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


两下,似乎在说什么“帽子”,邝野在昏暗的灯光下找了找,把帽子捡起给他戴上,他就安静了。

***

邝野看见吧台上那垒得整整齐齐的一排小玻璃杯就无语,这到底是喝了多少!

“喂,还站得起来不。”他拍了拍那没有泛红反倒煞白的脸颊,对方努力把眼皮撑开一条缝,第一件事就是推开邝野。

推开之后自己又踉跄了一下,好不容易扶住了吧台,几只玻璃杯被衣袖一带,落地开花。

“对不起。”那声响不仅让围观群众退散了些,就连醉鬼似乎也吓清醒了。他对酒保说,“多少钱,我赔给你。”

结果刚掏出钱包直接甩飞,还好邝野眼疾手快接住。那边厢人又已经不行了,靠着墙滑下去,邝野本来气得不想理睬,但地上都是玻璃碎片,他只好把人抓了过来。

小吉满头大汗挤过人群:“大野,你先带他出去吧,这里我来处理。”

邝野点点头,二话不说带着俞斯越朝外走。他那一拳揍得太狠,老外到现在都没爬起来,人群自动给他让开一条道来。

连拖带拽出了酒吧,俞斯越又老要挣扎,邝野憋了一肚子火。

“你们怎么走?”光头不放心地跟出来。

邝野把摩托车钥匙扔给他:“摩托帮我骑回去吧,我打车。”

“行。”光头一脸欲言又止,他太了解邝野这种快要爆发的状态了……

刚这么想,邝野就用力晃了晃对方的肩,吼道:“你他妈给我安分一点!”

对方似乎暂时被吓住了,一动不动。光头心想,这就对了,谁敢在这等凶神面前造次哪。

然后,俞斯越懵懵地眨了眨眼睛,光头以为他在向邝野放电,邝野自己可能也这么认为的,明显放松了钳制,然后就见他把头靠在邝野的肩上——吐了出来。

光头:“……”

邝野:“……”

好在俞斯越今天似乎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全是酒。

“大野你别冲动啊,杀人要坐牢的……”

就在光头觉得邝野可能会把人直接扔若河里毁尸灭迹的时候,邝野把外套脱了下来,想伸手把俞斯越弄脏的外套也扯下来,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下了。

“光头,过来帮下忙。”

“哦。”

邝野先跨上摩托车,然后让光头协助把已经失去意识的俞斯越放到自己前面。

“这样行不行啊,不安全吧?”

“现在出租车也坐不了了,难不成我背着他走啊。”邝野把俞斯越当货物,外套卷成一条牢牢捆住两人的腰,“我骑慢点就是了。”

***

从邝野玩摩托开始,他就没印象自己开过这么低的时速,一边还要留心摇摇晃晃的人别栽下车。

好在俞斯越吐完之后就老实了,安安静静地窝在他臂弯里睡,就是坐得估计不太舒服,一直紧锁着眉头。

到了工地他停了车,一把将俞斯越扛到了肩上。这家伙虽然个子应该也超过一米八,但就跟模特似的瘦,对他来说扛着走一段路轻松得很。

他打开家门,径直进了浴室,俞斯越醒了又像是没醒,拼命拍打他的背。

“你这家伙,知不知道收一下力啊,会疼的。”邝野没好气地把他放地上,结果人立马又吐了起来。

这次胃里空荡荡,只能吐出黄绿色的胆汁,而且完全不知道吐到洗手池或者马桶里,把衣服搞得一塌糊涂。

邝野先把自己身上的T恤长裤扒了,那上面的气味和颜色都令人作呕,只能扔掉了。

这可是他很喜欢的一套演出服,真他妈晦气。

他蹲下,虽然对方还在下意识地挣扎,但已经跟挠痒痒似的毫无杀伤力,他三下五除二把瘫在一堆呕吐物里的人剥了个精光,就是穿得太复杂,脱得他冒一身汗。

邝野忍不住吹了个口哨,刚刚一闪而过他果然没看错。

难怪这人天天把自己裹成粽子。从脖子下方到锁骨,延绵到大半个背,小臂至手指,部分小腿,全部覆盖着或深或浅的伤疤,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皱巴巴的,看着是烧伤一类。双手的程度尤为严重,大腿上的皮肤缺了整齐的一块,估计是拿去修复了别的地方。

这男人平日看起来这么骄傲,难怪会被打击得天天喝闷酒。只是现在这嘴角挂着胆汁的狼狈模样,被那些花痴少女看见了还不知会如何幻灭。

邝野不再在心里发表什么意见,取下花洒就地冲走那些乱七八糟的秽物,一开始还纳闷对方为什么开始抱着双臂在发抖,才意识到自己一贯是洗冷水澡的,就把水温调高了点。

匆匆冲洗完,他大发慈悲地贡献出自己的浴巾,把人囫囵擦了擦,扔到床上。他就没这么伺候过别人,感觉比打一场架还累,回浴室先洗了个澡,出来后看见人侧卧在床上,蜷缩成一团躲在浴巾下面,鸦羽似的眼睫毛翕动着,投下长长的阴影。

“醒啦?”邝野大喇喇在床边坐下。

对方迟钝地抬起眼皮,那眼珠子明显还迷茫着,小声呢喃。

“什么?”

他俯下身,听了好几遍才听出是在叫一个名字。

“青媛……”

邝野忍不住嗤笑出声。什么怕女人,原来是在女人那里受过伤啊。

他伸手捏住对方尖尖的下颌,指着自己的脸:“你看老子是女人吗?”

对方迟疑着,仿佛听不懂他说话。

他今晚已经受够多气了,当即加大手劲:“你看我他妈哪点长得像女人?”

俞斯越吃痛地蹙起眉间,摇着头想要挣扎,却被牢牢捏住,动弹不得。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就像野兽一样盯着自己,淬出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说话!我是谁?”

俞斯越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邝野。”

“这还差不多。”邝野满意地松开手,看见人闭上眼睛倒在他的枕头上,沉沉睡去了。

第6章 如坠冰窖

俞斯越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如坠冰窖。明明还是秋天,为什么突然变冬天了?

他头痛欲裂地坐起身,浴巾滑到了腰际。

头顶空调的指示灯亮着,这种季节竟然还开着冷气?

床就靠窗摆着,窗帘也没拉上,外面不知道是什么地方,高瘦的几棵树后是一片无垠的荒地。

一只野猫忽然从树叶子里窜了出来,他下意识往后一撑,摔下了床。

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

“靠……”客厅中间那张背对着床摆放的沙发后头忽然冒出一颗脑袋,“说一晚上梦话也就算了,早上怎么又这么吵,我才刚睡下!”

那颗脑袋上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白发,上半身裸着,露出一身精赤的肌肉,大片繁复的刺青从右肩向前胸和后背延伸。

男人很高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