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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想问我的?”
路人甲说:“你们平常,也都……这样‘操’来‘操’去吗?”
约尔笑了,举起双手:“没想到你会先问这个。”
路人甲双手抱臂环胸,嘲讽地说:“事实上,我很为你们的身心状态担忧。”
约尔突然凑近路人甲:“你真的担忧吗?”
路人甲没有因为靠近而躲闪。他正在怒火中,黑眼睛因为气愤而变得有温度。
约尔说:“那我告诉你吧:我们不会上床,因为对彼此没有这样的需求。”
路人甲愤怒的脑子卡了一下壳:“那对我就有了?”
约尔笑着说:“我的家乡西西里曾经黑手党横行。我的家族也与黑手党有些渊源。”
“他们曾经操纵了美国的赌博业、军火和色/情行业。我因此从我的父辈那里得知——”
“性,有时也被作为一种惩罚的手段。”
路人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受莫名其妙的惩罚。
路人甲冷冷地看着约尔。
约尔说:“我今天不会罚你,但我要给你一个警告。小路。”
“你离我们太远了。”
路人甲说:“你们对我来说,一直都遥不可及——这不是我的问题。”
约尔伸出手指点在路人甲的胸膛上,说:“我说的是,你的心太远了。”
“从前,无论如何你,都是注视着我们的。”
“哪怕精疲力尽,哪怕无法抵达,你都望着我们。”
路人甲与约尔对视,他的眼睛眨也不眨,玻璃一样的倒映出面前人的身影。
“但是现在,你在看着什么方向呢?”
第37章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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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双眼睛,看着什么方向呢?
路人甲和约尔对视的时候没有退缩,他十分冷静。
他的眼睛是深深的黑棕色,像北方的土地,能盛下整个冬天的雪。
冬天的雪地是单调的。但雪层之下有过冬的松鼠和野兔,他们都在等着第二年春天到来。
约尔又想动笔画画了。
约尔想,什么时候,这人眼睛里的冷静会像雪花一样融化呢?
那种淡然会像浮冰一样碎裂,涌出冰层下流泻的春水吗?
约尔伸手去碰路人甲的眼角。
路人甲不知道对方又想干什么,只好垂下眼睫。
所幸,约尔只是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像是在摸一种易碎品。
路人甲出声打破沉默:“把我带到这里来,是你们共同的主意吗?”
约尔说:“不完全是。”
路人甲问:“不完全是?”
约尔说:“林义给了你一个选择。”
路人甲说:“什么选择?”
约尔说:“他告诉你‘矿场’很危险,让你待在他身边……但很可惜,你已经不像原来那么听话了。”
路人甲不想讨论“听话”与否的问题,于是他转移话题:“为什么是你把我带到了这儿?”
约尔说:“因为这个‘矿场’是分配给我的财物,这儿只有我知道。”
他继续说:“如果我想在这里对你做点什么,也没人能拦我。”
路人甲抬起眼睛,用一种很有攻击性的眼神对着约尔。
约尔很满意能够再次与这双眼睛对视。
路人甲说:“你不会想这样做的。”
约尔笑了:“我为什么不会呢?”
路人甲认为这是一句不需要回答的屁话。
路人甲站起身,走向门口,说:“我们该回去了。”
约尔把路人甲带回了“矿场”的中心大厅。
林义抱着手臂靠在车边,朱觉守在一旁踢着地上的小石子,他已经等得有点无聊。
路人甲走近的时候,低头检查着自己的着装,确认自己足够整洁体面,看不出刚刚被绑过的痕迹。
然而林义只是扫了一眼路人甲,就说:“扣子扣那么严实?”
路人甲解释说:“林子里面有点冷。”
林义走到他身边,说:“这里不冷了,解开两颗。”
路人甲不能拒绝他。
林义发现了路人甲领口处若隐若现的咬痕,他伸手轻轻擦过那点痕迹。
手指微凉的触感从皮肤上拂过,像游动的蛇信。
路人甲突然意识到约尔模仿林义有多么逼真——他甚至可以用异能模仿出指尖的体温。
林义看着路人甲,话却是对约尔说的:“过分了。”
朱觉守凑过来,伸手按在咬痕上。一阵温暖的热流之后,路人甲肩颈上的皮肤光洁如初。
朱觉守对约尔说:“没人同意你留下痕迹。”
约尔无所谓地耸耸肩。
他们说话的内容围绕着路人甲,却没人询问他的感受。
路人甲不想再听他们说话了,于是他走向越野车,打开后备箱,发现里面堆满了闪耀的高阶晶核。
纯净的丧尸晶核,像秋天的果实一样饱满,又像天然的水晶一样剔透。只是一眼,路人甲就感觉到自己的目光移不开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数目,那么高品质的晶核。
这就是“矿场”的意义所在。
“矿场”,是高阶丧尸聚集的地方,是大多数普通人和异能者避而不及的地域。但是也有野心家会组队前往深渊,希望深入其中寻找到珍贵资源。
但是把“矿场”围起来,当作私家财产独自开发的,或许天底下再找不出第二家了。
路人甲在心里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他还是下意识的会把自己跟这几个人作比较。
这几个人,强得实在是有点过头了。
路人甲坐上驾驶座,调整后视镜,确认大家都系好安全带后,开车驶离了这个地方。
回想着今天的经历,路人甲在心里想,还好还好,走这趟不算亏。
第38章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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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些暮冬初春的夜里,雨水可以浸泡整个夜晚。
你能听到“咕咚咕咚”鱼儿在池塘的浮冰下吐泡泡的声音。
还有柳树抽叶戳破树皮的声音,早春的花苞缓慢撑开骨朵的声音,野草顶翻冻得僵硬的泥块的声音。
这样的夜晚寂静而喧闹。
冬眠的蛇也会在这个时候,被心声吵得夜不能寐。
林义躺在床上,睡姿端正得好像要下葬。
但是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像冷血动物一样,过很久才缓慢地眨动一下。
他刚刚做了一个梦。
梦里某人的脖颈上全是交错的咬痕,伤痕累累。
这个梦让他满心愤怒地醒来,然后像现在这样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布满咬痕的脖颈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那不是战斗撕咬之后的伤痕,而是某种红红紫紫的纹路,像在黄色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