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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捉不住。

“念儿,你说什么?”很快,陈灼收敛起刹那的失态,继续给她梳发,轻描淡写问了句。

陈念坐得端正,一双黯淡的杏眸一下变得亮晶晶的,把刚才那话重复了遍:“哥哥,念儿要去。”

身后男人的呼吸忽地沉了下来,冷寒逼人,那危险迫人的气息无声散发,笼在少女周身时,直让人浑身发颤。

陈念可以感受到,但她依旧笑吟吟的,娇声说:“这种宴席念儿早就想去了呀,听说这春日宴很是热闹呢,各家小姐公子都会参加,更何况这次还是宫里的太后娘娘举办,想必场面会更加弘大,与会的公子也会更多。”

少女欢快地说了一通后,察觉到她兄长停下了梳发的动作,便问了句:“哥哥怎么不梳了?”

陈灼回过神,嘶哑着声音回:“没什么。”

话落,他继续替她梳发,将她一侧的发丝挽起,最后选了一只红色宝石镶嵌的珠钗,斜插进少女鬓边,衬她肌肤如雪。

铜镜里的少女唇红齿白,面若芙蕖,看过去竟比三月桃花还要娇美。

陈灼只看一眼,便觉目眩神迷,不知不觉间竟是又问了句:“念儿当真很想去吗?”声音哑得要流血。

陈念点头,轻轻“嗯”了声。

抿唇轻笑的模样当真像极了名门闺秀,渐渐没了从前的狡黠和顽劣。

“念儿很想去呢,念儿如今长大了,已经及笄很久了,也该嫁人了,不能一直留在陈府呀……”陈念当真成了一个乖巧懂事的好妹妹,继续说,“念儿以后想去多多参加这种宴席,像赏花宴、花灯节、园游会这些,念儿也都想去看看呢,说不定就能遇到一个如意郎君,总待在府里怎么可能碰的到呢。”

“况且,现今都没人上门提亲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之前很多人的呀。”

陈念说完后,发愁地撑着脸,黛眉轻蹙,看上去一副很是担忧的模样。

陈灼沉默了,手背脉络凸起,青筋骇人,手里的木梳几要被他折断。

屋里死寂。

“是吗,念儿如今对这种宴席倒是很感兴趣了。”

良久,陈灼蜷起的手指逐渐松开,他轻松一笑,状若无事般,大手还在握着少女绸缎般的秀发,轻轻抚摸间五指插|入发丝,愉悦感渐起。

紧接着,男人的眼尾不知怎么就红了,还泛着水意。

“嗯啊。”陈念乖乖点头,背脊挺直,坐姿端正,两只白嫩嫩的小手也安分地交叠放在腿上,看上去娇媚又乖巧,惹人喜欢得不行。

陈灼忽觉喉咙发痒,咽了咽口水。

“念儿该嫁人了,我想给自己挑个好夫君。”陈念认真说,目光落在铜镜里梳好妆的脸上。

男人和少女的脸都映在铜镜里,男人英俊,少女娇美,男人垂着眼睫,目光始终落在少女的粉嫩的小耳朵上,眼眸里逐渐露出痴迷和疯狂的神色。

但少女却没有看向他。

她只盯着铜镜里的自己。

“念儿当真想去吗?”陈灼目光移了,不再落在少女粉嫩的小耳朵上,飘忽间,不知为何就落在她那唇上。

她唇色本就鲜艳,唇形小巧饱满,恰巧她今日又涂了口脂,显得越发娇艳欲滴,好似轻轻一抿便会汁液横生。

小姑娘并不关注她哥哥,此时专心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在想自己这样美不美,能不能在宴席上艳压群芳,看到心仪的俊秀公子,顺利地借着嫁人的缘由离开哥哥。

她这般想着想着,思绪飘远,便习惯性地咬了下唇。

雪白的牙齿轻咬了下唇瓣,就好似熟透的樱桃被咬了一口,当真有鲜红的汁液快要溢出,将将顺着她唇瓣流下,流过那小小的下巴,流过那白皙脆弱的脖子,再流过优美的锁骨……

此情此景令人浮想联翩,唇齿生香。

令男人想将这汁液饱满的樱桃咬一口,咬得软烂后,待甘甜的果肉汁液布满口腔时,再吞吃入腹。

陈灼就这般看着,看着,直到那双冷情的凤眸里染了氤氲的水雾时,他忽觉口干舌燥,似是有烈火在烧着他心脏,烧他全身。

“念儿想去,”陈念继续回着她哥哥方才的话,以一个听话的妹妹身份笃定说,“念儿保证这次会,一定会在宴席上找到个如意郎君,把自己嫁出去,不让哥哥操心。”

“哈哈,这样吗,我的妹妹何时变得这般听话了。”

陈灼忽然大声笑了起来,他胸腔里面似是有什么东西被震碎了,一股浓烈的的血腥气涌上,男人的唇角将将渗出血来时,被他强行咽了下去。

他放下了木梳,双手轻轻搭在少女肩膀,想转过她的身子,让她看着自己,看着他的眼睛,而不是一直看着别处。

春日衣衫薄,她今日只着一件淡粉外衫,透过薄薄的纱衣,隐约可见少女肩背细腻雪白的肌肤。

男人指腹粗粝又滚烫的触感也透着这层薄外衫,绵密不断地传来。

透过肌肤,渗入血液,乃至骨髓。

陈念轻微的颤了下,紧接着,那段暗无天日的囚禁记忆又悄然浮现她脑海,那些画面好似走马灯一般,在她眼前快速闪过。

昏暗的房间,闪着寒光的锁链,无尽的噩梦,还有……她的哥哥抱着她去小解,她羞耻得一边哭一边……的画面,不断地在她面前上演。

恐惧和羞耻侵袭着她,少女的眼睛一下就红了,她慌忙推开了她哥哥,不让他的手搭在她肩膀。

不让他碰她。

手心触感消失,少女身上的香气也倏然飘远,陈灼愣了下,面容苍白间,那双冷漠的凤眸成了一汪幽寂的深潭。

他看到了她眼里的恐惧,抗拒,还有厌恶。

如今的她,的确成了他的好妹妹,没有丝毫逾越兄妹关系的行为。

她推开了他,一点都不让他碰她。

他该高兴,他该觉得欣慰。

陈灼如此想,只是喉咙里血腥气不知为何又涌了上来。

“我相信念儿,念儿生得这般好看,没人会不喜欢念儿。”半晌,陈灼不动声色勾了勾唇,他把木梳放在妆台,蹲在小姑娘面前,忽然像哄小孩一样哄她,诱骗她:

“念儿可以亲亲哥哥吗?”

他这般问她,抬眸,温柔地注视她。

陈念也垂着眼睫,看向她哥哥。

屋外正是明媚的春日,和煦的暖阳透过窗棂落在少女脸颊,衬得她肌肤愈发白皙无暇,阳光在她细小的绒毛上跳跃,此刻她看着他的那双眼睛纯澈水亮,就好像是沁在水里的黑葡萄。

眼前的少女看上去明媚美好,比整个春天还要耀眼,可她心里却黑暗无光,被那段囚禁的日子占据。

被恐惧和害怕占据。

陈念当真是不喜欢她哥哥了。

若是以前,她定会开心地在她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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