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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院线都上不了的片子浪费时间。
韩涿野看出他眼里的郁结,这时才把手里打印出来的原稿交给他:“我把全本打出来了,您有空看看。”
马捱宜手顿了顿,知道接了这本子就意味着什么,不敢接。
韩涿野笑了,不再用敬语,跟他说:“看一眼又不能吃了你。”
马捱宜被看穿,笑着骂了他一声,拿过他递来的全本,摊开就是封面的白页上用黑字简简单单印了三个字——
《啄木鸟》
其实韩涿野给出的全本拢共也就是五页大纲,中间留有大片大片的空白是要导演来补全的。
这也是他想要马捱宜来拍的原因。
马捱宜近些年虽然在拍商业片的时候也抽空拍过几部稍文艺的片子,但无一例外全都扑了,而且是骂声一片,说他利欲熏心,已经不再是当年拍出《银凤凰》这匹黑马,夺下柏林银熊最佳外语片奖、最佳导演奖的那位马大导。
马捱宜自己又何尝不想再拍出跟以前一样,仙飘飘的东西来,但他心已经变了,也没人再拿着好本子来找他,他好像充满了铜臭,完全回不到那时候了。
而此时,韩涿野就是这么蛮横地走过来,把本子塞到他手上,甚至这已经是韩涿野来找他的第三次,足以证明对他的重视。
“那——”马捱宜心虚地看了他一眼,装作浑不在意的表情,“勉为其难”道:“我先看看再说。”
一边说着,手下就迫不及待地揭开第一页纸。
一共五页纸,一页不超过两千个字,正常速度大概看个十分钟。
在这十分钟里马捱宜一句话都没说,眉头紧皱、目不转睛地认真看着。
韩涿野端着酒杯坐在他旁边,看着阳光下碧绿的草场上有人在赛马,时不时抿口酒,也没出声打扰。
十分钟后,马捱宜合上手里的草本,呼了口气,问了他个问题:“嫖客那个角儿找好人了吗?”
“我演。”
韩涿野视线从远处收回来,偏头看向他,笑着问:“你觉得我演的了男妓?”
他的身量太高,形象又太过硬朗英俊,确实不适合《啄木鸟》里抑郁纤细、娇柔拜金的男妓形象。
马捱宜问出这个问题也是看本子看入迷了,还是不服气地想狡辩:“但这个角儿……太……”太出彩了。
他话没说全,也不需要说全。
韩涿野自己也明白,但他的形象确实不能硬往上凑,无奈地叹了口气:“要是我自己能演还轮得着别人?”
马捱宜实话实说:“我觉得你要是真想冲奖,这俩男主里估计是男妓那个角色略胜一筹。”
“到时候再看吧。”
韩涿野把酒杯里的酒一口饮尽,还是眼前的问题更重要些,问他:“你拍不拍?”
马捱宜老脸挺薄,也不直接回答,转了弯儿,问:“那男妓这角色你找好人了吗?”
这确实问到点子上了。
韩涿野最近就在愁这件事,掏出手机点开相册给他看存着的几张照片,一边说:“演技撑得起来,形象又符合的,我就筛出这么几个来。”
马捱宜接过他手机一张张滑下去,一会儿说这个不错,一会儿说好像这个更好,但一路翻下去,都不是他脑子里的那个形象。
手指往下又翻了一张,声音忽地一顿,拍了拍他,为老不尊道:“你小子够行的,筛人都给人家筛床上去了?”
韩涿野眉心一皱,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借着余光扫到手机屏幕。
马捱宜说的那张照片是有一次他和俞舒上床,在俞舒高潮的时候韩涿野手欠拍下来存在手机里的,仅供自己观赏。
照片上只有到锁骨的上身。
俞舒两颊潮红,漂亮的双眸望着镜头,眼神里混杂着失神与迷惘,眼尾的水光叠着浓深的情欲,但他又因为什么情绪想要抽离这种沉沦的欲望,整个人看起来充满色欲却又痛苦,像只在暧昧深海漩涡中挣扎的一尾魅惑的海妖。
他一把拿过手机,面无表情地收回去,说:“这个不是,筛出来的只有五个人。”
马捱宜“哎”了一声,指着他口袋里的手机:“我看这个就很适合啊!”
韩涿野心里忍着暴躁,快速说了声:“我回去让人联系你签合约,选人的事之后再说。”
起身就走了,留下马大导愣在原地,很快反应过来那估计是他小情儿,促狭地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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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周六早晨见过韩涿野之后就没收到过他的消息。
本来俞舒见他没回那条“别来了”的消息,还有些提心吊胆怕这位脑子不正常的祖宗什么时候又来打他个措手不及,不过后面一天也没见韩涿野再发消息,他就慢慢忙忘了。
一眨眼就到了周一,节目组的人今天要来跟拍爸爸和小朋友的一天。
俞舒的闹钟早上七点五十就响了,醒来第一件事就去先下床去把所有的摄像头打开,随后又躺回被窝里假装睡着,等第二个八点的闹钟响起来才慢慢睁开眼。
录个真人秀比他拍戏都累,俞舒在心里吐槽。
转念一想人家给的也是真多,心里的小人儿又五体投地的大喊“感谢金主爸爸”,他被自己的内心戏逗笑,发了会儿呆,开始想今天要做的事情。
今天要送俞旺仔去幼儿园,之后要去公司一趟。自周六上过热搜之后,来找俞舒合作的人多了不少,有的是电视剧,有的是商品广告,甚至还有几个稍大品牌的代言。
kayle知道节目组今天要跟着他一天,就让他去公司开会细谈,顺便还能给凯瑞娱乐宣传一下,让新签的几个小明星露露脸。
俞舒感叹她真不愧是四十出头就做到了业界第一年收的“女魔头”,凡事都想的细致,尽可能帮艺人争取更多的曝光机会和流量。
“爸爸。”
芽芽先在俞舒怀里醒来,小手从暖烘烘的被窝里伸出来,微潮的手心贴上他的脸颊,把俞舒从沉思里拉出来。
俞舒刚睡醒,眼睛在黑暗里微眯着,还没完全开嗓,声音乍一听有些介于女人和男人之间,让人有种无法辨别的错觉,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你醒了呀。”
芽芽一天睡十个小时,醒来就是电量满格,两个大眼睛电灯泡一样,“啵”一下就睁得圆溜溜,精神头儿十足。
听到他的话点点头,自己撑着身体从被窝里爬出来,而后一撅小屁股,鼓囊囊的纸尿裤对着俞舒的脸,就差一屁股坐下去,发音含糊地说:“臭臭。”
不用她说,俞舒自己就已经闻出来了,整个人差点被他女儿烘了一晚上的臭粑粑给臭升天,本来还有点迷糊的脑子瞬间不困了,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去给她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