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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篇章,不过自此之后,陈凡不再有看新闻的习惯。
没有收入来源,也没有了姐姐补贴的陈凡,没能熬过几个学期,他掏不出钱支付学费,只能辍学。好在他什么事情都愿意做,他一边打工,一边琢磨以后怎么找机会再上学。他是个餐厅童工,每天要装作大人的样子瞒天过海,却无意中逗得店主的女儿频频笑靥如花。
这女生刚好也大陈凡五岁,刚好跟姐姐一样长着一双又圆又兜风的耳朵。陈凡不知不觉留意起这个叫“颜贻珍”的女生。
颜贻珍到底和姐姐是不同的,这个女生比姐姐软柔,比姐姐容易感到害羞。颜贻珍喜欢跟陈凡说起大学的事情,怕陈凡不懂,又花心思去了解陈凡的喜好。陈凡毫无意外地和颜贻珍谈起了恋爱。
他好久没试过日子因悦愉而闪逝的感觉了。他渐渐改变了复学的想法,赚到钱就存起来,攒够了就娶颜贻珍。颜贻珍会下意识地跟陈凡谈起对家的憧憬,这令陈凡更加确定心里的决定。
求婚这种事情有点像占茅坑,先把人霸占下来,什么时候结可以从长计议。反正陈凡是等不及了,天天盘算着怎么求婚能让颜贻珍答应。
那天他路过花店,买下一枝玫瑰。在餐厅后巷练习说词时,看见颜贻珍被一个混混推进轿车里。陈凡追上前,混混一脚把他踹地上,还凑上前抢走他的钱包,抽出里面的身份证。混混告诉他,如果想要回女朋友,就周日三点到公园碰面。这个混混整条街的人都知道,出事报警,警察帮混混擦屁股,让受害者息事宁人,于是谁也不敢招惹这恶霸。店主眼见没办法,只能拜托陈凡周日去公园接颜贻珍回来。
周日三点的公园里没有颜贻珍,混混给了陈凡一个背包,一张身份证和一本假护照。让陈凡把东西运出国,成功回来才能见到颜贻珍。人在混混手里,陈凡没有任何办法。陈凡翻找过那个背包,除了一些衣服,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去到机场才知道,不是自己一个人办事:一个中年男人跟他一起假装两父子,出国旅行。那男人看起来既不情愿又胆怯,分明跟陈凡一样受到了胁迫。
任务不能失败,陈凡一路上跟对方聊天,使对方放松下来。不知道是国际情报不到位,还是陈凡演技太好,这次任务很顺利。交接货品的时候,陈凡看着背包的布被一层层划开,里面掉出来几包像白面粉一样的东西。直到这一刻,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犯了法。
陈凡回国后,马不停蹄地去找混混,没想到捡回来一个伤痕累累的颜贻珍。颜贻珍看见他像看见审判长,不让他靠近,也不跟他说话。陈凡原以为被捅屁股是很罕见的事情,长大后才发现,随便抓个人都可能有这种经历。
之后的日子不太好过,店主把怀孕的颜贻珍嫁给了混混。颜贻珍嫌自己脏,不再跟陈凡见面。陈凡打湿了头,被迫继续替混混卖命。混混说,陈凡成年了就会放他走。不是混混慈悲,而是熟面孔不太好办事。
每一次亡命之旅,陈凡都祈祷母亲或姐姐带他走,可是没有一次成功。可能母亲和姐姐都早早投胎了,收不到他的讯号。想到这里,陈凡又觉得挺好的,母亲和姐姐都有了新的人生。既然这样,陈凡决定自己了决自己。
他挑了个大晴天走上天台,想往下跳的时候,发现底下围了一圈人,拿着手机拍他。那些人见他不跳,还催促他赶紧完事,要回家吃饭。陈凡只好讪讪走下天台。
后来陈凡总算熬到了十八岁,提前一个月报了个旅行团,在成年当天出发。
旅行团不让人歇息,飞机一着地,导游便带旅客去自然景点参观。第一站是一条河,山明水秀好不漂亮。陈凡走着走着,沉浸到治愈身心的大自然里。等他想起集合时间,才后知后觉自己走丢了,前后不认得路,又没人没讯号。他慌起来盲目地走,终于在天黑之前,听见山林底下有人在说话。他循着声音走去,刚想问路,瞥见那堆围在山脚的人,一个个举起石头正在砸什么东西。
陈凡猛地捂住嘴巴,他看见石堆下是一个人头。而村民麻木的表情,在暗示陈凡千万别被发现。
这时,一个村民敏锐地抬起头。陈凡反应极快地蹲下,缩起身子。他确信对方没看见他,但此地不宜久留。他不敢开手机的灯光,借着残存的夕阳往反方向跑。他跑得急,没注意脚下的路,一不小心摔倒滚下山。
陈凡脑袋磕了几下,头越来越晕,脑子晃成豆花。他长久以来盼望的事情终于实现了,却在他逃出牢笼的这一天。
第58章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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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人生,陈凡等来的是何弗的三个神灯愿望。
第一个,陈凡想见亲生父亲。
何弗原本想联系陈晓柳,但被陈凡拒绝了。陈凡说:“我知道他在哪。”
差不多半个月前,何弗和姜入水在临海的城市,处理了赌徒和宋微的事情。没想到转了一圈,又回到这里。
何弗还以为陈凡跟生父有联系,却见陈凡一路上时不时释出身上的气息去探路,像八爪鱼一样,触手会指明方向。陈凡很快掌控了成为鬼魂后的力量,能力不低,难怪煤球这么害怕。
何弗低声跟姜入水说:“它怨气这么重,还能抑制住没大开杀界,跟我们说的身世多半是真的。”
“它说的符合他的生辰八字。”
姜入水说着,感觉腰间的束魂袋有动静,低头一看,煤球扯开袋口钻了进去。何弗骗煤球等会儿就抓陈凡进去,吓得煤球又钻了出来。
陈凡是一个难能可贵的导游,不赶行程,让团员有充足的休息,同时顾及团员的行进速度,没有穿墙破壁把活人抛在身后。天上的雨越下越大,把何弗的伞砸弯了,他看着熟悉的红灯区,还有一栋栋错落无章的矮楼,若有所思。
“这里不是有那个赌档?”
姜入水点了点头。
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有各式各样的窝,但何弗他们没想到,陈凡就停在那个赌档的天台门口前。这次几个活人贴上隐身符,在陈凡的带领下,大门自内打开,掠过守门者诧异惊恐的目光,进入赌场。
赌海无边,陈凡的生父恐怕正在哪个角落撕杀着。不料,陈凡带着大家拐弯去到一个小房间。
房间中央有一张大桌子,上面放着几个屏幕,全是监控赌场的画面。一个男人坐在办公桌前,一会儿看看屏幕,一会儿看看账簿。他抬头看见房间的门无故打开,赶紧起来把门关上,像是怕房间里的宝贝被发现了。还没等何弗他们站稳脚,房门被敲开,一个赌得失去理智的人被带进来,满嘴在说要借钱。男人从抽屉里掏出另一个账簿,写下欠条,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