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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鱼算完账只觉还得有好长时间入不敷出的,但现在他不心焦了。因为铺子开业这几日,虽是有时候收工很晚,但肉是都能卖出去的,只要铺子日日都能进账,就没什么好愁的。

且丛春花最近还接了两个做席面的活,家用目前都还不用他们出。赚得钱都能好生攒着,除了案桌外,其他东西将就着用慢慢换就行。

柳鱼把钱匣子合上收起来,好生洗了洗手,哒哒地往床上跑,扑进李青山怀里,“数钱好开心!”

大头的钱都拿去收猪和羊了,钱匣子里的钱不多了,但柳鱼每日还是要数一遍,乐趣就是每攒够一千文钱串成一吊,等以后攒多了,一块去换成银子。

李青山忍俊不禁,捏他耳朵,“小财迷。”

柳鱼哼哼两声,仰着头,手捏着李青山胳膊上的衣料轻轻摇晃。

这几日太忙,都没好生亲近,他有些想了。

夫郎主动求欢,李青山高兴地低低笑出了声,立刻托臀将人抱高一点开始轻轻吻他。

……

第二日,早起叫上李乐容李素芝他们帮忙,摘了约是有二十斤的豌豆尖,后面应还是能再采几天。

虽说这个少见,但街市上如今小菜那么多,谁也不是非要吃这个,况应还得有好些人都不识得这个菜。因此柳鱼只定价了三文一斤,比寻常野菜稍贵一些,但又贵不到哪里去。

十五大集人多,怕忙不过来,丛春花便也来了铺子帮忙,她还是自己坐专拉客的骡车来的,这叫李青山和柳鱼更想攒钱换大板车了。

想先挑选割好肉的人都得赶早,因此每天铺子刚开门都是最忙的时候。

李青山切肉称重,柳鱼绑绳,丛春花收钱,顺道看着卖小菜。

“呦,这是什么菜?还真没见过!”

一人这样问,其他排队割肉的人都好奇了,循声望去,竟发现他们好像也不认得!

丛春花笑呵呵地,“这是豌豆尖,顶鲜嫩的部分!放把蒜片炒了,凉拌了,和豆腐一块炖了或者煎鸡蛋都成!”

“可鲜呢,早上刚摘的,来点?”

没吃过的菜不免叫人心动想尝尝鲜,不会持家的汉子,价钱连问都不问直接就买。持家有道会过日子的妇人和夫郎们要犹豫一番。

三文钱呢说贵不贵,说便宜又不算便宜,他们常做饭都知道,看着那么一大把的小菜,油锅一炒就只剩一盘了。

但一看围上去买的人那么多,又想偶尔吃一次也不打紧,买点回去给孩子和自家汉子尝尝鲜,叫他们都高兴一下,出去跟伙伴玩的时候也有个稀罕东西能说道说道。

所以这点豌豆尖哪儿够卖得,丛春花答完话那一小会儿的功夫就都卖光了。

没抢上的人有些遗憾,便转头去买旁边李乐容他们昨个儿下午挖的野菜。

现在天还不算很热,新鲜野菜放在阴凉的地方一晚上也不会蔫儿,就一文五一斤,价钱本就是比别处低了,因此不再接受讲价,但卖得也很快,毕竟靠着个有稳定客源的肉铺子呢。

这一上午铺子就没断过人,三人连口水都没时间喝,到了日中时分街上人渐渐少了,才松快些。

李青山一个人在前铺看着,柳鱼和丛春花洗了手去做饭。

而今租了铺子有灶台了,就不糟钱再在县城里买着吃了,馒头或是饼子这些主食都是早上做好从家里带过来的,中午只简单炒两个菜就成。

洗好切好菜,添了根硬柴火将锅烧得热热的后,柳鱼洗了手,笑着跟丛春花说:“娘,我先去给方哥儿家送点菜。”

方哥儿家榨油后的豆粕多,常送过来给家里的大马骡吃,直接给钱不妥,柳鱼便常从家里带些小菜送给他。

“去吧。”丛春花乐乐呵呵道。

她虽不常来铺子里,但这小两口每次收工回家都会同她和关老太太说铺子的事。她也知道隔壁油坊的方哥儿待自家很是和气,常送东西过来。

既然人家待自家好,那自家也得真心待人家,不能寒了人家的心。

这时辰,多数人家都该是吃过午饭了,方哥儿家油坊这边通常都是方哥儿一个人在前铺看铺子,方哥儿男人和公爹在后院榨油,因此柳鱼从前铺进去。

不过可是不巧,今个儿方哥儿家吃午饭似乎也晚了,是方哥儿的男人王大响在看铺子。

“他在灶房做饭,我去喊他。”王大响声音嗡里嗡气的,低着头有些偷偷摸摸的好似生怕被人看见一样。

但他额头上的那大包实在太打眼了,想叫人不注意都难。

柳鱼猜到了这大包是怎么来的,有些想笑,抿了抿嘴憋住了。

若是寻常客人来,王大响还能说是不小心撞墙上了,但李青山和柳鱼与他们结识的第一日就撞见了方哥儿揍他,王大响实在是没脸在他们面前扯谎。

一个汉子被自己夫郎打成这般丢人的模样被熟人看到了,王大响是又气又羞,转身一边往后院走,一边喊方哥儿,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方儿,方儿!”

“你好朋友来找你了!”

第75章

“这开铺子呢,虽是不累,但一天到晚都得守在铺子里,跟坐牢似地,有时候我想找你说会儿话都走不开,改天找时间咱们两家一起吃顿饭,多熟识熟识才好。”

方哥儿收下小菜后,送柳鱼出门这样说。

柳鱼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那我们做东。”

县城和村里不同,人情味儿没那么足,他们又是乡下来的,初来乍到贸然主动与人结交,好像总带着几分上赶着、讨好巴结的意味儿。先前李青山和柳鱼便商量他们只管老实本分的做好自己的生意就行了,于这种事上不必费心思。

但现在既然别人主动开口了,柳鱼也不是不知礼的人,便顺口应了下来。

他回了铺子,想起方才的王大响来,实在想笑。

这会儿没客人,李青山坐在案桌旁边的木凳上暂时歇歇,见他这样高兴,李青山脸上不知不觉也挂了笑,转过身问他:“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柳鱼走到李青山身边去,小声跟他说:“方哥儿把他夫君头上打出了个大鼓包。”

李青山心中有些惊讶,刚想说不能吧却又想起那日上门拜访时撞见的场景,一下又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不能的,最后干巴巴道:“他…他有点厉害。”

“岂止是厉害?”柳鱼眼睛亮亮地说:“能把那么大块头的汉子制得服服帖帖的,这是本事!”

李青山有些酸了,偏过头翘着一边耳朵对着柳鱼说:“你拧,我也听话,叫你制得服服帖帖的。”

柳鱼唇边的笑容更大了些,觉着有几分好笑,“好端端的,我拧你做什么。”

话虽这样说,手却很诚实地摸上了李青山的耳朵。

软软的,柳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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