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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大的胆子。”白衣公子小腿发力,将段刻撑起的上身踩了回去,气道:“敢躲在房梁上偷袭我,是嫌自己命太长吗?”

段刻叹了口气道:“方才分明是你先出手的。”

白衣公子眉毛一挑,双手抱胸道:“你以为你躲在梁上能瞒得过谁?还没踏入殿中我便已经知晓的你的方位。”

“那你为何还不杀我?”段刻无奈道。

“那你为何不反抗?”白衣公子用脚跟拧了拧段刻的心口,明明只用了三分力,却见人面露痛色,一只手轻易地握住了他的脚踝,带着哄人的语气道:“我不是恶人,找到此处,是有要令要传给呼延锡和将军。”

白衣公子脚下一顿,也没急着从段刻手中抽脚,只眯着眼问道:“你认得呼延锡和?”

段刻摇头道:“自是不认得,才盼你能帮我传令,否则不足以让呼延将军信服。”

“你怎知道我说他就会信?”白衣公子倾俯下身,小臂撑着踏在段刻胸膛的腿上,目光灼灼道。

“你是他的军师,自然比他更明事理些。”段刻知道自己此举唐突,只能尽力解释,以期这白衣公子能助他一臂之力。

“传言呼延锡和宁可滥杀,也不放过,可见并非是个善辨是非之人,否则不至于稍有疑虑便滥杀无辜。我受人之托,关乎人命,自己殒命无妨,但不愿让托付之人因我殒命,是故想求公子相助,替我传话于呼延锡和将军,请他出兵去救故人。”

“哦?”白衣公子挑高的尾音,“你怎知我是谁?又怎知我会帮你?”

段刻真诚道:“公子看似通情晓理之人,大概是呼延锡和的军师,应当比武将能听得进人言些。我不知公子脾性,如今亦只是一试。”

“那我若说不帮你呢?”

“那在下便只有劫持公子出去,直到呼延锡和将军能听得进我的话为止。”段刻握紧白衣公子的脚踝,却又不敢太用力。

这脚踝极细,两指环绕都绰绰有余,他怕自己稍一使劲,这骨头便会折断。

“呵”段刻听见上头的白衣公子冷哼一声道:“你以为你能擒得住我?”

“自然是能。”段刻没丝毫犹豫,似乎这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完全不必耗费心神思索。

“方才过招的时候已探得一二,你打不过我。”

白衣公子被段刻这坦然模样气得一时无言,一口气堵在胸口便掩面咳嗽起来。

这细细的咳嗽声音不大,却足以引得外边一众护卫破门而入。

为首的便是段刻以为那位呼延锡和将军。

只见那武将打扮的男子二话不说,单膝跪到仍踩着他的这位白衣公子脚边,急劝道:“主公莫要动怒,区区小贼,不配惹得主公气恼。”

说罢便拔刀而出,刀剑指着段刻面门。

主公?

段刻闻言,再次抬首,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面前的白衣公子。

因其穿得素净,方才只觉得白皙,眼下仔细看来,却觉得这白皙中透着股病态。

因被人踩着,段刻能清晰听见白衣公子咳嗽时胸腔中的共鸣,确是有不少杂音。

“你有哮症?”段刻问道。

白衣公子面露异色,没等他问段刻是如何知晓的,那被段刻误认作呼延锡和的“将军”便挥刀劈来。

“主公岂容尔等小贼冒犯…”

“舜宇,先留他一命。”白衣公子伸手拦道。

看着这一幕,段刻心下已然知晓,自己是认错了人。

面前这位他以为的军师,实则正是那沙场点兵的虎将,呼延锡和。

只是他不知,这人哮症如此重,怎么能上场杀敌?

既然眼前人已知晓他的来意,便也省得传话了,段刻握着人的脚踝,轻置于平地,自己则翻身而起,跪地抱拳,对呼延锡和道:“在下受呼延氏人所托,以喜儿二字为信,请锡和将军前去救人。”

刚顺过气的呼延锡和一听见“喜儿”二字,又开始咳了起来,听着竟比方才还严重。

段刻不知哪里刺激到了他,以为他这是不信自己的话,便继续道:“这位呼延氏人说,只消说出喜儿二字,锡和将军便能知晓他的身份,事态紧急,此人命悬一线,还望将军尽快启程。”

“你闭嘴…”那被呼延锡和唤作舜宇之人,边帮呼延锡和顺气边踢了段刻两脚,冲段刻使眼色道:“不要提那两个字…”

哪两个字?

段刻不明所以,只好问道:“喜儿?”

“咳咳咳”

又是一连串止不住的咳嗽声。

舜宇看着一脸老实相的段刻,不知这人是真傻,还是呼延云烈派来故意气他家主公的。

-

相公馆内,秋明拿着问小倌要来的安神香进了客房。

他听呼延云烈的,打发走了卫凌,走到床榻边,看着面前两眼放空、呆望着房顶的人,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呼延云烈缓慢而不失坚定地点了点头:“都是…我…欠他的。”

“你要真死了,他…他总还是会难过。”纵然心中万般不愿承认,但这人在卫凌心中的份量占得不是一星半点重。若卫凌来日得知这人今日所做之事,怕更是一辈子都无法释怀了。

“今日…别让他知晓。”

“自然不会,我巴不得他把你忘得干干净净。”

“会…记起…”呼延云烈将头埋入枕中压抑着咳嗽,秋明见状连忙上前又给他施了几针,勉强帮他减缓些痛楚。

“你是说,等你把所有的功力给了卫凌之后,他便会记起从前的事?”

呼延云烈闭着眼点了点头。

那日在张允府上,他已经渡了自己一半的内力给卫凌,因为当晚卫凌才会忽然记起从前的事。

待到今晚他把内力全渡给卫凌后,他便能记起所有。

一直没有思虑周全,如何对待恢复记忆的卫凌,如何表明心迹,又要如何劝他留在自己身边…

如今都不必苦恼了,他这是当了一回逃兵。

“其实你也不必急着这一时,若你真心要补偿卫凌,等我们安全了之后也行。”

“没有…时间了…”呼延云烈知晓自己的情况,胸前伤口已经烂到了腰腹,换药的时候以隐隐看得见白骨。

醒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被蛊毒折磨,但这些都无碍,只消卫凌守在他身侧,他便都能挺的过去。

但如今,他怕自己挺不过去了。

身体的衰竭没人会比他更清楚,他大概是等不到呼延锡和前来救援。

如今还能为卫凌所的,便是将自己这余下的半身内力悉数渡给他。

他一直知晓卫凌看重自己一身武艺,小时候他便听卫凌说过,来日若有幸,定要做一名叱咤沙场的大将军。

若非自己将他锁在身侧数十载,他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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