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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地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担心出来后俞斯越又会突然不见了。
俞斯越单手插着兜,吐出一团暧昧不清的烟雾,远远瞥见邝野隔着烟雾朝他大步走来。
邝野对他扬了扬手里的狗粮。
两人并肩慢吞吞地往回走,俞斯越叼着烟想了会儿:“那只狗未必还在等我们。”
“那傻狗精得很,肯定候着呢。“邝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个逻辑矛盾的病句,耸了耸肩,“给我也来一根吧。”
“又蹭我的。”
“这包不是我买的吗?”
“……就这么点小事是要提多少遍啊。”
但邝野还是得到了他的赏赐。正要再借个火时,俞斯越伸了只手过来,细长的手指轻轻一甩,打火机盖干脆利落地打开,噌一声在烟头上烧出细微的嗞响。
这点烟的姿势简直是千锤百炼一气呵成,瞬间撩获了邝野。
“你眼神都发直了。”俞斯越好笑地拍一拍他的背,往前走。
邝野不紧不慢地跟在他后头,看那单薄挺直的背影几乎要融入夜色中。
俞斯越被猛兽一样的视线盯了一路,背脊都发凉了。他们回到工地,那只不知道是傻还是精的老狗果然还在守着。邝野找了个碗倒了狗粮进去,吃倒是吃了,就是好像味道不怎么样,一脸不爽地吊着三白眼。
“真是大爷,有得吃还挑。”邝野作势踢了一脚那个碗。
俞斯越想起类似的评价好像还曾被用在自己身上。
回了屋,俞斯越先去洗澡,他最近常来,衣柜里备着有干净衣物。出来之后邝野喊他到沙发上去。
“干嘛?”
“给你的手上点药。”邝野拎出个药箱。
“不用了。”
“过来,别逼我又暴力镇压。”
俞斯越无奈地摘下手套,邝野看见他的手指就皱眉:“怎么好像比之前更严重了?”
俞斯越说谎不眨眼:“烫伤是这样的了,可能过一会儿才会起水泡。”
“明天去医院看看吧。”邝野毛手毛脚惯了,再怎么小心,也弄得俞斯越轻轻吸了口气。
“嗯,去我原来那儿。”
邝野片刻才反应过来应该是指车祸时的主治医院,蓦然有些不安:“是跟以前的伤有什么关系吗?”
俞斯越摇摇头:“很久没去复诊,顺便去一趟。”
“好吧。”邝野一时想不到什么理由去质疑他。
等他洗完澡出来,发现客厅灯关了,俞斯越还坐在原地,又显露出那种空荡荡的神情。“怎么不睡觉?”
“睡不着。”俞斯越恹恹地靠着,指了指吉他,“弹点什么吧。”
“摇篮曲?”邝野笑了。
浴巾覆着湿漉漉的头发,邝野抓起床上的毛毯罩到俞斯越头上,这还是专门给俞斯越买的,他自己压根用不上。
然后他一屁股坐在俞斯越旁边,在俞斯越把头钻出来的时候,揽过人恶狠狠地亲了一口。
“神经病。”俞斯越抹了下脸颊。
邝野哈哈大笑,伸臂取过吉他,指尖拨动琴弦。
Stropper的《Why Don't You Know My Heart》。
旋律响了三个小节,俞斯越轻声说:“这是你以前最喜欢弹的一首歌。”
还是我偷偷给你献上初吻时的背景音乐。邝野在心里说。
俞斯越半眯着双眼听了几首曲子,抬脚踢了踢邝野的小腿。
“电脑借我。”
邝野递给他,见俞斯越打开编曲软件,创建了一个新的文件,用最普通的键盘音色往上面填。
俞斯越填得很慢,能看出来他脑海里有成型的音乐,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很难控制自己的手,常常敲错键。邝野觉得很奇怪,前不久俞斯越当他们外援露的那一手,即便是因为有弹力绷带的帮忙,跟现在的差距也有点远。
“你的手……”
“听听看。”俞斯越打断他,迅速检查了一遍乐谱,然后按下播放键。
方才凌乱的声响组成了流畅的旋律,前奏刚一出来就很抓耳,带着点剑拔弩张的色彩,到了副歌部分,俞斯越简单用两段键盘叠在一起,像是两个人对唱,高音吟咏,低音密集爆发,时而似是回应,时而似是对抗,情绪层层上涌,最后一段和鸣的长音后,戛然而止又意犹未尽。
俞斯越合上电脑,没听见邝野的反馈,正疑惑地要转头,猛然被捉住双手,对上一双发亮的眸子:“写给我的?”
俞斯越有些承受不住这种热切,稍稍别过脸:“写给你们乐队的,不是要做专辑了吗,看看用不用得上吧,用不上就算了,要用的话还有很多地方没编,你们随便处置。”
“俞斯越。”邝野一把将他推倒,捏着他的下巴,“你怎么这么可爱,这两天写的吗?”
没办法转动脖子,只能挪开视线。“……有一段时间了。”
“有一段时间了,现在才告诉我?”邝野压着他不让他乱动,舔了舔他的下唇,“俞斯越,当我们新专辑的制作人好不好?”
俞斯越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你这算潜规则还是性骚扰?”
“什么管用来什么。”邝野隔着手套轻轻咬他的小指,“答应我呗,斯越哥哥。”
“你好恶心。”俞斯越用了点劲推开他,“而且你太沉了。”感觉都要喘不上气来。
俞斯越刚要坐起身,又被邝野摁倒了。
“喂……”
“你就这样躺着吧,闭上眼睛试着睡觉。”
“我睡不着。”
邝野把自己平时编曲时用的头罩式耳机戴在他头上,另一端插进效果器,连接上电吉他。刚刚敲下的旋律经由fuzz效果器转变为松弛宽泛的音色,毛茸茸的,轻盈地钻进耳朵里。
俞斯越闭着眼睛,脑海里都是纷飞的思绪。邝野弹第二遍的时候熟练了很多,第三遍已经开始加入一些个人特色的设计,第四遍……
邝野放下吉他,盯着俞斯越入睡的脸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替他摘掉耳机,又掖好了毯子。
然后,他戴上耳机,开始仔细研究起俞斯越写的旋律,把刚刚用吉他演奏时想到的一些设计先填了上去,然后开始一段段地修改、完善,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赶紧编完然后发给同伴听听,这是第一次有人给他们乐队量身定制什么东西。
这也是俞斯越第一次送给他礼物。
他太投入了,以至于发现俞斯越又陷入噩梦时,对方已经说了好一会儿呓语。他摘下耳机,凑近了点,听清楚了俞斯越唇齿间漏出的低吟。
“……野。”
俞斯越在叫他的名字。
“邝野。”
第44章 出去遛遛
第二天早上,俞斯越是被邝野吻醒的。
“睡美人,该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