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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越疲倦地点点头,没表明他同意的是前一句还是后一句。
他们在难闻的气味中伫立着,邝野连眉毛也没动一下,直到俞斯越感觉自己缓过来点,才一起慢慢踱回会场那边,十分钟的路程花了快二十分钟。
俞斯越想起,上次这样的场景还是他们第一次去超市买菜的时候。
“蝉壳……还在吗?”
邝野看了他一眼,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在。”
“锅呢,也在吗?”
“……”邝野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还能扔掉不成?但他难得老实答了,“在。”
俞斯越又点点头,没再开口。他的声音哑得厉害,邝野也不跟他说话,让他休息。
邝野今天骑摩托过来的,他把头盔给俞斯越戴。俞斯越抬手扣带子的时候,他避开了视线。
俞斯越想起自己把手套扔了,扣完带子后就把手插进衣兜里。
“你没喝酒吧。”
“没,只是衣服上沾了酒气。”邝野先跨上车,“上得来吗?”
俞斯越抿了抿唇,斜睨他:“我的腿没残废。”
邝野无语,这人真是刚恢复点精力就又开始抬杠。
事实证明俞斯越腿很长,如果白天不是在寒风中冻僵了,也不至于差点爬不上卡车。
邝野骑得很慢,一头白发仍被吹得往后翻飞着。俞斯越不冷,前面宽阔的背挡住了大部分风。他的手扶在摩托后翼,在狭窄的车身上与邝野保持着距离。
到达目的地之后,俞斯越下车把头盔还给邝野,他摘扣子的时候,邝野的目光依然避开了他的手。
邝野坐在摩托车上没动,把头盔从一只手抛到另一只手。“还难受吗?”
俞斯越摇摇头。
也许是因为方才呕吐的生理反应,俞斯越的眼眸泛着水汽,与往常的清冽透亮不同。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叠成方块的纸递给邝野。
邝野打开扫了一遍,全是对《怒风》的注解,密密麻麻的手写字,包括对歌词和旋律每一处改得好的肯定和持保留意见的看法,甚至详细到了某个乐器进拍的时机。
邝野有点不是滋味,他见过俞斯越写字有多困难。
“为以后做个参考吧,你们肯定能走得很远。录制的时候不能用手机,所以用纸笔记录下来了,字很潦草,有看不懂的给我发信息。”俞斯越后退两步,“谢谢你今天邀请我,演出很精彩,再见。”他这每回出门必然发生点状况的体质,应该不会再收到邀约了。
“明天也去吗?”
俞斯越猛然看向他,对上那双异常平静的眼眸。
“去吧。”邝野自作主张地替他作答。
这人一点不懂进退有据的默契,俞斯越反而感到轻松,笑了笑:“明天你们又不上台。”
“会宣布晋不晋级啊,今天我们排第七,还挺危险的吧。”
邝野的表情看起来倒一点也没在担心,俞斯越也觉得他不是会在意有没有一举成名的人。
“而且明天有不倒翁的现场,你不想看吗?”邝野紧接着抛出第二个诱饵。
“……好吧。”
“我明早来接你。”
“不用。”
“放心,我不会开卡车来的。”
俞斯越被逗乐了,总算松口答应,转身往楼道走去。
“明天早上十点在这里等你!”
邝野在他身后喊。
太高调了。他摇头,没注意到自己的嘴角仍挂着笑,朝背后扬了扬手。
***
第二天的节目录制与第一天相差无几,但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栽柳,今天的乐队整体水平确实比之前的高,这么看来撞倒不周山的第七还真有点危险。俞斯越看见每次出分的时候茉元和小吉挺紧张,不过光头和邝野倒一直挺淡定。
铜叔所在的不倒翁乐队压轴出场,近三十年历史的老牌乐队能在乐坛屹立不倒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赢得了现场最高分。名不见经传的撞倒不周山排名第十八,有惊无险地成为晋级的二十支乐队之一。
俞斯越烟瘾犯了,正高兴着录制终于结束可以到外面来一根的时候,大屏幕突然出现一组酷炫的动画,一个炸弹特效之后,四个大字破空而出:踢馆来袭。
现场所有人都一副不知情的惊讶表情,这时候主持人上台宣布节目组准备的意外“惊喜”,六支乐队将作为踢馆嘉宾登场,表演后如若获得现场观众过半票数,将随机抽选一支入围乐队单挑,挑战成功就能置换名次。此言一出,全场喧哗声四起。
俞斯越觉得这赛制就像是用脚想的一样儿戏,但不妨碍它肯定能制造话题热度。他兴趣缺缺地靠在座椅靠背上,有点后悔为什么又答应邝野过来,明明等第二场他们再表演的时候来就好了……唔?难道真的要当什么亲友团吗?俞斯越觉得虽然记起跟邝野有过音乐上的渊源,但两个人现在的关系也没到很好的程度吧,他又总让对方不高兴,还是应该保持适当的距离……
“这什么赛制啊?我们也被蒙在鼓里了。”茉元小声抱怨。
“安啦,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光头说着,转头跟小吉确认万一被抽中时备选的曲目。
选手席都在窃窃私语,毕竟好不容易获得的晋级资格,还没高兴半小时可能就要拱手让人了。反倒那些一早淘汰的,这时都是看热闹的心态了。
大屏幕开始播放六组嘉宾的宣传视频,看见斐波那契的名字以及一男一女两个剪影时,邝野猛然看向观众席上的俞斯越。
俞斯越的视线当然没有移向他这边,而是看着专家陪审团里的沈放,沈放一脸玩味,大拇指和食指对着俞斯越比划了个开枪的动作。
妈的……邝野有一种自己被当作棋子摆弄的暴怒感,斐波那契是星辉熠放旗下的乐队,沈放当然早就知道踢馆这件事,难怪昨天邝野找他借车说要去接俞斯越时那老狐狸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呢。
斐波那契排在第四出场,上台的时候被当作圈子里小众乐队的遗珠进行采访,主持人问是否想要借这个机会复出。
青媛举着话筒:“当然,首先是和所有热爱音乐的人一样,想要有一个展示自我的舞台。其次,我也想借此机会对曾经的同伴说一些话。”
“什么样的话呢?”
青媛笑了笑,打了个哑谜:“只有对方才能听懂的话。”
主持人也跟了句废话:“那希望对方能听到啊。”
“他一定能听到。”青媛的目光落在观众席上。
接下来的表演俞斯越看得十分勉强。
青媛和沈彻找了一个键盘外援,表演了他们最有名气的作品,不功不过低调晋级了。选手席里的邝野看起来非常想上台,虽然俞斯越不知道他想干嘛,但总之没抽中撞倒不周山。踢馆的队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