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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有的,先生。”
他挥挥手表示可以。
等那一大袋子终于装好,店员报出金额时,邝野不由得在心里咋舌。但是很快,店员表情微妙地把银行卡递回去:“不好意思,先生,余额不足。”
邝野看了一眼纸上写的密码,有些难以置信:“再刷一遍?”
店员尽职尽责地又刷了一遍,然后克制住语气里的冷嘲热讽道:“先生,密码没问题,是余额不足才扣款失败了。”
“……”还说要赔他衣服呢。
邝野掏出自己的信用卡,冷着脸递过去。
妈的,不知道得分几期才还得清。
第8章 真是拧巴
回家路上,邝野想幸好把车开过来了。这人刚刚各种较劲貌似全凭一口气吊着,半路上就电量耗尽,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邝野把俞斯越弄回屋子,这么警觉的一个人,一路上再也没醒,只是又开始嘟囔些梦话,也听不清。
俞斯越一直睡到下午四点多,才满身虚汗地醒过来。
睁眼吓了一跳,邝野搬了张小板凳坐在他床沿,脑袋搁到他旁边趴着睡着了。
这人舞台上飞扬跋扈,平日里凶神恶煞,现在即便睡着了,也像只暂时蛰伏的豹子,随时会跳起来咬人。这家伙的家族谱系里不知道是不是混了什么欧美人种的血缘,身高和体格都凶猛无比,并且瞳色似乎也挺浅的……等等,他什么时候研究过对方的瞳孔来着?
脑海里似乎有一幅画面,他们互相凝视着,他叫了对方的名字……
话说,这人为什么又不穿衣服?不只是上衣,就连下面……竟然只穿了一条底裤!
俞斯越忍无可忍地坐起身,邝野一下子就醒了过来,因为扭曲的睡姿而龇牙咧嘴。
“你怎么又不穿衣服。”
说起这个邝野就来气:“你不能吹冷气,我又热得要死,我能怎么办。”
活该。昨晚被扔到床上没任何遮盖在空调底下吹了一晚上,俞斯越觉得自己被折腾掉了半条命。
“你睡在这儿干什么?”
“还不都是你,睡着睡着突然喘得厉害,还翻来覆去,我这单人床,很容易掉下来的。”
俞斯越怔了一会儿,慢慢攥紧拳头,将手收进袖子里。
“让开,我要去洗手间。”
“哦,”邝野把轮椅推过来,“尿尿?”
俞斯越的表情差点崩了,咬着牙说:“出了很多汗,洗个澡。”
“赵时训说你今天不能洗澡。”邝野立刻拉下脸来,“退烧了吗?”
他探手朝俞斯越的额头摸去,这动作太自然,让俞斯越忘记躲开。
邝野及时发现他神色有异,半途停下手来,递了支体温计过去:“你自己测。”
显示三十七度二。
还有点低烧,但已经没什么事了。
邝野考虑了一下:“还是别洗澡了,伤口也怕沾水,就擦个身吧。”他把俞斯越扶到轮椅上,推进浴室。正准备开花洒试温,俞斯越脸色大变:“你干什么,出去!”
“哎,不用这么激动吧,你一个人不好弄。”
“出去!”
俞斯越下了死劲去推他,邝野怕他从轮椅上摔下来,只好屈辱地退让,俞斯越赶紧趁机关门。
“你这家伙!动不动就翻脸!”邝野捶了一下门。
回应他的是门上锁的声音。
“别锁啊,一会儿万一摔倒了我去救你还得赔个锁。”
有人回应他才有鬼。
俞斯越气喘吁吁,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累的,他的体力好像真的越来越差了。他艰难地转着轮椅,想研究一下花洒怎么用,门又被敲了两下。
毛玻璃外,那个高大的人影伫立着。
“毛巾不要啦?还有你的新衣服。开条缝,我不进去。”
俞斯越犹豫半天,一向急躁的对方倒也不催他。
关键是,如果对方真要进来,就凭那股蛮力,一道锁哪挡得住。
他拉开锁,对方拧动门把手,只从门缝里塞了只手进来。
俞斯越接过毛巾和衣服,回想对方虽然说喜欢男人,看他的眼神有时候也不对劲,但好像还真没对他动手动脚过,甚至替他阻挡了其他人的性骚扰。他轻声说了句:“谢谢。”
结果门外立刻想起轻飘飘的嗤笑:“又不是黄花大闺女,看两眼至于吗,昨晚又不是没看过。”
“……”他是被猪油蒙了心,才对这个缺德鬼道谢!
***
俞斯越磨蹭半天出来,邝野刚好把外卖取回,正在餐桌上张罗。
听到声响后邝野抬头,见俞斯越换上熟悉的高领衫和长裤,似乎终于有了点安全感,不再像只一惊一乍的兔子。他甚至在家都戴上了手套。
俞斯越一脸不渝:“你买的手套不对。”
“那款没货了,这不一模一样。”反正邝野是看不出区别,那家店的风格就跟俞斯越这个人一样性冷淡,所有服饰除了布料和剪裁好点,全都黑黢黢的闷得慌。
俞斯越穿出来好看,纯粹是靠自己的身材和气质撑起来的。
俞斯越微微拧着眉,没再说什么,一脸“说了你也不懂”。
邝野没理睬他。“……等等,你头发怎么湿了?”他几乎又要发火了,这人怎么永远都能找到让他抓狂的突破口!“不让洗澡你洗头?”
俞斯越被他吼得一惊,但可能意识到自己做得不对,有点心虚:“黏糊糊的。”
这家伙也太容易吓到了。邝野完全没考虑到自己生气起来多有压迫感:“现在!立刻把头发吹干!不然别想吃饭!”
俞斯越艰难地把轮椅转回去,邝野看不过眼,急急忙把他推到浴室,翻箱倒柜找电吹风。他刚刚教训别人的时候理直气壮,其实自己从来也是自然风干,好不容易才翻出一个包装盒都没拆封的新品,塞到俞斯越手里。
俞斯越举着手往后,僵硬地给自己吹了几下,一下子没握牢,吹风机啪嗒掉到地上,还在嗡嗡工作着。
邝野就倚在洗手池旁边的柜子上,半分没有要帮他捡的意思。
俞斯越低着头,忽然觉得好累。
“要我帮忙吗?”邝野看着他的头顶,开口。
人一动不动。
“我不碰到你的头,或者脖子。”
人还是一动不动。
水珠顺着发梢上滴落到衣服上,肩线处已经氤氲起一片,就像在无声地哭泣。
虽然邝野知道这个人这么傲又这么倔,绝对不可能哭泣。
邝野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脾气好的时候,再一次妥协了,捡起电吹风,手指抓起一绺发尾。俞斯越颤抖了一下,但立刻克制住了,邝野确实只碰了他的头发,神经不那么紧绷之后被暖风吹着还是挺舒服的。
邝野低头看见俞斯越一直僵着的肩终于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