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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着伞。她淡淡地笑了笑:“小舒,咱们这种家族,不是你这样处理事情的,以后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我吧。”
徐照问:“那你说这事怎么办,他们几个霸凌这个小孩。”
沈舟摇了摇头:“哪里有什么霸凌?本来是霍先生要处理她家的,她母亲,她父亲,自然也包括她,庭松他们也不过就是对她态度彦肃了些。至于这个决定,我不能置喙——何况彦衡的决定也是要为小舒你出气,不是因为她母亲先得罪了你吗?”
“你是什么歪理?”徐照大恼,他说着,低下头,他看见小胖姑娘松开了自己的手,怯生生的,把那只小胖手塞进嘴里,要哭,又不敢哭。
沈舟很耐心地说:“我是在教你呀,你在彦衡身边是得宠的,怎么还能乱来,听风就是雨,这种小孩子最会乱告状的。”
老太太立刻接茬儿:“小舒和你沈姐姐多学着点,别叫人当枪使。”
沈舟笑了笑,很有当家主母风范地向众人招招手,“好了好了,多大点事,都堆在这里,是叫老寿星等你们吗?”
“等等,那这事就这么算了?”徐照说道。
“奶奶说呢?”沈舟问。
“老三媳妇,把你家孩子领走,今天晚上别出来了,一天惹两次祸,唉……上梁不正下梁歪。”
沈舟就劝,说孩子还小,现在满嘴瞎话,以后会教好的。说完,她似乎意犹未尽,忽然又转身,盈盈笑着和徐照说:“小舒也别愣在那里啦,你要真不忍心,就去和彦衡说,你不介意上午的事情嘛。要不然你在这里,也是……”她声音那么轻,但还是能叫人听见,她说,要不也是假慈悲,你说是不是呢?
徐照知道他和这些人,再没什么好讲的了。打女人这种事,徐照不忌讳,他上辈子还被马夫人揍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呢。他紧朝前走两步,抬手就要一拳打下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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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三朝北盟会编》卷一百三十八
第34章 34
霍彦衡就在这时候回来了宴会厅,他是和沈舟的哥哥一起回来的,出血让利都无所谓了,他一定要把这位姑奶奶有多远送多远,远到再不碍到他的徐照的眼。而沈总呢,妹妹不嫁霍彦衡就不嫁吧,能继续和霍家的汽车产业合作,还拿到了做梦都没想过能谈下的点数,他再没什么不乐意。可以说,这是双赢。
他们的心情就都放松起来,甚至开起了玩笑,说起业界的趣事。沈总有意无意恭维着,讲霍彦衡的金风未动蝉先觉,这样早早把霍家偌大的机械制造版图拆分开来,将钱投在金融业中,信贷和保险业务的利润弥补上了制造业的损失,新的联合企业诞生了。
霍彦衡也有些得意,这是他职业生涯中极漂亮的手笔之一。他比那些年长的钢铁巨头都更早意识到风向已经改变,个人不可能和占据统治地位的意志对抗,过去是皇帝的独夫之心,如今就是弥漫在地球表面的某种意识形态:他要求资本的流动和无止境的投机。那为什么不选择顺势而为的改变呢?他要做的也不过就是通过裁员实现股价的高歌猛进。一点牺牲,没办法,这就是现实。
两位精明理智的生意人一进内院的门,就看到里面乱糟糟的,不像个大寿筵席准备开吃的样子,霍彦衡一眼看到徐照站在雨里,脸色苍白,被几个人推搡着,他魂当时就都飞了。他拔腿跑过去,脱了大衣兜头罩好徐照,把人拽进自己怀里,拉着退到游廊下面。他感到徐照死命地想挣开,这让霍彦衡下意识把人护得更紧,用手臂死死勒住怀里人的腰身。刚刚的一幕对于他太过惊心,那样孤伶瘦弱的徐照,仿佛就要在雨中消逝。
“彦衡!”霍老太太出声道,“沈舟这丫头受了多大委屈,这事你不能拉偏架。你宠他,我们不说什么,但你身边的人至少得得是个人品好的,一言不顺他意就动手,这是早晚要给你惹事!”
霍彦衡听到他奶奶的声音,这才终于抬眼看过去,他看见穿金戴银的霍老太太,看见沈家兄妹站在一起,看见乌泱泱一群人,神色各异。
“能有什么事?”他冷漠地说。
“他妈的,霍彦衡你放开我,能有什么事?天底下就不该有这种事!咳咳……你不拦着我,我非叫她好看不可。”徐照清了清嗓子,大声骂了回去,“她连个小姑娘都冤枉,咳,什么东西!”
霍彦衡已经忍到了极限,徐照咳嗽得他心都发抖了,他用眼睛找到沈舟的哥哥,沈总对他点了点头。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办。至于其他的小把戏,小心机,算什么呢?闹去吧,总归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他这个家能是白当的吗?也就徐照还真情实感在这里生气。霍彦衡想着就起急,他实在怕他心头的宝贝又发起烧,把好不容易养回来的元气败掉,就干脆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徐照怎么叫他送手,只是用蛮力把湿漉漉一个小小的徐照夹起来就走。
他直快走回到房间,才松开桎梏。结果徐照扭脸就打开霍彦衡伸过来的手。
“怎么了?”霍彦衡被甩的一愣。
“你刚刚为什么一来就把我拉开?”
“不拉开你,叫你和人动手吗?”
“我动手怎么了?我就是打了你未婚妻又怎么了?何况我都没打到,她自己先躺地上了。”
“什么未婚妻,她怎么样关我什么事,我是担心你身体,你下午就像要感冒的样子,你还去淋雨,我能不拦着你吗?你听话,和我回屋先把衣服换了。”
“你说这话你自己可得信!”徐照对霍彦衡怒目而视,“我胳膊折了我叫人拿那么大的铁骨朵砸身上我不也照样上马,你那时拦过我吗?你二话不说就跟我冲阵!现在你说是担心我身体,我身体怎么样,感冒伤风,怎么着,得感冒能死吗?”
霍彦衡千万听不得这个死字,他气得太阳穴都在跳,哑着声音说:“有点忌讳!你当你还和以前一样?”他本来是想讲,那么小细胳膊小细腿的人,轻得能扛肩上去,还去打架。但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徐照眼睛一下子红了起来。
“所以,你是觉得我和你心目里的徐照不一样了?”
“不是,徐照,我们讲点道理!”
“道理?哈,那真是彼此彼此,我还觉得你变了呢。你刚刚甚至都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我也能给他摆平了,现在重要的只有你!你要有点什么不好其他的都没意义。”
徐照定定看了会儿霍彦衡,他火气好像一下子散掉,再开口声音都沉了下去:“你看,你总是游刃有余,尽在掌握的。我就不行,毛毛躁躁,但眼睁睁的,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我就是这样的性格,我看见了我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