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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做着些什么?

每一个问题的背后都有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他们曾经距离彼此非常非常遥远,远到此刻想来,他们的相爱简直像神迹一样不可思议。

严律清这次来布鲁克林是有几件工作上的要紧事要办的,没有太多时间能陪容浅玩。

白天的时候容浅都是一个人待在公寓里,和他在源城的时候差不多,困了就睡,看看电视或者看看书,来了兴致就下楼转转,买点咖啡和甜甜圈,回公寓的路上再欣赏一下色彩鲜艳,个性十足的涂鸦。

非常平静且祥和地度过了两天。

直到第三天,公寓门铃被人摁响了。

容浅很清楚这个时候门外的人不会是严律清,所以他打起十二分的警惕,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点开墙上的可视门铃。

巴掌大的屏幕被光晃得一白,很快就显出站在门外的人影。

那是一个亚洲男人,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身形颀长,气质干净,及肩的黑发微卷,略长的刘海三七分出一张白皙精致的脸庞,两手插兜,脸上还顶着一副墨镜。

是个相当会捯饬自己,也很有派头的年轻人。

但容浅不认识他,没给他开门,只用可视门铃上的通话键把自己的声音传出去。

“你找谁?”

借着可视门铃上的高清屏幕,容浅看到这人嘴角动了一下,下一秒就听到这个人干净得像薄荷叶的声音,有点冷,“你是谁?”

容浅觉得这个人实在有点莫名其妙,“你按我家的门铃,然后问我是谁?”

“这是你家?据我所知这间房子的主人是严律清,你是严律清吗?”

原来是阿律的朋友。

容浅关了可视门铃把房门打开,对门外的人道:“我不是严律清,阿律不在,他要晚上才能回来,如果你找他有事,我建议你给他打个电话。”

门外的人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优越得能当平面模特的身材像块石头一样,保持两手插兜的姿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容浅疑惑地看了眼那人脸上的墨镜,看不太出他的表情和眼神。

“阿——律。”

这个拉得长长的“阿”字和最后短得像是一顿的“律”莫名有几分滑稽。

容浅更加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这个人怎么回事?怎么会每一个反应都让人猜不到他什么意思?

没一会儿,戴着墨镜的年轻人看着容浅的脑袋微微一歪,薄薄的红唇微启,“你长得很漂亮,是我喜欢的类型。”

这出乎意料的展开让容浅眼角一抽,“谢谢,我有男朋友了。”

“我不介意。”

容浅默默地扶着门把手把门关上,转身去找手机给严律清发了一条微信。

——阿律,家门口来了个奇怪的人。

容浅这条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就接到了严律清打来的电话。

“奇怪的人?”

容浅就把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没想到严律清听完竟是笑了。

“是谢似荥。”

“你能确定?”

“能,他喜欢跟人开玩笑,他本来是昨天要来的,但昨天临时有事只好改时间,看来是他自己改到今天的,他随心所欲惯了,没有想过给我说一声,我也好跟你打个招呼。”

容浅听得微微蹙眉,“他也在布鲁克林?”

“他住曼哈顿。”

严律清说到这,容浅就听到那边有人和他的声音,听声像是他身边的秘书。

“阿浅,我先去忙了,你帮我招待一下他,晚点我再联系你。”

“好,你忙吧。”

挂断电话后,容浅放下手机朝房门走去,拉开门就见谢似荥还站在那,连姿势都不带换的。

容浅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让谢似荥抢先。

“你刚才关门的时候我心都碎了。”

容浅:“……是吗?那很抱歉。”

“没事,我原谅你了,看在你那么漂亮的份上。”谢似荥似乎叹了一口气,缓缓抬手摘下几乎遮住他大半张脸的墨镜,露出一双贵气的凤眼,气秀神清。

“我叫谢似荥,是严律清的好朋友。”

第72章 “少看几眼会怎么样?”

容浅只在照片上见过谢似荥,从他幼年至青年,这个人曾陪伴了严律清很长一段光阴,那是一段容浅一无所知也无法参与的岁月,只单凭这一点就足够容浅嫉妒到睡不着。

不过容浅是成年人,心里如何想的不会像个孩子似地表达在脸上,更不可能就因此不待见谢似荥,所以他还算客气地把人请进家里,给他泡红茶,还拿出从源城带来的,严律清专门给他准备的零食,坚果、饼干、牛肉干之类的来招待他。

谢似荥坐在沙发上翘起一条腿,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容浅身上,看他忙进忙出,等他坐下了才问:“有黑啤吗?”

“没有。”

谢似荥顿时一脸遗憾地看向冰箱,“以前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黑啤。”

“他现在更喜欢喝红茶,我没有见过他喝黑啤。”

“果然人都是会变的。”谢似荥微微眯起凤眼,脸上表情若有所思,“我曾经就以为他弯不了,哪想到他回去就弯了。”

他这话能品出不少意思,但容浅只当自己没听出来,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口茶,没搭腔。

装潢简约空旷的客厅一时静了下来,但因为这两人的泰然自若,空气里竟没有生出一丝尴尬。

谢似荥满眼怀念地环顾四周,视线在不可避免地落到安静的容浅身上时,眼底的怀念顷刻间像被剪短了线的风筝,载着他和严律清共同记忆的风筝驾风远去,独留他一人茫茫然然地站在原地。

这种什么也没抓住的感觉很不好受,难受得谢似荥明明就坐在屋子里,耳畔却像身处荒原,风声猎猎。

他忽然似笑非笑地看向容浅,“我真挺喜欢你的。”

容浅一顿,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谢似荥一边把玩手里的墨镜,一边道:“你好像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这个问题容浅能回答了,他放下手里杯子,“容浅,容易的容,浅色的浅。”

谢似荥了然地噢一声,尾音上扬,调子懒洋洋的,“幸会,一起吃个晚饭吗?我知道曼哈顿有家还不错的餐厅。”

“我问问阿律有没有时间。”

“不用问他了,他要是没时间就你跟我。”

容浅眉心微拧,疑惑地看向他。

谢似荥对上他的视线微微一笑,“不行吗?”

“你不该和他一起吃个晚饭吗?”

谢似荥一脸无趣地摆手,“我和他吃过太多次饭了,要是有机会能跟你一起吃个饭,那还有意思得多。”

容浅因为心里不愿意,就没有应他的话。

但谢似荥好像打定主意了要跟他吃晚饭,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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