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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都没有。

一个旧住客说:“虽然房间住满了,但厅堂还是能睡几个人的。”

瘦公鸡再惜米,那碗粥始终有喝完的时候。他捧着碗伸长脖子:“她不是说外面很多人都生病了吗?要是放进来把我们也感染了怎么办?我们每天吃的就少了,再进来几个我怕会打架啊!”

负责管理粮食的是张泉这个掌勺的,他不知道每天掏空的米缸,冰箱,是怎么一次又一次地冒出新的食材,每次都刚好能填饱所有人的肚子。人数再上升,这百宝袋一样的厨房还能填满每一张嘴吗?

瘦公鸡见旧住客没话说,便提议:“大家都不是房主,我们住进来了也可以听听我们的意见?光听你们的有些不公平吧。要在这住多久才说得上话啊?”

徐欣颦着眉,和几个旧住客商量了一下,以全员投票的方式决定开不开这门。刚刚没发表意见的大多数人竟然随着瘦公鸡举手而举手,空闲的另一只手多半掩着脸。而投“开门”的,只有那些把亲朋好友招来的新住客,和几个旧住客。

可可竖起手指数了数两边的人数,“妈妈,你们比他们少一个。”

徐欣回头去看张泉,张泉抱起可可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房子不属于这里的任何人,这样的决定算是最服众的,即使它看上去没多少人情味。

小粉毛的眼泪没停过,她向徐欣借了电话。电话打通,她什么也说不出口,抽抽噎噎地哭。

门外的小黄毛砸门砸到手发疼,另一只手举着个电话,嘴巴密密说:“哭什么呢,成天就知道哭。别哭别哭,楼都要给你哭倒塌了。”他语气冲得很,可脸上没有一点不耐烦。“是不是不让我进去啊?”

电话里的哭声更大了:“我要出去!”

小黄毛还没来得及哄人,那头不知道谁大喝一声:“不行!你这门一开,他们肯定钻着缝进来!”

那哭声直接从宅里传出来,小黄毛不得不堵住耳朵往电话里吼:“你出来干什么,我可没力气带着你游来游去,这不是在水上乐园闹着玩!”一会儿觉得自己话说过了,他尽量放柔声音劝道:“你就听话待在里面,我去找别的地方待着,会定时给你打电话报平安的。”

古宅不让进不让出,小黄毛守在这里浪费体力,水温又低,他不得不舍弃这宝地。他穿过仍在敲门的人群往外游,得在游不动之前找到食物。运气好的话,他能找到更好的栖身之所,实在不行他就游回旧楼。

所幸小黄毛运气不差,不远处飘来一块广告牌,他赶紧爬上去,坐稳了,抖掉身上的水。他又捞起一只经过的水桶,倒扣在脑袋上,雨水落到桶底嘟咚嘟咚响。之前的地震震倒了一些树,小黄毛捡到一根足够长的断枝当船桨,这下他的情况好多了,不用泡在水里,又有借力的工具。

他雄心壮志地划过大街小巷,记忆中的地方全浸在水里,他既在觅食,也在游览天灾下变成奇观的城市。他越划越觉得自己是西湖羹里的一星肉末,四周横七竖八的房子是泡在汤羹里的豆腐块,至于倒在水里的枝条,是升华汤羹的香菜。他甩了甩头,似乎要断绝想像,身体承受不了更多凭空的诱惑。

途经一家歇业中的超市,小黄毛迫不及待地“撑船”过去。铁皮卷帘完好地抵御着外敌,他要是能看见锁头,早就砸坏开门进去了,可现在底下的水浑浊得他不仅找不到锁头,很可能还赔上一双眼睛。

刷啦,里面传来货架倒下货物撒一地的声响。紧接着咒骂声,打斗声穿过两道门夹击小黄毛的两只耳朵。现在放在他面前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冒险进去偷偷找吃的,要是被发现了就跟对方较量较量;一个是把热闹留给里面的人,他撑小船去找下一个粮仓。

如果他早十分钟来,还是有可能求到一桶泡面离开的。

昨晚方家财被烦得仿佛有只手伸进他脑壳里搅他脑子。即使是投票,也只有少数人站在愣头青那边,方家财担下了监察疑似病患的工作。疑似病患是个年纪轻轻就因为工作而秃头的设计师,因为自身原因麻烦到方家财,没有一刻不在道歉。今早醒来,设计师鼻子底下淌了两行清露,伴随着一声惊天的喷嚏,他跟方家财说的第一句话还是“对不起”。

这喷嚏不打没事,一打就招来愣头青。

那人嘴里塞着牙刷,一说话就喷白沫:“赶紧把他关起来!他昨天咳嗽今天流鼻涕,等等肯定要吐了!”

方家财是被设计师的喷嚏吓醒的,残余的睡意令他有些发愣。一些已经醒来的人生怕方家财说话不算数,连忙提起昨晚的事情。设计师是个软柿子,自己站起来就要往仓库走。这时,白瑾拿着一个小盒子和一瓶水从远处走来,把设计师拦下。

“你先把这感冒药吃了,如果症状没减轻再去。”

方家财一拍脑门,这药昨晚就应该让设计师吃,今天效果出来,大家不用再争论来争论去。现在估计没有人愿意给设计师半天时间去试。果不其然,白瑾的话刚落,愣头青就带人吵起来,大概在责骂方家财的人说一套做一套。

愣头青吵到一半,突然拔出嘴里的牙刷,正以为他要拿牙刷当武器,他眯起眼睛张大嘴巴:“哈啾!”

这个喷嚏令所有人都懵了。

方家财昨晚的躁意遗失在梦里,今天耐着性子跟愣头青分析现况:“大家在进超市之前都淋过雨,多多少少会着凉,你看你也打喷嚏了,”方家财逮住几个偷偷擦鼻子和捂着嘴巴咳嗽的人,逐个点出来:“他们也有些感冒的症状,不如大家先吃下感冒药,再观察一天。”

愣头青张嘴想说些什么,鼻涕比话先流出来。方家财把设计师手里的药按人头分发出去,然后趁愣头青擦鼻涕,用一句话堵死那几张想要挑事的嘴:“要是不愿意吃药接受观察,那就都关起来隔离,一视同仁。”

面对方家财一个没有任何病征的人,愣头青显而易见没有底气,还被自己的喷嚏吓得吞下牙膏白沫,干呕半天。除了他,接过药的人都匆匆去找水吃药。

风波平息,方家财和白瑾挑了些食物送去仓库。老太太的情况明显比昨晚要严重许多,小蛋糕吃不进去,连吐也没力气吐了,呈现半昏迷的状态。方家财只好找来流质的食物让老太太喝下去,再吃下白瑾找了一早上的药。

都是些肠胃药和感冒药。

方家财与白瑾对视,白瑾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轻声说:“试试吧。”

死马当活马医,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老先生说:“你们都出去吧,让我在这陪陪她。”

方家财没同意:“这样你可能会受感染。”

老先生坐到地上,把倚在货架上的老伴搂到怀里:“她都这么痛苦了,我不陪着她,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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