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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了眼。
他家主子清白不保了啊…
……
姜妤怎么也没料到,进来的时候会看到这样令人血脉偾张的画面——
浑身赤.裸的魏弋,正阖着眼帘静静坐在浴桶里。
她匆匆一瞥,只见男人肌肉线条流畅的双臂,慵懒地搭在桶沿上,精壮宽阔的胸膛更是一览无余,再往下则是充满力量的窄腰和……
还没来得及细细赏阅,魏弋就蓦地睁开了眼。凌厉深邃的眉眼下,那双漆黑色瞳孔里还带着一丝残存的情.欲,不偏不倚地撞上姜妤那惊慌失措的杏眸。
明明他周身并无热气水雾蒸腾,但姜妤还是被他这个眼神盯得面红耳赤,羞赧得无地自容。
她顿时脑子嗡嗡作响,头皮一阵发麻,仅存的理智让她连忙转过身去,背对他哆哆嗦嗦地道着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见!!”
说完后也不管男人什么反应,逃也似的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只是刚跑到殿外,她就被凌闻川拦住了。
姜妤后知后觉自己被他戏耍了,顿时没好气地:“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怎么害你了?是你非要急着去见他的吧?我好心给你指路你还怪我?”
凌闻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他将宫人刚端上来的药汁塞到她手里,义正言辞地:“你弋哥哥都在冷水里泡一天了,快把这姜茶给他服下,不然真就得病上加病了。”
“我我我不去!”
姜妤脸红的像煮熟的虾,手忙脚乱地将这烫手山芋,丢给了一旁正袖手旁观的南风。
突然躺枪的南风:“?”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站在这里,而是躺在床底。
果然下一秒,凌闻川雄赳赳气昂昂地将药碗一把夺回去,重新塞回了姜妤手里。
“南风和我都在这累一天了。”
在姜妤一脸抗拒中,他义愤填膺地谴责道:“这事情本就是因为你而起的,他要是不为你出风头怎么会受伤?你不肯舍身相救也就算了,现在他人都好了,让你照顾一下都还不愿意?”
“我……”姜妤一时哑口无言。
“行了就这样,你好好照顾他。”
凌闻川强硬地拽着依依不舍的南风往外走,边走边憋笑:“哎呀天都黑了,小妤你就辛苦点,留下来守夜吧。”
“不是,我,我这……”姜妤不知所措地揣着药碗,有些欲哭无泪。
她前脚才看光了人家,后脚还得留在这端茶送药,又夜深人静的,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这简直是在把她架在火堆上来回翻烤,人都麻了。
魏弋穿戴整洁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空荡荡的寝殿内,只有姜妤脊背僵直地站在门口,还一动不动的。
他疑惑地:“小妤?”
姜妤霎时浑身紧绷,迟疑了半晌才堪堪转过身来,局促不安地捏紧了手中的瓷碗,硬着头皮缓慢向他挪去。
“弋哥哥你,你怎么样了?”
她心慌的厉害,压根不敢抬头去看他,紧张得连舌头都在打结。
“这这个药,你,你快喝了吧……”
“我好多了。”魏弋面不改色地接过她远远递来的碗,瞥见她的手都被烫红了,不由得微微蹙眉。
“又是凌闻川逼你的?”他问。
“啊?”姜妤愣愣地抬头,对上男人隐含愠怒的眼神。
他脸色有些苍白,更加清隽冷峻,毫无旖旎缱绻之意,薄唇更是抿成一条难看的弧度,层层叠叠的压迫感袭来,明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叫人清楚地感觉得他此刻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帝王不怒自威,惊得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不、没有谁逼我,”她昧着良心说:“我是自愿的。”
魏弋直勾勾地盯着她,“那你眼睛怎么红了?”
姜妤连忙把头埋起来,瓮声瓮气道:“我就是怕你看见我还在这,会生气……”
指的是她刚刚擅闯里间,还撞破了他泡澡的事。
魏弋闻言垂眸,指腹摩挲着碗沿,一时有些心猿意马,“没有生气。”
姜妤:“嗯……”
“手疼么?”
“不疼。”
“天色不早了。”他把漆黑的药汁一饮而尽,而后垂眸打量她,语气波澜不惊:“我送你回去休息。”
听到可以回去,姜妤顿时觉得如临大赦,只是刚松了半口气又猛地顿住,“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她试图婉拒他:“弋哥哥你还有伤在身,我就不麻烦你了。”
“不麻烦。”
魏弋直接拉起她的手往外走,“宫里还不太平,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
不知是不是今日接二连三的震撼,让姜妤只是被他握住一只手,都羞涩得面红耳热,眼神疯狂闪躲。
两人一路缄默。
大概是男人的表情始终从容镇定,让姜妤那颗惴惴不安的心,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甚至有勇气开始跟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弋哥哥,我一直想问你,你是怎么认出那个云幽是假扮的啊?”
“她的眼神……”魏弋顿了顿,有些含糊其辞地:“不对劲。”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云幽第一眼看向他时,眼里是故作矜持,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欣喜和迷恋。
那根本不会是姜妤看他的眼神。
姜妤蓦地感觉到身侧的帝王气息变了,诧异地抬头看向他锐利的下颌线,神色微怔:“怎么了?”
“入冬了。”他突然转移了话题,“等年后入春你再走,好么?”
老实说,姜妤并不愿再过多停留,尤其是还发生了今天这么尴尬的事。
见她沉默无言,魏弋又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软绵的手指,落寞的语气里,带着一点恳求:“陪我过一次年吧。”
他说,“我想和你一起看看雪。”
姜妤最终还是妥协了。
……
慕青站在铁门外,看着紧紧缩在牢房一角的谢辞,不悦地皱眉。
狱卒小心翼翼地禀告这几日的情况:“他一直不吃不喝,兄弟们把他打得死去活来,也不见吭声,完事了就枯坐在那里,跟个行尸走肉一样。”
慕青默了默,冷着脸把狱卒手里的冷硬馒头接过去,忍着脏臭味进去,蹲在谢辞面前。
“吃点吧。”他说,“公主要你活着,你若是死了,她会不开心的。”
像尊雕像一样纹丝不动的囚犯,在听到‘公主’那两个字时,才终于耸动了下肩膀。
他缓缓抬起头,露出了遮挡在凌乱长发下的面容。
借着阴暗光线,慕青才勉强看清了那张,曾经惹得京中无数贵女趋之若鹜,如今却是伤痕遍布、狰狞可怖的脸。
他压下心中的惊骇,自顾自地继续诱哄着:“我知道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