不出,哪怕只有一滴泪。
欲哭无泪,原来是最大的悲哀。
他没什么表情,只是转向穿着白大褂医生模样的人问,我能用一下手机吗。
这一通电话,是打给武之俣的,他问,师兄,我能相信你吗。
武之俣在那头沉默了许久,才开腔。他说,思农,你好好治病,不用担心公司的事,我会来看你的。去北京前,我一定会把你弄出来的。
最容易破产的是什么
——信任;
最不该相信的是什么
——人。
苏素来看他,他们坐在疗养院的中庭,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医生说,你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