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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微光,可随着思考一点一点暗下去。他挥了挥手,把杯子放到湖边。
“别了,去哪一家不都还是终生打工。更何况有一家正准备找我们算账,我这一跳槽怕不是跳进梦婆子的汤锅里头。”
在树林里休歇的黑象听见这话不安地躁动起来,甩动鼻子拍打树干,树叶沙沙作响。魔王手掌平放掌心朝上,五指一拢,那黑象从参天巨木中飞来,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体积不断缩小,直到变成酒杯的高度。魔王把黑象托在手心上,用拇指抚着黑象圆滚滚的头。
“这次又是为什么?”
酒喝够了,白首站起来边拍衣服边说:“之前跟他们商量好一起铲除一个变异的小分支,结果他们私底下跟小分支通过气,让小分支好好干,等壮大起来就跟他们合并。我们领导不乐意,在没提醒之下合着另一家把小分支给灭了。”白首脸上的醉态褪去,颇为羡慕地对魔王说:“你每天就在这喝喝酒骑骑大象,外面谁换班了你也不理会。”
魔王仰头一笑:“你们玩儿的都是我玩儿剩的,有什么值得我稀奇。”
“那你下次脚能不能别――”
突然一阵风刮来,草地上的白首和魔王齐齐闭眼,再张开时,看见一人身蛇尾的身影骑着黑龙朝他俩竖起食指。
“嘘――”然后悄然无声潜入湖中。
一阵骚动从远方即将杀到。湖水掩盖不住蛇人与黑龙的躯体,魔王把黑象放到湖中央,黑象眨眼间变成原本的三倍大小,令湖面涨高淹至树身。魔王骑在黑象背上,垂下一只脚拨动湖面。
就在湖里伸出一只胳膊把黑龙的巴尾压下去时,一群形色各异的身影从四面八方而来。白首羞得捂住老脸,那些从空中裂缝钻出来的,靠两条腿跑来的,还有从树林土地里冒出来的,都是他的同事啊,瞬时把湖边给围满了。
“这么热闹,约一起旷工啊?”魔王还问他们要不要喝酒。
他们一个个左顾右盼,你推推我我碰碰你,没人敢喝酒,也没人敢问话。白首虚起眼睛在同事中搜索,果不其然有一个熟悉的小身影在闪躲。
“二丸!”
脑袋上盘了两个球的娃娃不敢不答应,挤着大家的腰钻了出来,一阵不情愿的小碎步跑到白首跟前。二丸手上握着一对讯号器,鬼鬼祟祟地藏在身后。白首从衣兜里翻出个白板子,二丸凑上去看了一眼,那是三丸的账簿。白首气沉丹田,照着账簿上念出同事的名字,和购买讯号器的数量。
“请各位归还讯号器。扰乱人的姻缘,阻碍因果的运作,你们担当不起。”
同事那些讯号器也不是白拿的,有一两个问白首:“那我给三丸的灵果呢?”“我还给他抓了古兽!”
“找三丸要去!”白首拿板子敲在二丸的头顶:“我没向上面反应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行为已经很够意思了。”
有的胆子小的归还讯号器后立刻遁走,有的心有不甘,要白首交出三丸。
“是你管教无方三丸才敢这样乱卖讯号器。”
白首气极反倒呵呵一笑:“那看来你领导把你管教得挺好啊。”
黑象咧嘴一叫似是在笑,谁也没料到它竟然吸一鼻子水,喷到那些还不愿离去的同行身上。能留下来的脾气都不小,一个两个举起手就要收拾这头连话都不会说的笨东西。
安静了好一会儿的魔王,这时凭空取来足够的酒杯,亲手从湖里盛酒,弹指将酒杯送到每一位同行面前。
“别光站着,来喝点酒吧。”
没有一个同行敢接过酒杯,只有白首哼了一声,握杯一仰而尽。想要收拾黑象的纷纷收回手脚,结果又被黑象喷了一身的水,只好悻悻然离去。至于二丸,被白首点指一变成了一只蜘蛛。
“这下你手脚够多了,帮一丸做讯号器去。”
蜘蛛不会叫,几只前肢拜天拜地后爬上白首的肩膀。白首来去都不打招呼。
攘攘扰扰,湖边恢复平静,黑象变回原本的大小,慢悠悠地走进树林里。湖面下降,露出半条黑龙。黑龙腾空而起又甩了甩身子,把湖边的魔王沾湿了。魔王下水踢着水波走到黑龙面前,摸了摸那锋利的黑爪子。黑龙低下头来朝魔王喷气,把魔王湿透的衣服全吹得贴在身上,曲线毕露。湖面接而冒出一颗红脑袋,竟然滴水不沾,干干爽爽。魔王这才看清楚红发不是直的,带着像海浪一样的卷度,连眼珠也是红的,冒着金色的星光。蛇尾不见了,露出一双修长又健壮的腿,腿上覆着一层黑鳞。
红发看见魔王一身水,薄衣底下透着一片肉色,刹时脸蛋变得跟头发一个颜色。
魔王做事出其不意,脚轻轻一点湖底便飘升至空中,他翻身一跃骑到黑龙背上。红发反应不及,魔王抓住龙背上的毛发轻声一叫,一魔一龙窜到高空。红发就在底下看着,忽然,变成蚂蚁大小的魔王从龙身上脱离,一个小点在湛蓝的空中直往下坠。红发双脚变成蛇尾一摆,乘着扬起的浪飞到空中要去接魔王。黑龙却比主人快一步,垂直俯冲再将莲尾一盘,魔王安然落在它的背上。身影未到,魔王的笑声已经从云间传到湖边。红发松了一口气。
等魔王落到草地上,湖水消失不见。红发看见仍湿身的魔王有些过意不去,他食指在魔王面前绕了几圈,一颗颗圆润的水珠从魔王的衣服渗出。黑龙似乎有些渴,勾着舌尖把水珠一一卷进嘴里。
“谢谢。”
红发郑重说道,转身骑上黑龙一跃而去。
第3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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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微亮的空中白云堆积,看上去像条张牙舞爪的龙。
姜入水阖眸盘腿静坐在一座古宅的天井中央,天井边沿挖了半尺宽一尺深的水道,里面蓄了水养着鱼。只是鱼此时静止不动,整个渠道像用凝胶做出来的模型。
徒弟提了一桶水放在角落,手握地拖的木棍,将布条沾湿,故作架势地在地上写下“姜渊”两个字。自打师从姜入水,他就弃用了原本的名字。写了一遍不满意,姜渊又写了好几遍,直到间接把整个天井的地面拖干净。当然,姜入水坐着的地方姜渊不敢打扰。
平时姜入水的晨功要练到天大亮,今天他眉眼不时轻皱,似乎要中止功课。姜渊见状担心地凑上前,看见那个被姜入水当作饰品随身携带的红结微微发亮。姜渊不敢碰,昨天噗通跪地,膝盖到现在还痛得要命。随着红结的光越来越强,这死物竟然隐隐腾升起来。就在姜渊要打断姜入水练功之际,红结倏忽失去光亮,摔回姜入水的腿上。姜入水不出所料地睁开了眼睛。与此同时,水里的鱼全活了过来,吐泡泡的吐泡泡,摆尾的摆尾。
“师父??”姜渊抱着木棍,跟坐在地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