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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塑胶桶怎么飞起来盖住铁锤的脑袋。厨师趁这时拉着女人往外逃。他们似乎就住在楼上,两人紧贴在一起跑上楼梯。铁锤他们抹干净脸上的脏水,茫然地寻问彼此那一男一女跑哪里去了。

楼梯间,女人跑到一半猛地拉住男人,压低声音说:“别进屋!他们要是追上来跟我们进到屋里闹,会伤到可可!”

才回国几天就灰头土脸的徐欣和张泉躲在楼梯间,倾听楼下的声响,确定那群人没有上楼,才瘫坐在缺块的石阶上。

住了一天酒店后,张泉找工作没找着,反倒徐欣找到一间可以短租的房子。这房子比在国外的小不少,而且不止破旧,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基本上每个角落都有青黑的霉斑,还没说那张单人床怎么睡三个人。可徐欣已经拉着行李跟可可走了一天的路,没有一家愿意短租。可可虽然乖不喊累,但看见女儿趴在行李箱上歇息的样子,徐欣还是决定租下这房子,其余问题再慢慢解决。

房东先是说可以,等徐欣掏出护照,房东忽然拿出手机划了几下,对照着手机上的推送文章,问徐欣是不是从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国家来的。徐欣知道网上的说法,可她变不出一本别的护照,或者本地的居民身份证,只能诚实以对。

房东立即摆摆手:“你们那边有问题,不租。”

可可站直,自觉去推行李箱,准备找下一家。谁料她没站稳摔倒在地上,连带碰倒行李箱。徐欣捧着可可两只蹭红了的手掌,迫切地提高租金,也只是些许。

“网上那些东西不可信,你要是不放心,我们可以去医院做体检,给你交报告。”徐欣这是在诈人,她兜里没有这样的闲钱让他们一家三口去做体检。

房东还真让她唬住了,或是看在她添钱的份上,给了她一串钥匙。她把行李草草地放在房子里,跟房东一起下楼。来的时候她看见一楼有一个店面,联系电话同样是这个房东的,她多问了两句,得知这铺位也在待出租中。

徐欣留住房东,喜上眉梢地给张泉打电话:“你那边有没有好消息?”张泉长长地叹了一声,被徐欣打断。“我有两个好消息!”徐欣说得急,没给张泉反应的时间:“第一个是房子找到了,第二个是,我们要不要开个饭馆?你本来就是个厨子,在哪里都能烧出一手好菜!”

要不是张泉原本工作的那家餐厅倒闭了,他也不会下定决心带家人回国。房东哪知道这些,在旁边听到店铺或许能租出去,立刻眉开眼笑。

“行!就这么办吧!”张泉一下子就来力气了。

这个小地方没人管,徐欣和张泉就这么开起了饭馆。每天一早出门去菜市场买菜,张泉会仔细准备食材,徐欣会认真打扫,俩人都确保饭馆干净卫生。有时候可可会下楼,帮忙收拾碗筷。一天下来能赚点小钱,不至于吃着存款吃崩了。他们的生活好像只在回国当天磕碰了一下,之后越走越顺。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徐欣和张泉一没卫生许可证,二没工作签证,经营饭馆怎么都是违法的。现在还添了一条不清不楚的人命,他们除了被扫地出门,也没别的下场了。

铁锤把店里能砸的都砸了,吆喝一声,带着人风风火火地离开。附近的邻居不是被吓得关上门窗,就是拿出手机拍照片拍影片。只有何弗愣愣地站在不远处,不自觉地握起拳头。姜入水有些懊恼地皱起眉头,他带人出来散步的原意可不是这样的。

“我想回家。”何弗说。

姜入水按照记忆往回走。他走得快,没注意到何弗的表情越发沉重。

何弗从小到大,没找到办法忽略所有能看见的气息。不长的一段路上,他看见几个相对干净的亡魂徘徊着,不知道自己已经不在人世了。而在它们周围的活人身上,有不同程度的黑雾。他驻足,姜入水也停下脚步。

“我分辨不出来谁好谁坏,我该帮谁,该怎么做。”何弗指着一个黑雾浓稠得看不清模样的路人,问:“为什么他还活着?”

姜入水眨了眨眼睛,原本清澈的眼底忽现莹光流转,他看向何弗所指的地方沉默不语。何弗察觉到姜入水眼睛的变化。

“你教我,怎样才能不看见这些东西。”

姜入水哑然,看着何弗许久说不出话来。他抬手擦掉何弗眼角渗出来的泪水。“这是你要面对的。”

何弗似乎没意识到自己的状态,看见姜入水湿了的指尖一怔。他迅速恢复平静,甚至嘴角带了点笑意。

他问:“为什么你可以眨眨眼睛想不看见就不看见,我却不行?”

“人各有命。”

何弗摇了摇头,“要信你信吧,我不信了。”

路遥遥而狭,星盈盈而黯,何弗把姜入水扔在原地独自回家。

第70章 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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洵觉得自己长大了,他拱着黓去摘了一束颜色搭配得乱七八糟,且长短杂乱无章的花,然后牙牙学语道:“送,旬君。”

黓一手抱洵,一手捧着花来到小旬君的山头。他有些忐忑,当看清楚山头不只小旬君一个身影,就更忐忑了。他怕被赶走,来得静悄悄,没有谁发现他的存在。

地上一处的泥土像是水沸腾一样,拱起一个个半圆,冒出一个小泥人。小泥人抓住旁边的绿茎,一路爬上花朵,坐在花心上。

它没长嘴巴,却会说话:“要是这次开战,估计得重新捏小泥人了。”

“这不正合了他们心意吗?觉得底下的人变得太难管了,想着干脆重新做一批。”小旬君自己捏泥人,怎么捏怎么难看。

“你不认同底下的人太难管了?”

“到底是谁难管了?”小旬君在小泥人面前没个正形,四肢摊开,仰躺在伏趴着的黑象身上。“你也不只一次看他们重新捏人了。要是真觉得人缺点这么多,那为什么一开始捏人不捏得完美一点?烙在人身上的准则,又千方百计阻碍人克服缺点。”

小旬君从鲜花上摘下一片花瓣,小泥人随着花摆来摆去。

“说到底,人只是玩物。”

小泥人从花朵上跳下来,树林里的树摇摆得哗哗响。

它问:“这次,有把握吗?”

说到这里,刚还懒洋洋躺在黑象身上的小旬君瞬间蔫了,他转头去看一直不吭声的白首:“这要是打起来,你到底能干什么?”

“打完要是剩一两个小人,我可以牵牵线让小人生小人啊。”

白首说完,小旬君和垕都预想到那场面,孤伶伶又带点滑稽,忍不住笑开。

小旬君说:“你那讯号器连烟花都炸不出来,你到底站什么队?不怕被领导罚?”

白首拿着个酒壸喝得醉醺醺的:“你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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