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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免夸大其词或有失偏颇。”
“也是。”江寞点点头,牧霁文不让看他就真不看,想了想却又实在不可思议,忍不住小声问,“那你相信他说的吗,你觉得你是牧霁文吗?”
闻言,牧霁文安静了几秒,倏地问:“你希望我是吗?”
江寞一怔,心想原来这种客观存在也能持有主观愿景吗。
那么他希望他的白雪公主留在森林里陪他,不要回遥远的国度当国王。
可如果真的那样,又实在是太自私了。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牧思昭风卷残云般消灭掉大半菜肴,餍足地摸了摸肚子,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对面俩人趁他吃饭不知咬了多久耳朵。
他恶狠狠地龇起牙:“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吗?”
小少爷自以为凶神恶煞,殊不知在那一口白牙加持下,本就阳光乖巧的长相更显几分生动,尤为惹人喜欢。
江寞自小与奶奶生活在一起,既无兄弟姐妹也鲜有同龄伙伴,老人家离开后更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此刻看着这个年纪小于自己许多的少年,不自禁想如果他也有个弟弟该多好。
江寞一本正经地逗小孩玩:“没说什么,夸你很能吃。”
牧思昭:“……”
这究竟算褒义还是贬义?
他琢磨了半晌没弄明白,求助般望向江寞身边的牧霁文,目光落在对方胸前系着的围裙时倏然一怔。
方才牧思昭来得匆忙,见到牧霁文后满腔思绪都被与至亲久别重逢后的狂喜占据,顾不上细究其他。
现在想想,当时他为了不打草惊蛇隐在楼道间,亲眼目睹了江寞敲开门后二者间的互动。
当时的牧霁文……似乎是系着围裙,笑意吟吟地望向江寞。
牧思昭与牧霁文年岁相差极大,他念小学时大哥便已在父亲的商业帝国中占据了不可或缺的地位。
彼时小少年最崇拜的,并非业已年迈的父亲,也不是电影里拯救地球的超级英雄,而是一年难得见上几次面的大哥。
牧霁文冷静、稳重、遇事从容不迫,年纪轻轻便能撑起牧家半边天。尽管他总是来去匆匆,可每次归家总不忘给牧思昭带礼物。
在后者心中,此般兄长形象恰若一盏遥远而明亮的灯塔,为他清晰地勾勒出理想未来的蓝图,砥砺着他朝成为这样优秀的人前行。
他见过牧霁文如踩死蝼蚁般击垮敌对集团的无动于衷,也见过牧霁文做公益时出手阔绰的轻描淡写,甚至见过牧霁文惩罚背叛他的下属时的绝情冷戾。
却唯独没见过他随意披着常服,眉眼弯弯地倚靠在门框上,满眼只剩面前那人。
红尘万丈,似乎只有置身这隅角落的牧霁文才沾染了真实的烟火气。
牧思昭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百思不得其解,他抿了抿唇,讪讪地问:“话说回来,哥,这些都是你做的?”
“嗯。”牧霁文说。
牧思昭惊呆了:“你什么时候学的?”
“最近。他工作忙,我在家没什么事情,便简单学了些。”
这是简单学学就能学会的吗?
牧思昭追忆了下那顿饭,无论卖相味道都是一流,囫囵下咽也足够回味无穷。
他忽然想起什么,目光又从牧霁文挪回江寞身上,盯着看了十几秒后,想起那天大哥就是蹲下来给他系的鞋带,蓦地福至心灵。
“你就是为了他学的做饭?”牧思昭握着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你们,你们俩不会是……”
青春期的少年总是天马行空又口无遮拦,牧思昭语调中的恍然大悟过于明显,偏偏歪打正着戳中了江寞的心思。
后者瞳孔一缩,垂在另一侧的手臂瞬间绷紧。
好在牧霁文及时开口,截住了话头:“慎言。”
他语调不重,也没有任何压迫与严厉,然而积威之下,牧思昭霎时偃旗息鼓,安分地闭上了嘴。
江寞松了口气,与此同时又有些怅然若失,他忍不住侧头看了眼,没想到牧霁文恰好也在看他,二者短暂地对视,继而又颇有默契地挪开。
牧霁文问牧思昭:“既然你说牧家找了我很久未果,那这回是怎么找到的?又为什么是你孤身前来?”
这便相当于是有信任余地了,牧思昭连忙正襟危坐,老老实实地回答起问题。
原来,牧霁文自从在T市失踪后,始终下落不明,警局、医院,都没有传来消息。
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个富人区,戒备森严,若非牧家在东南一带极有名望,恐怕也难以被允许进去调查。
然而,不知是谁做的手脚,那一片的监控都坏了个彻底,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直到不久前,一块手表的出现。
那天牧霁文为了给江寞买衣服当掉了价值连城的手表,当铺老板是个识货人,认出这手表是限量款,国内只有少数顶级富豪能买到。
客户既然说了活当,自然得小心翼翼供奉保管好。
然而他终究压抑不住炫耀心理,在社交平台晒了晒。后来辗转被牧家底下的人看到,一路追查过来。
至于牧思昭为何独自前来,他磨了磨牙,忿忿地抱怨道:“还不都是因为二哥!”
“父亲让他过来找你,也不知道他在找些什么,许久没有进展。这回好不容易有了点消息,他却不让我来,说什么没弄清楚前不能轻举妄动,还派保镖看着我。”
“我才懒得管他。他手下都是群蠢货,随便就被我溜了出来。只是我不知道江寞家在哪里,只记得他公司地址,只能等他下班后跟着过来。”
这也解释了他身为牧家少爷,何至于风尘仆仆一副饿了三天没吃饭的模样。
第9章
江寞满腹局外人听到豪门秘辛的震惊,牧霁文则是蹙起眉,仿佛想起了什么。
“我现在更怀疑二哥不安好心了。”牧思昭眉目也凝重起来,“大哥,你得赶紧跟我回去,你不知道家里那边……”
他说到这里蓦地顿住,瞟了江寞一眼,倏然意识到这是牧家内部不便令外人知道的事。
江寞贴心地指了指卧室:“要不你们去里面详谈?不好意思啊,我家有点简陋,但卧室隔音效果还算好的。”
小心思被看穿,牧思昭有些窘迫地红了脸,牧霁文则是转过头,望着江寞。
江寞朝他笑了笑,“去吧,我刚好把碗洗了。”
兄弟俩进了卧室,门轻轻合上,江寞坐在原位,许久才站起来,缓缓朝厨房走去。
他机械地洗着碗,耳边是水流哗哗的声响,心中却情难自控地设想着里面他们在谈些什么。
事实上,江寞心里明白,他的公主正是那位鼎鼎大名的牧霁文,已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
而那剩余的百分之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