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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董明辉。
对?这个名字稍稍有点陌生,水梨花了一点时间?才想起来,这是成橙的前男友。
“董明辉他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成橙一走,他就像丢了魂似的,非要跟着去,”杨李有点不屑,“当时不珍惜的也是他,现?在要死要活的又是他。”
既然提起了董明辉,杨李自然得问起成橙,“成橙现?在怎么样了?”
“挺好的,还在南非。”水梨道。
七年里,虽然她和成橙的前进?轨迹并不重合,却经常通邮件,偶尔她还能收到一封从南丰来的明信片。
满满的异域风情,热带草原气候构建独一无二的大草原,动植物都来得稀奇,成橙站在明信片最中间?,伸出手比耶。
她变了很多,从原来的白嫩皮肤变成了小麦肤色,整个人显得热辣又有活力,像非洲草原吹来一缕热风。
杨李感叹,“谁都没想到,她会去那么久。你?们整个宿舍,也就付雪楠安分一点,她现?在在京舞教书,还老?和我说?你?和成橙。”
水梨勾了勾唇角,不可置否。
周围人说?了一圈。
杨李咽了口?水,抬着眼,小心翼翼地?问,“那个……祁屹周知道你?回来吗?”
他不是不知道当年的事?,水梨就那么走了,祁屹周颓废了好久。
甚至还因为他申请了交换生,临到头却不去,还被强制留级一年。
连最喜欢他的老?教授都对?他失望,认为他草率,莽撞,不是个做科研的性子。
京大的资源是有限的。被强制留级之后,祁屹周肉眼可见的削瘦下来。
他变得很忙,才能把本来属于他的机会资源重新争取回来。
偶尔杨李回到宿舍,都能看见,祁屹周点着烟,他那块烟雾缭绕得厉害。
整宿整宿地?在忙课业。
渐渐的,他从原本的偶尔一根变成了烟不离身?。
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感情这事?,杨李也不好过分评价,毕竟水梨和他一起长大,情分摆在那里。
但?是该说?的还是得说?,“我觉得,他要是不知道,你?还是别和他说?了吧。”
杨李叹了口?气,“……祁哥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了。”
水梨被攥紧的手神经质的抖了抖。
放在她身?侧,想用来做火锅的食材一瞬间?变成人证,把她的行为暴露在视野之下。
……
她和杨李告了别。
拎着那袋食材,越走它越重,像个秤砣一样,压在她身?上。
她突然想起来,祁屹周开始搬过来时,她想的是能看看他就好,彼此互不打扰。
怎么这才过了一个月,她就想向他靠近。
忽略所?有,她对?他造成的伤害。
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还恬不知耻地?幻想。
可是她凭什?么幻想,他们之间?只?不过是一些合租舍友之间?的正常来往而已。
有什?么其他的可供幻想的余地?。
她怎么敢幻想,他还会接受她的靠近。
到了住处。
祁屹周今天没这么早回来,水梨把食材塞进?冰箱,慢慢地?往自己房间?挪。
还没挪到,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祁屹周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室外的灯开着,稍稍打亮他,不知何时下了一场雨,水滴顺着他的发丝往下滑,他站的地?方落了一小潭水,是个稍稍有点狼狈的状态。
水梨抿了抿唇,别过眼,当没看见。
开了卧室门,径直往内走。
-
第二天水梨照例到了培训机构。
上完课,女同事?向她招手,示意她过来一下陈伟杰的办公室。
水梨缓了缓呼吸,说?,“好。”
她走到办公室,陈伟杰坐着,没开灯,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说?了句,“小水老?师,你?来了。”
水梨站着,他坐着。
空气静谧又压抑。
和上次截然不同的态度。
水梨沉默两秒,主动问,“陈老?师,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陈伟杰把茶杯放在茶几上,抬了脸,“小水老?师,我们培训机构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规模在这块还是数一数二的。为了对?得起家?长的信赖,我们挑选老?师一般是千挑万选,百般斟酌,却没想到,在老?师中还藏着个漏网之鱼。”
他视线直直地?往往水梨身?上扫过去,锋利带刺,水梨的指尖收紧,一直藏在心里的那根刺忽地?存在感明显。
“为了得到角色,故意散布造谣,说?导演性、侵同事?,没想到却没有任何证据,反倒是你?自己在伦敦舞蹈圈被封杀半年之久。水梨,你?的行为在整个舞蹈圈,都是可耻的。”
“从今天开始,你?不用来了。”
“ ……”
声音像魔咒,围绕着水梨。
她下意识张嘴,试图解释,只?是冷空气灌进?嘴里,冰凉刺骨,好像置身?深井里,井水一瞬间?没过她的口?鼻,窒息感浓烈。
所?有的光环与月亮、所?有的梦与热泪盈眶,所?有的不朽诗和理想主义,因为她的轻信,被硬生生斩断。
她从一个拥有着变成被剥离者。
死于理想高台。
-
回到住所?,水梨关了房门,反锁好。
点亮手机,从黑名单里拖出来温雨雾的电话,闭着眼,打出去。
“嘟嘟嘟……”几声后。
接通。
温雨雾的声音传来,“水梨,你?终于接我电话了。我昨天去彩排,真好,和我们之前完全不一样。好多人来看,我还看到很有名的芭蕾舞制片人,他还给了我名片,我感觉我真的在起飞……”
温雨雾的声音滔滔不绝,她不会考虑水梨现?在的处境,或者说?,考虑了但?是她依旧想说?。
同是中国人,又是同一时间?进?入舞团,不可避免地?产生比较。
不论是学历,还是身?体条件,抑或是表现?力,水梨都比她高出一筹。
不被注意到的时间?里,这种比较尚且还可以抑制,但?是随着水梨逐渐在舞团中展露头角,她却依旧无人问津。
羡慕渐渐变质。
她看着水梨逐渐让她望尘莫及。
消极、自暴自弃、嫉妒、不公等等情绪她都体会了个遍。
现?在好不容易她起飞了,她自然想让这个她曾经仰望的人,尝尝她尝过的滋味。
水梨眼睑颤了颤,她和温雨雾相?处了近三年,自然知道她的性子。
她闭了闭眼,一句话都不想和温雨雾多说?,只?一句:“你?到底还想我被污蔑多久?”
偶然的一个夏日午后,她照例走得最晚,拿了包,准备出门,却无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