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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餐桌转移到微信和电话。
有钱人家的阔太太人到中年也免不了会发60S的长语音给儿女,明知唠叨出来解决不了问题还会让事情变得尴尬,就是无法自控。
这半年张芸像是卡了关,总是重复不休地唠叨家产和订婚的事情,找各种理由让易轩回家。
最开始易轩不忍看她伤心,会应和着回去一下。
然后便尴尬地碰到被张芸以同样理由骗到易家的黎缦。
更尴尬的是,只要易轩和黎缦同时出现,张芸就会找各种借口离开,拼尽全力让两个自小一起长大却始终不来电的孩子单独相处,好像他们不来电仅仅是因为过去相处的时间不够多。
易轩一直没吭声,直到张芸指责完,问易轩现在在哪,今晚要不要回家睡。
易轩合上了保险柜的铁门,手臂撑着柜身低头咬着嘴唇忍耐。
“不回了,”他说,“我去我哥酒吧玩。”
张芸不出意外地炸了。
“你是要气死我啊你!好的不学尽跟着他混日子……”
“妈,”易轩疲倦到嗓音都泛起了哑,“我是保送重本没有去,凭实力自考的市状元,是本硕连读的H大优秀毕业生,硕士在读期间就拿下了世界级的专利技术,研发项目虽然赚不到什么钱,但对社会贡献很大,公司年分红可以拿到好几千万,而今年才仅仅是我从学校毕业的第一年。”
“才学、德行、财力,世间千千万万种好,我学了七七八八,”他说,“您始终看不到眼里我也没有办法。”
“最近不要再打给我了,打了我也不会接。我活的很累,笑一下都难,实在无心再应付您了。”
第12章 真气人啊……
易轩连续在实验室熬了几个大夜,终于轮到一次调休,整理完数据之后去他哥那边坐了会儿。
易朗说自己的酒吧生意纯粹是为了玩票打发时间,但易轩看得出来他其实经营得很认真。易轩没有提前跟易朗打招呼,过去的时候没看到易朗,调酒师若若告诉易轩他在里面包厢谈生意。
“你要过去找他吗?”若若问,“他交代了你来随时可以叫他。”
易轩摇头,“我路过,随便晃过来看看,走了。”
他拎起外套,又回头对若若说,“不用跟他说我来过。”
“好。”若若点头,去拿调酒器。
手刚碰到就被人抽走了。
一个醉酒的男子俯在吧台前调笑着用指尖刮蹭若若的手,“你长得好奶啊甜心儿,乍看还以为是女孩子。”
若若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见多了这路醉酒撒泼的,不想把事情挑大,返身去酒柜取另一只调酒器下来。
那醉汉大概是看他长得柔弱,不依不饶起来,将手里的酒杯重重地磕在吧台上。
“大小伙子给人摸一下反应比大闺女还激烈,这么贞洁做什么卖骚的酒保!”
若若将调酒器搁下,抬眼看向醉汉,绷着脸冷冷地不说话。
那人很享受他这个屈辱的表情,指尖去挑若若的下巴,“呦,要哭么这是……”
话音未落,有人从身后单手撇住了他的手腕。
力道极重,角度挑得也刁钻,醉酒男子手腕被压在了自己肩上向后掰折,疼得他龇牙咧嘴地开始骂娘。
“找死啊小王八蛋!”
他下意识地抬头去看锁着自己的人,那人带着口罩,从眉眼能判断出年纪不大,细皮嫩肉的长相,与手上要命的力道形成巨大反差。
“松开!”醉汉咬牙维护着自尊,“趁爷没发火……嘶!”
易轩在他气急败坏的骂声中再次加重了力道,那人瞬间满脸暴汗说不出话了。
他丢开醉汉,恶心地甩了甩手。
“同性恋酒吧出门左转一条街地下三层,不要来这里闹事。”易轩看向若若,“还有,他的职业是调酒师,不是卖骚的酒保,放尊重点。”
那人不服,看样子还想继续较劲儿。
易朗刚好谈完生意出来,一眼便看清了局势。
他捏了下弟弟的肩,把他护在了自己身后。
而后夹着烟望向那人,很轻很轻地笑了下。
“去打听一下这家酒吧是谁开的再决定要不要继续撒泼。”
易朗淡漠地呼了口烟圈说。
易轩年纪小,又一直以学业为重,很少在媒体露面。
易朗则跟弟弟完全相反,易家长子的名头早在十年前就声名在外,少年时期就是驰骋江湖的二世祖头子。十七岁那年因为弟弟被欺负带人横扫了两条街,气得易先生直接给他丢去了军事戒断学院。
没想到易大少进校后迅速与校内的一众流氓公子哥儿打成一片,组建起了少爷联邦对抗学校暴力教学,有钱人家的少爷们面对力量悬殊的战局不会愣头愣脑地上去与人逞强斗狠,他们擅用手段,直接收集证据聘请律师,以虐待青少年为由将校方告上了法庭……
易先生本是想给儿子一个教训,却意外放虎下山,整垮了一所学校,断绝了一个行业。
一时间风头四起,整个海市以暴力手段强行压制青少年的军事戒断学院都心怀戚戚,校门口的招生简章口号都从“送来问题少年·还你礼仪孝廉”改成了“爱护祖国花朵·关爱青少年身心健康”。
怎么说呢……
上次官方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小子身上吃这么大亏,还是孙猴子踹翻太上老君的炼丹炉……
那位看到易朗的脸当即软成了水,酒劲都从竖起来的汗毛眼里蒸干净了,趔趔趄趄地滚出了酒吧。
易朗看了眼若若,没问什么,只交代,“随便调点什么送过来。”
说完揽着易轩去了卡座。
“犯不着脏自己的手,报我名字百贱消。”坐定后易朗说。
易小少爷跟他哥这儿倒是不冷不酷,倦懒地仰靠在沙发上,赌气似的不说话。
等若若的酒送到了,他喝了一口压下火气才淡声解释,“不想给你惹麻烦。”
“哦——”易朗挑眉,“那跟人打架进局子的时候怎么不叫爸爸去捞你啊。”
谁能想到易朗这样一个早年张牙舞爪而今斯文败类的家伙,在父母面前乖顺得像只鹌鹑崽。
每次易轩听他哥叼着烟说出“爸爸”、“妈妈”这样奶里奶气的叠字称呼,都会有一瞬间失神。
太违和了。
易轩打了个瞌睡,懒洋洋地抻开腿四仰八叉地瘫着身子斜眼看他哥,“怎么,那天隔着电话还没骂够么?”
“骂是骂够了,”易朗看他眉尾还没好干净的伤,无语地叹了声,“话说你那落跑小学弟知道你这些年……”
易轩用脚尖踢了下他哥,拦住他的话,“不知道,你别多事。”
手机响了,来电人显示“妈”,易轩看了眼,没接张芸的电话,但也没有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