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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我们就不上来打扰了,我……”
“哎呀你俩行了没?这都十点四十了,婚礼十一点半开始,从这边开车过去要二十分钟,你俩搁这儿谈恋爱呢说这么多……”
李澎又把手机抢了回来,嘴里机关枪一样说了一通,许成锐只来得及骂了一句:“你瞎说什么!”,李澎就命令许成锐十五分钟之内必须下楼,然后挂掉了电话。
许成锐冲进厕所洗漱,换了衣服,出门前深吸一口气,还抚了抚衣领的褶皱,走到电梯口的时候手脚已经不自然到不知道该怎么摆了。
他和郑驰很久没见,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相处模式好像一夕之间回到了原点,从朋友到了进退两难的关系,许成锐还没来得及摸索出来新的应对方式。
等他忐忑地下了楼,楼下只有李澎一个人站着,看到许成锐出现,抢先解释道:“郑驰给你买早饭去了,走吧,咱俩去车旁边等他。”
“哦。”
“我说你俩什么情况啊?不像吵架了啊,我估计郑驰第一次这么讨好人吧,整得跟谈恋爱一样,要不是我认识你,我都要以为你和郑驰在谈恋爱了。”
许成锐说:“你别瞎说。”
“没瞎说啊,郑驰是不是喜欢你啊?他不本来就是gay吗?咱们小许长得这么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他沦陷也很正常……”
李澎越说越离谱,许成锐脸又红了,装作是被热着了的样子,一只手往脸上扇风,另一只手推了他一把,说:“都让你别瞎说了。”
郑驰的车停在路边,许成锐家小区门口两边都是卖早餐的,郑驰不知道去了哪边,许成锐和李澎站在路边等他时不停地往两个方向轮番张望。
“你看什么看,望夫石啊?”
在许成锐即将第三次说出“别瞎说”的时候,郑驰从右边冒了出来,许成锐立刻站直了身子,没再搭理李澎。
郑驰穿着一件挺括的浅蓝色衬衫,下摆收进西装裤里,把他整个人的线条都勾勒了出来,宽肩窄腰长腿,手里拎着两个纸袋子,远远走来好看得和许成锐李澎不是同一个物种。
这才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李澎他懂什么,他当年还说郑驰像大嘴猴,没眼光的东西。
就是这样好看的一个人,正在喜欢自己,手里提着给自己买的早餐,这让许成锐感到满足。
但转而想到同样好看的贺曲,许成锐心里又漫上来一股失落感,高涨的情绪潮水一样退回去,留下沙滩上的贝壳碎石,硌得他别扭极了。
郑驰也颇为紧张,走到许成锐面前,把纸袋子递给他,完全忽略了旁边的李澎。
“给你买了杯拿铁,没加冰,还有个金枪鱼三明治,不多,我怕等会儿婚宴上你吃不下东西。”
许成锐接过来,语气因为紧张绷得太紧,以至于听起来显得冷漠,“谢谢。”
郑驰看上去有些失落,手收回去,在裤边攥成拳头捏了捏,又松开,佯装轻松地对两人说:“那就上车吧,别耽搁了。”
郑驰开车,李澎还记着两人在闹矛盾,但看这诡异的气氛又实在不太像,只能先推了许成锐一把,把他推上副驾驶坐着,自己自觉钻进后座。
一路上有李澎,车厢里也不沉默,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到了盛苒婚礼的现场,大幅的迎宾图立在酒店门口,盛苒身着白纱,挽着新郎的手,两人头顶上一行大字——“鸳鸯在梁,戢其左翼。君子万年,宜其遐福。”
“啧啧。”李澎感叹道,“幸福啊。”
三人一起去交了礼金,和候在门口迎宾的新郎新娘的父母寒暄了两句,走进布置得梦幻的礼堂大厅时李澎还在感叹,说是老刘今天又得梦碎一场。
许成锐想起郑驰之前去B国参加婚礼的事,紧接着就是收到他送的礼物,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比恋人结婚变成夫妻的关系进展来得还快。
中国人结婚,家里人讲究的是热闹和喜庆,台上司仪台词一句一句的十分煽情,底下的客人翘首以盼的是开席,和新人的亲吻。
许成锐他们坐在同学那一桌,同桌的除了几个大学同学,还有新郎的两个高中同学。
李澎说:“我得仔细看看,来汲取一点经验。许成锐,你也学着啊,说不定哪天你也用上了。”
许成锐瞟了眼郑驰,他们坐在舞台不远的位置,台上那排灯一开,光正好打过来,郑驰浑身沐浴在那片带着点淡紫的灯光里,许成锐看一眼,眼睛就被刺得有些发痛,郑驰却浑然不觉,仍旧专注地看着舞台上正在交换戒指的新郎新娘。
新郎新娘接吻的时候,许成锐又下意识看了眼同桌的老刘,他在起哄的瞬间迅速移开了眼,但没有太过伤心的样子。
婚宴开始后,老刘也没喝酒,只在新郎新娘来敬酒的时候喝了一小口,李澎本来害怕他会喝多大闹盛苒的婚礼现场,但没想到这么平静地就过去了。
许成锐说:“其实本来就该是这样的,那种轰轰烈烈的伤心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李澎说:“你又没谈过恋爱,你怎么知道?”
许成锐正色道:“因为我就是这样,你看着我很冷漠,实际上我在紧张。”
郑驰这会儿才搭话,很是意有所指地说:“我能理解。”
李澎听不懂,许成锐却知道这是再明显不过的暗示,他不知道怎么回应,好在李澎在旁边继续插科打诨糊弄了过去。
结束后李澎被他女朋友打电话叫走了,许成锐在心里骂他不靠谱,认命地跟着郑驰往地下车库走。
电梯人多,他们走的楼道,郑驰的车停在B2层,两人都穿的皮鞋,下楼的时候踩在台阶上声音很响,许成锐数着这一顿一顿的声响,两人走到B1层楼道拐角的时候,属于郑驰的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
许成锐差点撞到他背上。
郑驰身上那股潮湿的大海气味扑面而来,带着他皮肤的暖意,像一股被太阳晒过的海水。
“许成锐。”郑驰的声音也像是被太阳晒过,带着清爽干燥的利落,“我前几天去求签,签上说让我抓住机会。”
其实许成锐要是更理智一点,就能够听到郑驰声音里细微的颤抖,但许成锐也和他一样紧张,在灯光不太明亮的楼道里,彼此都将要把心事宣之于口。
许成锐爱逃避,但他有预感,这一次就是那个他找寻已久的时机。
“所以我想再说一次,我喜欢你。”
许成锐问:“你喜欢我什么呢?”
喜欢一个人,有的能列出一二三四,他的五官,他的脾气,甚至他的小怪癖,都能成为原因;而有的,什么也说不出口,他的样子不是自己最喜欢的,脾气不是自己最喜欢的,他的小怪癖在以前甚至是让自己难以忍受的,但这些综合起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