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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哭,一边骂何弗这么多天死哪去了,一直联系不上。何弗打开玻璃门,像哄小孩一样哄方家财爬上沙包堆。
“哇!这是蛇吗?”方家财看见门外泥水里有两道长长的黑影子在摆动。
他话刚说完,两条蛇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一条长着一双鲜红如血的眼睛,另一条眼睛颜色淡些像火焰。这两条蛇光是脑袋就跟人的头髗一样大,更别提淹没在水里的身躯。方家财僵直着脖子看了下蛇身,有灯柱子那么粗,没看见蛇尾巴在哪里。
超市里的人大概过了这辈子最神奇的一天,被蛇载着游过灾区。纵使两条不寻常的大蛇十分温顺,方家财的腿还是禁不住抖起来,坐在他后面的白瑾吓得不自主掉眼泪。他看着前方骑在黑象上领路的何弗问:“入水呢?他没事吧?”
何弗回头,看那条忽然把脑袋埋到水里的大黑蛇,对方家财说:“你不正骑着他吗。”
这话不仅荒诞且含有歧义,方家财忍住脸上的伤痛朝何弗骂了一路的脏话。两条大蛇在体型上有微微的区别,小的那一条把愣头青等半昏迷伤员载到医院,大的那条把人运回古宅。
煤球给古宅下过结界让洪水不进门,当他融入姜入水,结界瞬时失效,大量泥水灌入住宅,把里面的人弄得苦不堪言。张泉带人抢救粮食,全体移到二楼躲洪水。可可看着一楼变成池塘,那可是一个现成的水上乐园,她想要挣脱徐欣的手跑下去玩,在看见母亲沉重的脸色后安静了下来。自从回国,母亲这样的表情时不时出现,可可能道出回国前和回国后母亲的变化,像是别人口中说的“老了”。父亲也一样。
一起躲在二楼的其他大人不约而同地喃喃:“完了,连我们这里也失守了。”
可可问徐欣什么是失守,徐欣沉默了半晌,说:“我们要自己保护自己了。”
幸好洪水闯进门没多久,天放晴了。目睹天边的异彩,张泉激动地抱紧妻女,一遍一遍像是要说服自己一样地叹道:“好了,终于结束了!没事了!”
大雨停,可可观察了一个早上,积水的水面从柱子的一条划痕退到底下一条划痕,间距大概一两厘米。她之前问过姜入水,那是姜入水小时候发脾气拿石子扔出来的。洪水退去的速度赶不上人的心急。古宅里的人有些选择出门看看,可能是去抢修自己的家,或是像小粉毛一样去找人。也有像瘦公鸡这样的选择留在古宅。
“那些走了的就别再让他们进门了,这里哪是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的地方。”瘦公鸡吃着张泉分发下来的半个苹果,刚想要多讨一点,他看见张泉和徐欣两人分另外半个苹果,顿时把自己的捂严实了。
同房的听见瘦公鸡的发言,有一两个应声,其余的啃着那可怜的粮食没力气说话。
那些出去了的人果然如瘦公鸡所说,不到半天时间就折返。瘦公鸡在二楼看见他们游进来准备上楼,立即扯着嗓子叫:“这里没粮没水,你们回来了也没用!”
“就歇歇,太累了,游半天都没到一半。”
“你们当这歇脚亭啊,这一来一回说不定把外面的病毒带进来了。”瘦公鸡挨着二楼围拦说,眼睁睁看着那些人爬上楼梯而干着急。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大家都落难不是应该互相帮助吗?你每次都要把别人往火坑里推,你存的什么心啊?”可能是因为天晴了,最急迫的担忧退去后,大家的嘴巴都解封了。一个人这么说,马上有人跳出来应和:“对啊,之前就觉得你做得不对了,你换位思考一下也该懂得别人的难处。”
瘦公鸡伸长了脖子,因为激动,皮肤上起了一个个疙瘩:“真是没吃过苦的东西??等大家没得吃没得喝互相打起来的时候,你们就不这么说了!”
一个刚爬上楼的壮汉,举起滴着水的拳头一步一步逼近:“我现在就打得你不这么说!”
瘦公鸡要是真的敢跟人对着干,刚刚就不只是站着说话了。他转身想回到房间里躲一躲,没想到大家也害怕受牵连,那房门关得一道比一道快,一声比一声响。瘦公鸡比壮汉要年长,嘴里却喊着“大哥”求饶,然而于事无补,被壮汉掐着脖子“噗通”一声扔到一楼水塘里。
瘦公鸡嗓门大又声如破锣,叫得大家心慌。他不断蹬腿又扑棱双手,没叫两秒便只剩下咕嘟咕嘟的喝水声。壮汉跨过围栏正准备跳下去救人,不料看见被瘦公鸡搅起水花的泥水全往一个方向流去,穿过过道,奔向大门。
厚重的木门此时敞开着,门口站着一头黑象,何弗骑在象背上。门内的水自己长了脚往门外跑。
“进去吧。”何弗对着黑蛇身上的人说道。
尽管这蛇不咬人,可没有谁敢在滑溜溜的大柱子上多待一秒。等人都进去了,古宅里的积水退得一滴不剩,姜入水将木门阖上。
人们无一不聚在天井,惊奇地摸着一楼的白墙和木柱子,别说这两样,就是地砖和房内的东西全是未浸过水的状态,比做梦还离譄。听见脚步声,大家一致转头,看见进门的姜入水全身衣服乾乾爽爽,还有一个骑在黑象上的何弗,登时全哑巴了。这样离奇的情况使得黑象的出现变得不那么突兀。
“何弗哥哥!我可以骑小象吗?”可可知道成年象的大小。她扑到黑象腿上仰头问何弗。
何弗弯下腰伸直手,姜入水托起可可,小女孩轻轻松松地骑到黑象身上。她一心多用,左手摸象背,右手摸姜入水的红发。
“哥哥你们怎么才回来啊?”
“在路上救了些人,耽误了时间。”
“那你们救人的时候是受伤了吗?入水哥哥的眼睛流血了。”
何弗适应了,可普通人还没适应――姜入水那别具一格的赤瞳。何弗坦白道:“他原本就长这个样子。”
不止姜入水,何弗眉心上的光点也不是常人该有的东西。
围在一起的人先前惊恐得不敢上前,听了这话更是直接齐齐抽气。徐欣看见周围人的脸色,急忙上前想把女儿从黑象上抱下来。她还没摸着象腿,那个一直躺在地上无人问津的瘦公鸡终于又吭声了,哇啦一响吐得一地水,卷起舌头咳得肺都要蹦出来了。刚刚不敢说话的人这会儿忙不迭数落瘦公鸡的坏水。壮汉没管这么多,朝着半昏迷的瘦公鸡道了歉。姜入水和何弗也就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大家先休息吧,其它事情晚点再说。”
何弗发话。不用旧住客介绍,新住客也都看出来何弗和姜入水是房主。管事的没把瘦公鸡扔到大门外,来借住的自然不好多要求什么,那些应和过瘦公鸡的人看情形不对,慌忙跟着其他人撤退,没有人愿意跟瘦公鸡待在同一个房间。
方家财和白瑾被安置在二楼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