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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胆。
他当晚失眠了整夜,想着最好坐实自己的谎言,好彻底断了丁家良的猜忌。
一周后再见,他找靳廷禹演一出戏,两人避在昏暗的墙角商议好,就等观众丁家良过来。
积雪被踩踏的吱嘎声逼近,宴青渠的视线穿过灌木,辨认声音出自穿厚重派克服的丁家良,他同靳廷禹使眼色,好戏开场。
靳廷禹之所以听他摆布,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旁观者心态,为了做足效果,表演很是来劲,上来就贴近他身体,挤眉弄眼的,一副流里流气的欠揍模样。
“我们分开这么多日子,我还是对你念念不忘,要不,我们重温旧情,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三米开外,丁家良捧着手机,屏幕荧光映出一张吃惊呆滞的脸。
直到宴青渠跟靳廷禹两个人抬手起势,他反应过来,一下窜到两人中间,把宴青渠护在身后。
“你……你干什么?”
开口第一句话就结巴,明显底气不足。
“你是那天酒店里那个人。”丁家良认出了靳廷禹,装腔作势地架起肩膀。
“他已经不做之前的工作了,你别再来骚扰他。”
这下,靳廷禹是真的对丁家良感兴趣了,他环着手臂,嘲弄出声,“你是谁啊,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我是他男朋友。”
此话一出,靳廷禹看了一眼身后同样被震惊的宴青渠,“男朋友?你说是就是?”
丁家良心虚地扭头,飞快扫一眼宴青渠又摆正,“反正,他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哦,那我就不信了,我今天还就非得让他跟我回去。”
他装模作样还打起电话要摇人,罔顾宴青渠让他收敛点的眼神,隔着丁家良又去扯宴青渠的手臂。
“老实跟我过来,不然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难过的是你们两个。”
知道在演戏的两人只在摆花架子,不轻不重地推搡对方,蒙在鼓里的丁家良却急地跳脚,听那人的口气,有钱有关系,真要是动真格了,他跟宴青渠会不会吃亏啊。
积雪打滑,宴青渠一个没注意,脚下趔趄了一下。
眼看要落了下风,丁家良头脑一热,冲上前去,抡圆了手臂,照着靳廷禹的脸就是结结实实的一拳。
这一下,打蒙了两个人。
丁家良眼疾手快,趁着靳廷禹愣神的功夫,拽起宴青渠的手,牵着他,没命地跑。
他慌不择路,领着宴青渠跑进旁边的公园,天冷夜深,小径上没人,只有昏暗闪烁的灯,积了雪的寂寥枝桠,还有牵手奔跑的他们。
夜风乱刮,卷起落雪再次降下,洋洋洒洒,在灯下如细沙。
无人在意的角落留下紧紧跟随的两串脚印,他们在逃命,又像赴一场浪漫刺激的旅行。
躲进了长廊一角,丁家良跑累了,后仰倚靠着墙,大口喘气,宴青渠也跟着喘,边喘边问:“跑什么?”
“我怕他叫人来啊,而且,我还打了他。”
丁家良迟来后怕,紧张地声音更抖了,“他不会找我们报仇吧,你不是说他很有钱,那找到我们很容易吧。”
“所以,你为什么打他,不是之前就说了,他有钱,不好惹。”
宴青渠一路都在纠结这个问题。
“我,我是一时情急,没收住手,我不想你跟他回去,现在虽然挣钱少,但是自己出力也踏实,你千万别再走回头路了。”
面对他一番关怀的劝诫,宴青渠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这话,他直接反问起了丁家良:“你刚才,跟那人说,你是我男朋友?”
“啊,是。”
他的神情逐渐扭捏,四肢安分放好,全然没有刚才面对靳廷禹时为他出头的气势。
“那为什么这么说。”宴青渠欺身靠近,捏他下巴,阻止他把头低下去。
“我……”丁家良沉默着,想糊弄过去,宴青渠却是不依不饶的架势,灼热的视线一直追随他慌乱的瞳孔。
知道逃不脱了,丁家良拧眉一闭眼,豁出去般把心里话倒了个痛快。
“我跟你在一起后就没去找别人了,我觉得你什么都很好,要是,你也这么想的,我们,我们就在一起吧。”
他说完,近前响起宴青渠的一声轻笑,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被风几乎要吹僵的脸,涌上一股暖意。
他听不出来这笑是什么意思,缓慢睁眼,亮着眼睛小心问他。
“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关键处,宴青渠住了嘴。
丁家良又着急又紧张,绷紧了脸上每一丝肌肉,而宴青渠,他背着光,表情难辨,只是凝视丁家良。
良久,丁家良的眼神就要淡漠下去,他怀疑是不是自作多情,他甚至开始思考说什么话往回找补一下,别让自己的处境太难堪。
宴青渠揉了揉他的下巴,终于开口:“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我不会跟那个人走,你放心。”
“好了,回去吧。”
他甩开手走在前面,丁家良追上去,侧身看他。
一张俊逸英挺的侧脸,被投下的斑驳树影刮花,只有勾起来的唇角,分外鲜明。
丁家良回味他刚才的话。
他说跟自己在一起挺好的,他也承诺不会再回到过去,那就是喜欢自己的意思吧。
他上去抱住宴青渠的手臂,继续被告白打断的话。
“那人真的不会找过来吗?”
“不会,他不知道我住哪儿。”
“他不是有钱吗,会不会找人查我们。”
“没那么容易查到,别多想。”
“那个,手没事吧…”
“没事,我皮糙肉厚。”
“我看看……”
“……”
半夜,丁家良睡沉了,宴青渠拿着手机去客厅。
锁屏上一堆消息提醒,除了工作,私人的信息有两条,他妈说最近要来看他,下面是靳廷禹的五个未接来电。
他拨过去,对面接听得很快。
靳廷禹上来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输出。
“妈的,我他妈帮你演戏演下面那个就算了,被一个工地搬砖的给打了,我爸都没这么狠地打过我。”
看来是真气的不轻,最后一个字都喊劈叉了。
宴青渠屏息不作声,在电话这头憋笑憋得难受。
“别憋着了,我知道你在那儿偷笑呢。”
“哈哈哈,我让你收着点你不听啊,怪谁啊?”
他笑得开怀,对面则是抽气的忍痛声。
“嘶,轻点,别给我毁容了。”
“别嬉皮笑脸的,说这事怎么办吧。”
“就我们俩这交情,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吧。”宴青渠心情大好,仰躺在沙发里,舒服得伸了个懒腰。
“我最近想弄个电竞俱乐部玩玩,缺钱,你给我当个合伙人吧。”
“行,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