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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做小妾是你的福气!”

“来人,把她给我带下去,锁在房间不准出门,半月后准时塞上轿子送入相府!”

——

就这般,陈念被软禁在了屋子里,每日有下人丫鬟送来饭菜,她出不得半步房门。

这样的日子她很讨厌。

不仅因为要嫁给那个头发花白的老男人,还因为,她不能去她哥哥房间睡觉了。

那些她私藏的东西都被收走,她晚上也不能闻着哥哥的气息睡觉了。

闻不到哥哥身上的气息,陈念便睡不着,夜夜失眠,只能起来对着他哥哥房间的方向发呆。

陈念这名字是她哥哥陈灼替她取的。

她名义上是陈府的养女,大小姐,但实际上,陈母从来没把她当女儿看待过。

她没有上陈府的户籍,陈母对外也从未宣称过是她养母,没有承认过这个女儿,全京城的人也都知道她陈念不是陈府的千金。

只是陈灼捡了她,要养着她,要让她当陈府的大小姐。

陈灼性子强势暴烈,冷漠狠厉,又手握大权,就连陈母都管束不了他,这次,陈母也只敢趁着陈灼去外驻守的时候,快速将陈念嫁出去,赶出陈府.

免得她赖在陈府,当真和陈灼发生了什么肮脏可耻的事情,抹黑他们陈府的名声。

陈母是想,只要她把陈念嫁了出去,嫁给那人做小妾,毁了她名誉,到时候就算陈灼回来也无可奈何。

生米煮成熟饭,人都嫁了,说什么都没用了。

是的,陈母不喜欢她,将她视为怪胎野种,视为祸害她儿子的灾星。

因为陈念是陈灼亲手捡回来的,又是他一手养大的。

那时,陈灼打仗收兵回来,在经过一片被战火摧毁的废墟村庄时,听到了一个小女孩的哭声。

他看过去,发现了当时只有四岁的陈念。

小女孩穿着粗布麻衫,身上衣裳破破烂烂的,跪在地上一直在哭,旁边躺着两具尸体,一男一女,已经死了。

不难猜出,这两人便是她的父母。

陈灼当时十五岁,就已经上了战场,是一位少年将军。

他当即勒住缰绳,停下看了她片刻。

随即他翻身下马,搜遍全身,把身上值钱的玉佩给了她,沉默地塞到她胖嘟嘟的手心,没有说一句话。

小女孩看到他似是懵了下,黑葡萄般的眼珠盯着他,看了很久。

陈灼没有多作耽搁,转身就要走,小女孩却拉住了他染血盔甲的下摆。

她把玉佩拿回给他,说,可不可以跟他回家,她现在是孤儿,爹爹娘亲都死了,没人要了。

陈灼当时虽然只有十五岁,但他是少年将军,早已上过战场,在军中极有威慑力。

人人都说他杀人如麻,尸山血海走过,要说仁慈,半分没有。

陈灼那时之所以停下来,也只是想给她点财物,并未动把这小女孩带回家的念头。

但是此时,当这小孩顶着一张满是血和脏污的脸,顶着一双亮的惊人的眼睛,用奶声奶气的哭腔在问他,问他,她能不能和他回家时,陈灼这外人眼里的冷血魔王忽就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他也不知其原因。

然后,他一把抱起了她,用衣带绑好她,将她挂在自己胸膛前,就这样骑着马,把她带回了陈府。

带回府后,陈灼就稀里糊涂地当了她哥哥,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她养大。

由于陈念在他面前实在是太乖太懂事了,又非常的黏他,导致陈灼对这个妹妹看得很紧,陈念的衣食起居都是他亲手来的,旁人没有经手任何。

虽然陈灼长得凶神恶煞,身材健硕,又手段狠辣毫无仁慈,就是糙汉一个,但他对这个妹妹却是宠的要命。

陈念由他从四岁养到现在,早就对这哥哥生出了病态的,非兄妹间的依赖……以及病态的占有欲。

哥哥只能是她的哥哥呀。

谁都不能和她抢。

由于这种依赖,陈念还生了一种怪病,一种只有她哥哥能治的怪病。

陈念不想嫁给那个老男人,她只想一辈子和哥哥待在一起,而且,由于她哥哥这次的出征时间过长,很久都没有回来安抚她这怪病,导致陈念的怪病越来越严重。

到现在,她已经忍不住用手指甲去刮手臂了,来抑制那种欲望了。

而今天晚上,陈念无法去她哥哥的房间睡觉,又不能穿着她哥哥的衣物睡觉,她越发的难以忍耐了。

于是,陈念辗转反侧后从床上爬起,找来纸笔,提笔给她哥哥写了一封信。

“兄长在上,念儿甚是挂念兄长,不知兄长如今可还安好?近来,母亲要把念儿嫁给孙丞相做妾,念儿不想,望兄长救救念儿,另外,念儿的病也越来越重,需要吃奶。”

“望兄长速归。”

第2章

是的,陈念生了怪病。

不知道是从几岁起,她每天都要吃奶才能睡觉。

而这吃奶的对象,就是她哥哥,陈灼。

尽管陈灼是个大男人,还是个高大健壮,宽肩窄腰,皮肤古铜色,面容刚毅硬实,漆黑剑眉上还横亘着一线疤痕的大男人……

在外人看来,陈灼就是一个杀人无数的冷血将军,一个长相英俊但吓人的糙汉子。

在世人眼里,他是年少就上了战场,从无败绩的将军,他为了保家卫国在战场厮杀,看上去冷硬冷血,毫无柔情,任谁都不会把这件荒唐的事和这位镇国将军联系起来。

不可能的,就算是这事传了出来,估计也没人会相信。

其实,陈念也根本就明白,她不是婴儿,他也不是她的娘亲,她根本从他这里喝不到奶水,但是陈念就是对他生出了这种病态的依赖。

这种依赖随着年岁的增长,成了一种无法治愈的怪病,就算陈灼私下找了太医,也无济于事。

只要陈灼在府的时候,陈念每天晚上都要吃着才能安稳睡去。

若是吃不到,她的心口和四肢百骸便会无比难受,似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她全身,有烈火在不断地焚烧她心脏,有刀子在割她的肉,直让她痛到撕心裂肺,泪水簌簌而落,让人心疼的紧。

许是因为她自小便是由陈灼带着,是他将父母双亡的她带回陈府,是他自小就娇贵地养着她,精心地养着她,给她宠爱。

在她由小孩长成少女的岁月里,她都是和他一起。

两人亲密无间,好似灵魂和骨血都慢慢交融到了一起。

陈念常常想,在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们更亲密了。

因而,在陈念的潜意识里,她当真把自己当成了婴儿,把陈灼当成了可以给她喝奶的娘亲。

这对她而言是一种安全感和抚慰。

但对陈灼这个常年领兵打仗的糙汉子来说,却是一种难以难说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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