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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随意,一把就搭上了宴青渠的肩膀,熟稔地喊他的名字。
“青渠,你怎么也来了,走,去包间一起吧。”
那人说着,往丁家良这边很淡地瞥了一眼,马上收回视线,宴青渠则是闭口不语,余光在偷瞄丁家良。
他站起来,推着那人往角落走,给丁家良一个眼神,示意自己离开一会儿。
附近都是来回走动取餐的人,他们走到了灯光发暗的墙角,丁家良只能看到他们面对着交谈,偶尔会看过来一眼,至于说的什么,他听不清。
只说了不到一分钟,宴青渠就回来了,没解释什么,继续慢条斯理的用餐。
吃完了,两人回去,丁家良路过那人说的包间,恰巧碰上服务员从里面开门出来,他飞快越过服务员,往里觑了一眼。
亮堂的金色装饰,地砖干净得都发光,站着服务的人比坐着的多,里面欢声笑语,气氛怡然。
那是丁家良高不可攀的,另一个世界。
宴青渠怎么会跟这种人扯上关系,他禁不住好奇,“刚才那个人是谁啊。”
“公司一个客户,之前见过几次。”
宴青渠语气平淡,看似跟那人不是什么深交。
丁家良心里掠过一丝蹊跷,又想不出个所以然,当时只能作罢。
现在,他的手指摩挲那捋金线,再回想,处处都是破绽。
那边田优说完了,语气关切地询问:“家良哥?”
“哦,我听明白了,那……那个,我问问他吧,先这样,挂了。”
他敷衍挂断电话,实际心里惴惴,没有一点主意。
有钱,天大的好事,宴青渠为什么要骗自己。
就算骗人,为什么要骗他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光蛋。
宴青渠径直去了顶层,鎏金电梯门一开,一股热气扑面袭来。
山下正值寒冬,山上,他们用钱造了个夏天出来。
落地窗外被雪覆盖的城市夜景和眼前穿着清凉的俊男美女,产生一种奇异荒诞的对比,这种对比带来的心里满足,远超过在冬天感受夏季热情本身。
宴青渠深知其中美妙,今天,却无暇体会。
他的眼睛逡巡泳池四周,果然在人群聚集最密处,发现了靳廷禹。
他一身板正的衬衫西裤,在一群比基尼中十足惹眼,靳廷禹也很快注意到他,屏退众人,跟他招手。
宴青渠过去,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躺椅上,难得不用假装,他一放松,直接闭眼躺下了。
靳廷禹见他这样,打趣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还为了个小情儿,连说句话还得找个背人的地方。”
宴青渠不知道从何说起,靳廷禹更被勾起好奇,急得拿脚戳他小腿。
“快点说!”
被他搞烦了,宴青渠睁眼望着穹顶,深吸口气,幽幽开口。
“四个月前,我不是去找你吗,走错了路,进了一家酒吧,被人当成出来卖的了……”
听到这里,靳廷禹噗嗤一声笑出来,宴青渠扭头剜了他一眼,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抬手示意宴青渠继续。
说完了,靳廷禹有些不理解,“我只听说过没钱假装有钱的,你这亿万身价的又是装卖身又是装穷鬼,何必呢?”
宴青渠自己也云里雾里,泄气道,“我怎么知道,反正现在就这么个情况。”
“那你就跟他说清楚好了,他穷成那样,要是傍上你这么个金主,不知道乐成什么样。”
“……”宴青渠紧锁眉,“他要是知道我骗他,会不会跟我闹。”
他想象不出来,一向好脾气的丁家良闹起来是什么样子。
“闹就闹呗,小作一下拿钱砸,作大了换一个,你也就是还跟他新鲜,想这想那,过几天,说不定看着脸就烦。”
靳廷禹不以为意,“就这点事,浪费我时间……”
他不再集中于这边,揽了旁边扭腰送酒的服务生,两人玩起用嘴渡酒的游戏,宴青渠懒得搭理他们,起身跟他一摆手,乘电梯下楼。
进了房门,丁家良坐在床上,正揪着他的西装外套,仔细研究领子上面的那个刺绣标志。
宴青渠警觉地眯起眼,不经意问他:“干什么呢,我进来这一会儿了,都没发现。”
丁家良挤出个笑,开口前先舔了舔嘴唇,又清了嗓子。
“青渠,这件衣服是不是很贵。”
“当然值点钱,我是前台,总不能给公司丢脸吧。”
“就值一点钱吗?我朋友说,就我们现在这个工资,一年也买不了一件。”
他犀利地直视过来,宴青渠借着去倒水逃避他的审视,“你的什么朋友,知道这些?”
“他是大学生,他学这个专业,他还给我发了很多资料……”
丁家良扯动发干的嗓子,逐渐加快语速,最后沉声道:“青渠,你是不是骗了我?”
宴青渠一口气喝光了水,咚一声放下杯子,走到床沿,俯视丁家良。
“要是我骗了你呢?”
两人都屏住了呼吸。
四周寂静,只突兀地响着丁家良不断吞咽口水的声音,他睁大了眼睛,眼珠不安地游移。
好一会儿,委屈地挤出一个,“为什么?”
第36章 36.深陷(副cp)
这个看起来很悲伤的表情让宴青渠几乎能预想到接下来是个什么样的棘手的情况,他不至于也不想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那样的丁家良他好像不想面对,也难应付,于是,他只能继续演下去。
他编出一个迫于生计出卖身体,从良后偶遇前金主的戏码,编的很生硬,然而丁家良又轻易就信了。
他宽慰地松了口气,被他的故事吸引,从难过的情绪中挣脱出来,换成了对宴青渠的心疼和同情。
“我本来不想跟你说这些的,怕你以为我跟以前那些人还藕断丝连。”
闻言,丁家良扔下了那身西装,跪着两膝移动到宴青渠身前,温柔地抱住他。
“怎么会,你跟我说,我肯定会相信你的。”他坚定地点头,柔软的头发不停地蹭宴青渠的颈窝,还轻抚他的背,缓解了宴青渠说谎的紧张。
他更流利地接着往下说,“至于那些西装,是当时他给我的,我也想扔,只是毕竟工作需要,就留着了,你要是不想看到,我扔了吧。”
“别。”丁家良猛地抬头,“那么多钱呢,扔了多可惜,既然他都给你了,穿就是了。”
大概他把宴青渠说谎时的不自在,错认成他提起难堪往事的窘迫,没再追问他跟“金主”的故事,又回头拎起那件西装,换了个话题。
“这些有钱人我看都是冤大头,这衣服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滑了点,不起皱,怎么就值那么多钱……”
丁家良碎碎念个不停,宴青渠干笑着附和他,实则一直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