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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怎么办,你好不容易愿意回去了,我怕…”
他的声音抽噎住,“我怕你又像今天这样走了!”
第91章 91.他不会飞走了
宴青渠吼出这句,眼泪霎时就落得像外面密匝匝的雨,很快就湿了他的整张脸。
他摊平手掌遮在眼上,余出来的一只,紧紧挽着丁家良的虎口握住。
经由那只两个人牵在一起手,丁家良察觉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丁家良往上看去,袖口湿哒哒,雨打在外套上,黑色西装上深下浅分了层,他的嘴扁着,发出含混压抑的喉音,嘴角有不断流下的水痕,在下巴汇聚。
宴青渠哭成这副毫无形象的模样,丁家良打消自己的怀疑,长泄口气。
入场人数逼近高峰期,人流经过他们身边却慢了下来,行人纷纷行注目礼,安保人员已听不进王轶的好心说明,不耐地要上前问询。
丁家良摇了摇手,宴青渠的胳膊跟着动:“你,你别哭了。”
宴青渠把手甩下来,一双哭得眼泛血丝,睫毛成簇的眼睛,可怜地直直看过来。
“我为什么不能哭,你要是真走了,我哭都没地方哭。”
他像个小孩一样回嘴,丁家良哦一声,手上又紧了紧。
宴青渠用手背抹两下鼻头,转个头,注意到王轶跟安保那边的情况,他把丁家良拉向自己,拎起他的行李,逆着人流往出口走。
“前往z城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BZ2121号航班即将起飞了,请携带您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机牌,在44号登机口登记……”
登记提示广播准时响起,丁家良把票收进了口袋。
他不会飞走了。
他们走出去,王轶马上跟了出来,三人竖着一排,往停车场走。
半道上,秦云笙挡在那里,眼神愤恨地能喷火。
丁家良终究还是没走成。
看到她的那瞬间,宴青渠换了只手,不着痕迹地把丁家良藏在身后面。
秦云笙气势汹汹过来,他毫不客气,语气很冲地先于秦云笙开口:“妈,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你最好让我顺利离开。”
她全程目睹刚才在大厅那一幕,仍还处在震惊之中。
她一手教出来的,出类拔萃的儿子,为了那么一个一无是处的普通人,众目睽睽之下,哀求他别离开,她痛心,她不理解。
“为什么,为什么就非得是他啊,啊,为什么不听妈妈的话,就算不要结婚,世界上有那么多优秀跟我们家里匹配的男的,你怎么就一根筋非得认准他了呢?”
身后,丁家良想缩回被宴青渠握着的手,宴青渠不让,他领着丁家良,并肩,站到秦云笙的面前。
“我跟你说为什么。”
“因为就算我一无是处,他也喜欢我,就算我是个卖身的,是个穷光蛋,他也喜欢我!我不用非得考第一,我不用会赚钱,我不用帮我妈在他男人那里争光,他也喜欢我!”
听到这话,秦云笙刚才的那股子威视烟消云散,她的眼睛甚至开始瑟缩着闪躲。
宴青渠稍稍俯低了头,轻声反问:“你呢?”
“作为我妈,你会这样喜欢我吗?”
顷刻间,秦云笙的脸孔被心虚和痛苦席卷,她的五官因此扭曲,她不断翕张着嘴,最后只喊出一句:“青渠……”
宴青渠并没有很想要问题的答案,他只停顿了一小会儿,又说:“除了这一件,其他的我都可以听你的,就这一件事,你不同意也没办法。”
他的态度很漠然,“我就这样了,你要是觉得不行,你可以跟宴进军再生一个。”
话说完了,他牵着丁家良越过秦云笙的肩膀,走远了。
上了车,宴青渠的手也没松开,手指已被他攥地不回血,丁家良一次次低头看,没声张。
车走下坡,离开机场。
雨停了,空调吹地宴青渠的头发渐渐干爽,他的衣服却还在发潮,稍稍一挪,就在座椅上留下一团水渍。
“阿嚏……阿嚏”宴青渠如丁家良想的那样打起喷嚏,连着两个,丁家良拽拽被握着的手。
宴青渠回头,他说:“你把外套脱了吧,别感冒了。”
“不用。”宴青渠拒绝,把头再次扭向窗外。
然后又扭回来。
“丁家良,我就那么差劲吗?”
丁家良还在想换衣服的事,迟钝地发出一个疑问的“嗯?”
宴青渠直起身,靠背又是一大团水渍,他往丁家良这边依偎,无限近,湿了的外套却没沾到丁家良身上。
他的挫败表情跟着放大,还有泪痕,“我真这么差劲吗?”
丁家良从没看过他这种表情。
宴青渠今天已经给了他太多之前从没有的样子,甚至不同于前些日子的如履薄冰,他崩溃,哭泣,幼稚,与他家人势不两立,全是因为他。
他不忍看,耷了眼皮,坚定地摇了摇头。
宴青渠接着往下说,“那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要走,你有什么话,你跟我说,你明明白白问出来,我不会撒谎了,我会跟你好好解释,有什么不对,我也会改,你就是别一声不吭就走,行,不,行。”
最后三个字,很郑重,一字一顿的,丁家良点头,“行。”
虽然手还是不松,但宴青渠安心地合了下眼,他瘫靠在座椅后背,看起来累坏了。
第92章 92.继公主抱之后
苹果默认铃声响起,宴青渠别扭地用左手掏右口袋,手机倒着拿着手上,他盯着来电显示,又吸下鼻子,接起电话再开口,换了平日闲适的口吻。
“肖总……抱歉,是我失约了。”
“我们下次再约……当然是我请,地方您订,具体我们见面说。”
“今天……”他扫一眼丁家良,“家里有点急事。”
“好,那先这样,肖总。”
丁家良的眼神是涣散的,他还没从刚才宴青渠为了他与他妈势不两立的场面中缓过神来,宴青渠又要为他爽约。
他过意不去,慢悠悠说:“你去工作吧。”
瞬间,宴青渠又如惊弓之鸟,僵硬紧张地脱口一句:“干嘛?”
丁家良会意,被他握着的手快没知觉了,他尽力回握了一下他,“我说了不走了,你别耽误了要紧事。”
宴青渠的呼吸这才慢慢缓和下去,他的目光垂落到两人交握的两手,些微放了放,然后搓着丁家良干涩的指尖来回揉。
“不去了,累了,回家。”
到家是中午,暴雨过后云开雾散,日头直射大地,丁家良从空调车进到空调房子,丁点没晒到。
进了卧室,宴青渠终于舍得放开丁家良的手,他去脱那件潮湿外套,外套落地,下面一层是肩膀胸口都湿透了的衬衫,下层奶白皮肤清晰可见,黏在身上,脱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